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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5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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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对立?果敢在台湾留学的学子,曾办了一份《果文青年》刊物,充份的满足了中国人这种情绪,结果被缅甸政府按图索骥,根据《果文青年》上的记载,把设于腊戍的罗星汉先生主办的学校里的校务主任和几位教员,逮捕囚禁,这是爱他们?还是害他们?
   罗星汉先生现在是否恢复自由?也是争论的焦点。他原被判无期徒刑,前年(一九八○),缅甸政府对政治犯减刑,减为十年,这十年要到今年(一九八二)十月才行届满,所以有人认为他仍在监牢,并不是没有根据。但去年(一九八一)七月间,果敢父老和缅甸地方政府官员,群集仰光,要求缅甸政府提前释放,所以有人认为他已于八、九月间出狱,已回到腊戍东南二十公里的南蚌,开辟农场,种植果敢茶,也不是没有根据。
   三、关于南诏帝国皇族的成员问题,谢世忠先生根据他的专长考古学,指出南诏王室是藏缅系的罗族,而非泰掸系的泰族。这是一个专门学问,要穷毕生之力,才能弄清楚,甚至穷毕生之力仍弄不清楚,我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讨论。所以,我从没有肯定他们是泰族,只知道有些学者认为他们是泰族,而有些学者则认为他们不是。事实上,认为他们是罗族的学者,也只是认为有这种可能,也不敢十分确定。我同样也不敢确定,所以强调「若干学者坚持」──尤其是泰国学者坚持。不过有一点应商量的,南诏帝国的皇族似乎并不姓「蒙」,虽然已到了八世纪,他们的文化还没有发展到有「姓」的层面,他们是以父亲名字最后一个字作为姓的。始祖酋长蒙归义先生,本名皮罗阁,他的儿子第一任王就以「阁」为姓,称阁罗凤。阁罗凤先生的儿子皇太子就以「凤」为姓,称凤迦异。凤迦异先生的儿子第二任王就以「异」为姓,称异牟寻,直到他们的王朝覆亡,都是如此。
   非常感谢各位读者先生的来信,使我们的了解,更为深入,而我自己也得益匪浅,因涉及面太广,我所有的一点知识,无法承担。
   
   
   女作家曾焰
   她带着两个年幼无知的女孩,住在三叉路口的巴山,既不能回满星叠,又不能回美斯乐。一代才女,旁徨无依。
   泰国的中华人社会,是一片文化沙漠。泰北孤军苗裔的难民聚落群,更是沙漠深处。然而,就在这个荒凉的文化沙漠上,崛起一株奇葩,她就是年轻的女作家曾焰女士,她在没有任何薰陶,和任何刺激的枯燥环境下,默默成长。用她自己的笔触,写下孤军苗裔现时的处境,也写下二十世纪六○年代,直迄今天的中华人、阿卡人、卡瓦人,在那泰北万山丛中所踏出的脚步。但她却那么的寂寞无闻。这不是她的损失,她并没有要求祖国给她什么,她只是锲而不舍的耕耘,写出她的心情。
   台北《快乐家庭杂志》发表她的〈美斯乐的故事〉,最初并不十分引人注意。因为「美斯乐」是什么?没人知道,这个近似西洋发音的名字,使读者误解是一般的所谓「苍白贫血的异国情调」,认为它只是发生在一个天上人间幻境中的故事,只能吸引有闲或有钱阶层的男女。可是,〈美斯乐的故事〉却是另一种生长在繁荣社会人们无法了解的风格,它同样的充满了异国情调,因为美斯乐是泰国北疆的一座荒城,但它却没有奇情浪漫的西洋式情节。曾焰用澎湃的感情倾诉出那里人生的悲欢离合。她的文笔粗犷、直率、呐喊,而又跟《异域》孤军苗裔一样的,透露出她的无可奈何。然而,她表达的方式却充满趣味,像李煜先生在词学中的地位,她用白描的手法推动故事的发展,每一篇都在读者心灵上留下烙印,久不能去。大多数写异国情调的作家,都做不到这一点。
