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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9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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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推举公认的有权或有钱的人当主席,一切事情由他决定,给他当领导。但真正的民主和平等的作法,不应如此,所以每个人都要从这些小地方做起,社会逐渐形成这种观念,社会结构才会慢慢改变。
   
     高天生:李乔写〈台湾人的丑陋面〉,承认社会上很多问题都出在文化,什么东西碰到中国文化,好像都会变形,你形容这个文化酱缸太厉害,漂亮小姐进去,也会变成老太婆,像一个漩涡一样,把人都陷进去。李乔认为文化的渗透是无孔不入,每个人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是不可避免,好像一个人有先天性的肝炎,必须靠不断地注射疫苗,使身体产生抗体,对恶文化自然产生免疫力,他主张不断吸收世界进步的文化来补充,建立一种新文化,才能到达理想社会,你认为如何?
   
     柏杨:我们的看法完全一样,我们必须先了解自己不健康,然后才有可能选择不同的药方使自己健康。譬如有人选择马克思,有人选择三民主义,有人选择台湾独立,有人选择当美国的殖民地,有人选择跟大陆统一,有人选择民主、法治、人权,每个人都有权选择。问题是,选择错了,就要付出代价,苦难更大;选择对了,就是真正的救星,收到安富尊荣的成果。
   
     高天生:譬如有人有先天性的肝炎,如果不承认此一事实,不打预防针、注射疫苗,永远没办法产生抗体,疾病也永远不能治癒。
   
     柏杨:我们先承认自己的缺点是最重要的,应该先照照镜子确定自己是红光满面,或憔悴不堪,可是现在很多人的反应却是「摔镜子」,不但自己不肯照镜子,有人拿镜子时,还说他是反动份子,为什么拿镜子给我照?然后仍是摔镜子。台湾有一家杂志攻击我,只攻击我私生活,却不谈文化本质。除了「摔镜子」,还有「打医生」,我就被打了「九年三十六天」的大板。
   
     高天生:大陆压制学生运动,有人形容是「北京之冬」,台湾目前有一些具体的改革措施,有人形容是「台北之春」,是否可比较海峡两岸文学、艺术的发展,与外在、客观环境变动的关系?你的作品在大陆造成风暴,而大陆很多作品进来台湾,如阿城,也受到很多注意,类似这种文化的交流,未来有何新展望与新发展?
   
     柏杨:文学、艺术作品是人类心灵的反映,台湾和大陆隔离太久了,距离如此近,事实上不可能完全不接触,在文化上的互相影响,他们影响我们少,我们影响他们大。
   
     不一样的念头·岑逸
   
     ⊙访问者岑逸飞先生。
   
     ⊙文载一九八七年六月Play Boy中文版。
   
     柏杨的传奇,除了因为他那些善用妙喻,勇于揭发社会黑暗面的杂文,而拥有庞大的读者群之外;他身陷囹圄,从一九六八年三月七日到一九七七年四月一日,共九年零二十六天,对柏杨一生的影响也至巨。
   
     当年柏杨在台湾被捕,导火线是一幅美国金氏社发行的「大力水手」连环漫画,柏杨负责文字方面的翻译,被指控为:「以影射方式,攻讦政府,侮辱元首,动摇国本」。
   
     在漫长的牢狱岁月,柏杨仍潜心阅读《资治通监》,写作不辍。狱中着作,计有《中国人史纲》《中国帝王皇后亲王公主世系录》及《中国历史年表》。出狱后,他以现代语文,专心译写《柏杨版资治通监》,这个工程浩大的工作,估计尚要三年半时间,才能大功告成。
   
     柏杨以其深湛的史学、通透的史识,对中华民族的命运,备为关怀,同时对传统文化,痛加反省,因而写成《丑陋的中国人》一书。但中国大陆的《光明日报》,刊登文章,抨击柏杨的观点,遂使柏杨成为更受争议的人物。
   
     恰巧在这个时候,柏杨应香港电台及《星岛日报》邀请,为「开卷有益」征文比赛,主持颁奖,访问香港一周,Play Boy中文版趁这个机会,派笔者进行访问,深入探讨柏杨的心路历程,包括柏杨的坐牢感受、柏杨对历史和文化的看法、柏杨对海峡两岸政局的批评、柏杨对香港的观感,以及柏杨独特的爱情观点。柏杨的谈话,一如杂文和历史着述,警语百出,风趣生动之余,亦不乏沉痛之音。
   
     岑逸飞:柏杨先生,我曾整理过一些有关你的生平资料,现在先向你查证一下。你是在一九二○年生于开封,幼年丧母,那么你的父亲和兄弟呢?
   