   在〈养子?瘦马?秋夜〉中,曾焰女士描写衰老的孙大爹,住在美斯乐村外。当她拜访他时,她发现:「孙大爹的养子孙光泰,正端了一碗饭,趴在楼板上,用手把饭捏成一团一团的,塞在楼板上的一个小孔里。」原来孩子正在喂妈妈吃饭。孙大爹惨然的解释:「这是他们卡瓦人的习惯,人死了要埋在自家楼脚,再用竹子把隔节打通,从楼上一直插到死人口中,逢到节日,家里人进食时,都要把食物放进竹管,让死人也吃。今天,正是阿泰妈妈死去一百天。」不久,阿泰在悬崖上摔死。再不久,孙大爹唯一的一匹老马也死去。曾焰女士写:「深蓝而静谧的苍穹下,我看见黑色的剪影。一匹死去的老马,弓着他那曾经载过许多重物,而今已僵硬的身躯,肋骨历历可数的,静静的躺在地上。一个孤苦伶仃的、素昧平生的四川老乡,佝偻着他那曾载过,而今再也载不动许多苦难的背脊,无言的伫立在秋夜的风露中颤抖着。」这位孙大爹是《异域》书中衰老的孤军一位老兵,每一个字都是一个黯然。
   在〈扎梯和他的女儿阿卜〉中,曾焰女士写出泰北常见的悲剧。主角是一位阿卡族人的小女孩阿卜,她在小小年纪,就被高利贷逼迫的贫苦父亲,卖给人家。一天,曾焰女士听到剧烈的狗叫,她写:「我不得已的下了床,拿着手电筒往外一射……只见一个年约十余岁的阿卡族小孩,浑身湿淋淋的缩在毛坑旁发抖……那孩子又黑又瘦,呈菜色的左边面颊上,竟有一道长约二寸许好深的刀口,而且已经发炎化脓了,……那孩子举起手来,胆怯的掩住面孔,赫然又看见她的一只袖子要掉不掉的搭在胳肘下,那裸露的手臂上,也有很多发炎的刀口。」在文章中,这个阿卡女孩,最后仍被主人捉回去。但曾焰女士告诉我,可怜的女孩,终于惨死在主人之手。
   不是每篇都悲惨的,〈人蜂大战〉〈断魂辣〉,洋溢着荒城的生活情趣。非常明显的是,曾焰女士的作品,不是哀怨的楚楚可怜,而是一个活泼跳动的生命,有丰富的血肉。爽朗的她,不隐藏她婚姻生活的痛苦。而祖国的一些同样遭遇的女作家们,为了塑造自己圣女贞德形象,却死也不敢吐露风声。看了〈美斯乐的故事〉,我们才能真正了解孤军,了解边区,了解荒城。
   曾焰女士原来在美斯乐兴华中学教书,后来又到满星叠大同中学教书,这种在我们看来,不过一件极为平常的职务转移,但在泰北难民聚落群中,却成了一件重大新闻,认为投靠了张家。想不到她介绍了一位教师到满星叠任教,而那位教师却被认定是国际肃毒组织的密探,据说,坤沙先生下令立即处决,但最后仍采纳参谋长张苏泉先生的意见,放他一条生路,驱逐出满星叠。然而,曾焰女士却因此闯下大祸,因为人是她引进的,这就够了。人类有时候确实不可理解,在敏感事情上一旦引起怀疑,怀疑便成了证据,尤其是权力人物决心误会的时候,任何剖心沥胆的解释,和真凭实据,都没有用。大同中学的董事长──坤沙先生武装集团的一位「师长」,咆哮着把曾焰女士从学校开除。而就在解聘后不久,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跟曾焰女士同在一个学校任教的,曾焰女士的丈夫,在山坡上中弹死亡。泰国方面公报说他是被坤沙先生部下击毙的,坤沙先生则坚称死于泰国之手。等满星叠解严,曾焰女士前往收尸时,尸已腐烂,就在山坡上下葬。我和老妻曾攀上山坡凭吊,百感交集。
   我曾用使美斯乐全村震动的高价,聘请一位向导,奔驰各个村落,寻找曾焰女士。我们不认识她,只是喜爱她的才华,后来终于找到,她带着两个还不太懂事的小女儿,定居在南距清莱三十公里三叉路口的巴山,孤苦无依。她不能回满星叠,又不能回美斯乐。她凄然说:「我作了什么孽,落得如此下场?」我无法解答她的困惑,一代才女,像朱淑真女士一样,被虐被辱,得不到欣赏。而现在,这个奇葩靠着在台北发表的戋戋稿费,维持母女残生。
   在我决定到泰北边区时,她是我心目中的王牌,认为她至少可提供我一些她的见闻,然而,她几乎是守口如瓶,对满星叠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敢多置一词。这不能怪她,我曾访问过从满星叠战火下,逃亡到美斯乐的孩子们,小小年纪──从七八岁到十一二岁不等,谈话中偶尔涉及「张家」,都立刻合住嘴巴,脸上露出惊恐表情。我充份了解,因而也为她的未来忧虑。
   
   
   荒山诀别
   当中泰难民服务团最后一人撤走时,伤兵们列队相送。忽然间,他们上去拥抱,孩子般的放声大哭。
   当我向美斯乐告辞时,看到一场生离死别的悲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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