     柏杨:我是河南省辉县人,生于开封,我大概一岁的时候,母亲去世,没有印象。父亲是在一九三九年死于开封。我有两个弟弟,都是继母所生,一个弟弟已经去世;另外一个,不晓得他在哪里。
   
     岑逸飞:你先在开封高级中学读书,后来加入国民党,做过三民主义青年团干部。抗战胜利后,考进四川东北大学,对吗?你是哪一年大学毕业的?
   
     柏杨:一九四六年大学毕业,那个时候我二十七岁。当时抗战已经胜利,我去渖阳,在私立辽东学院做副教授。
   
     岑逸飞:那个时候,很多年轻人都加入共产党,我相信共产主义的吸引力很大,但你早已经对共产党看透了?
   
     柏杨:这只是机会问题,一个人会受环境影响。抗战爆发的时候,我十八岁,高中二年级,选择的能力很低。大家都说,共产党好,国民党不好。国民党也警觉到这个问题,在各地设立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免得青年到陕北去。我们并不知道到底谁好,我是身不由主,不知不觉加入国民党的。现在回想起来,我认为我没有选择到陕北去是对了。可是当时我以为我选择错了,还深恨自己一时糊涂。
   
     岑逸飞:那个时候共产党的宣传很厉害?
   
     柏杨:非常厉害,但没有机缘让我到陕北去。那时候去陕北也不容易,我在河南当兵的时候本来可以透过同学去的,可是那个领导人(高我一班的学长),后来不晓得什么原因改变了主意。
   
     岑逸飞:那时,你们已觉得国民党不好?
   
     柏杨:也没有觉得国民党不好,我只有十八岁,分辨能力还不够,尤其在河南省那地方,比较闭塞。
   
     岑逸飞:你是在一九四九年到台湾,一九五○年开始用「郭衣洞」本名写文章,当过中国青年反共救国团副组长、中国青年写作协会总干事、省立成功大学副教授、台湾艺术专科学校教授,后来在台北《自立晚报》做副总编辑,对吗?一九六○年你开始用「柏杨」的笔名在《自立晚报》和《公论报》写文章,我听说你这个笔名的来历跟台湾的横贯公路通车有关?
   
     柏杨:你对我这么清楚,使我吓一跳;你的准备工作如此认真,更使我钦佩!你说得对,那个时候我去参观台湾横贯公路,只有一个地方名为「古柏杨」的隧道,还没有通车,我们就步行走过那条隧道,当时我觉得「古柏杨」这个名字很好。
   
     岑逸飞:你是在一九六八年三月七日开始坐牢,本应在一九七六年三月六日释放,后来再软禁一年零二十六天。说到坐牢,我曾经有一个坐过政治牢的朋友跟我说,坐牢好像去过一次地狱,所以他不愿意谈坐牢的情形,认为外间的人永不会明白。你有没有这个感觉?
   
     柏杨:我想每个人的性格不同、看法不同。我的反应是:我要大声讲出来。讲的目的,不是让朋友分担我的痛苦,而是让人家知道世间有这种事,然后这种事才能够避免。大家都不说话,就会以为坐牢也没有什么。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讲的,犹太人集中营的事大家如果不提,那怎么可以改进?
   
     岑逸飞:然则坐牢算不算是一种锻炼?
   
     柏杨:应该是一种锻炼,牢房就好像炼炉一样,如果你是真黄金的话,会炼得更亮更红更好;如果你是假黄金的话,一炼就变成废铁。有很多人,在外面慷慨激昂,可是一关进去,往往万念俱灰,甚至自杀,甚至出卖朋友同志。
   
     岑逸飞:我这个说法也许刻薄一点。从另一个角度看,坐牢是不是一件好事,可以增加人生的体验?
   
     柏杨:这种说法有真实性,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坐牢机会,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适应,不适应的话就产生负面的影响。不过每个坐牢的家庭,都会发现孩子们的成长很快,可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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