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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6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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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足够渡口调度员数上一辈子。

白天的时候,大概是中午,通往渡口的国道陆续出现了几支侵略军的骚扰部队,不过这些不速之客都被一只不知从哪来的学生兵赶跑了。

于是这些外国人就变得很聪明,他们在遭遇抵抗之后便放弃试探,只是切断了国道,将渡口地区封锁起来,不过……据说这些家伙在沿途任意射杀逃难地当地居民。

排除干扰渡口运做的一切,老布塞巴克仍算一名合格的漕运官员。

他是泰坦帝国历史上唯一一位世袭漕运官,是第十一代布塞巴克渡口总调

渡。他地祖先曾用最英勇的奋战守卫今日的军用口岸。于是泰坦皇帝就将渡口以布塞巴克这个姓氏命名。

不过……就目前看来,老布塞巴克是难以延续先祖的辉煌战绩了,他已经收到对岸发来地最后撤退指令。

整个渡口在老巴克发布撤退令后便陷入彻底的混乱。难民互相推挤,他们要搭最后一艘渡船撤到帝国的实际控制区。燃烧着的篝火将这些落魄无助的嘴脸刻画得异常清晰,他们的愤怒、他们绝望,他们为了渡船上的一个位置大打出手。他们为了走一步上船互相攀比。

勋爵要被排除在外,男爵要给子爵让道,子爵要受伯爵奚落,而伯爵就用塞满钱袋的肚楠冲撞守护渡船的小兵。泰坦贵族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谦虚守礼,他们大声叫骂、疯狂诅咒、或威胁或恐吓地催逼附近的每一个人,直到一队战士将他们驱赶到远离栈桥的地方。

潘尼蒂哥隆,阿斯根上尉摆脱了纠缠他的一名贵族,他向面色阴沉的老巴克致以军礼。

“臭小子!少来这套!”老巴克摆了摆手,经过一整天的相处,他已对这名年轻军人的伎俩了如指掌,不过老巴克还是说,“这次又是谁?”

阿斯根上尉笑了起来,“一位母亲,带着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都很小,您可以把他们安置在伤员的床板下面。”

老巴克无奈地叹息一声,“叫孩子们过来!”

阿斯根上尉再次敬礼,他向自己的士兵挥了挥手,骑士学员就将那位面容枯槁的年轻母亲从人群里领了出来,不过他们在穿越近卫军组成的人墙时却遇到了麻烦,一名状似疯狂的贵族老爷用皮鞭抽打可怜的女人,并要挟她让出船上的位置。

潘尼蒂哥隆的面孔冷了下来,他抓住那位老爷的鞭子,并用剑柄猛敲对方的脑袋。肥头大耳的贵族立刻摔倒在地,不过他仍在叫骂,说什么一个婊子和一群小杂种怎么可以取代一位帝国伯爵的位置。潘尼有点不耐烦,他用长剑削去了这个家伙的头发,结果这位伯爵便不敢出声了。

“还有谁想要一位母亲和这两个孩子的位置?”预备役上尉向人群高声呐喊。贵族跃跃欲试地凑了上来,但倒在地上的那个蠢货令他们不敢言语。腰缠万贯的商人被贵族落在后面,他们尽力睁大被金币的光芒灼疼的小眼,偷偷将沉甸甸的钱袋塞给那位已成众矢之的的母亲。

“换换吧!咱们换换吧!”商人露出一副真诚的嘴脸,他们在销售生命。“很少吗?再加一公斤?”

这位母亲像被烫伤一样丢开钱袋,她的目光落在人群的最后面,那里是穷苦的贫民。侵略者毁掉了他们的家园,夺走了他们的一切,他们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装满金币的钱袋,有的只是满腹的饥饿和满眼的期盼。

“谁想要一位寡母和四个孩子地位置?”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但贫民地阵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眨着眼。用羡慕的目光盯着女人看。

“去吧……”一名猎户打扮地壮汉突然对女人叫喊起来,“光明神祝福你!”

“是啊……去吧!快去吧!”人群突然响应起来,而那位母亲也已泪流满面。

“谢谢!谢谢……”女人向四周不断鞠躬。她知道自己和孩子们将是最后的乘客,而滞留在渡口的人则要面对毫无光彩的未知命运。

渡船离开栈桥的时候。人们都哭了,由贵族起头。这些佩带各种家徽地老爷就像指挥家一样,用歇斯底里的表现控制痛哭的节奏和音量;然后是商人,这些人心疼的不是命,而是腰里的金钱。他们害怕即将来临的抢劫,那比夺走他们的性命更加可怕,其实说白了,那还不如要他们的命;最后……贫苦的百姓哭得最有道理,他们身无长物,只有廉价的性命,可这个时候,生命已经是餐盘上地血肉,尽管他们已经习惯任人鱼肉,可绝望的心情仍要得到宣泄。

渡船摇摇摆摆。河水承载着它,渐渐驶往对岸。船上只有几名水手,余下的都是近卫军地伤员。年轻的母亲觉得该为自己的幸运付出一些。她便自愿充任护士。受了伤的军人很快就给年轻地寡妇起了绰号,他们习惯这样。军人叫她:“肖伯河上的巧克力糖块儿”巧克力糖块儿是那位预备役上尉塞给孩子们的,不过母亲从孩子手里夺了过来,她要用美味的糖果安抚那些快被痛楚折磨疯了的伤员。

这个办法很有效。甜美的味觉激醒战士们的神经,他们便停止嘶喊、停止挣扎,心平气和地品味这难得的陶醉。

母亲的两个小孩子就被安置在伤员的床板下面,女孩儿年纪大一些,胆子也不小!她伸出小手,接住那些从床板的缝隙中不断低落的鲜血,然后在接满的时候爬了出来,对上面的伤员说,“叔叔!还给你!”

这名战士自然很高兴,他用仅存的一只手臂抚摩小女孩儿的金发,并说:“谢谢……”

格拉斯劳爵士抱起了那个小男孩,这个小家伙小到根本无法理解现实发生着的一切。作为一位著名的素描画家,格拉斯劳用极富情感的笔触快速描述了船舱中的一切。地板缝隙里的血浆、被疼痛扭曲面孔的士兵、天真无邪的女孩儿、“巧克力糖块儿”的奇效,画家不断地搜寻动人、热情、精彩、壮烈的画面,直到审美产生视觉疲劳,他才停下画笔,发出满足的叹息。

这位正当壮年的贵族绅士穿着一身笔挺的衣装,靴子和手杖都很干净,他没有家小,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急待救治的伤痕。附近的士兵都有点怀疑,这样一个家伙到底花了多少钱才被送上船?

格拉斯劳爵士知道自己会被误会,但他并不在乎。他喜欢画家这个公开身份,也热爱他在秘密领域的工作。作为帝国军事情报军前敌测控中心第一分队的行动长官,格拉斯劳的披风里藏着敌人的兵力展示图、靴子里藏着无数侦察员最终确认的敌情、就连他的画夹……小男孩儿专注地打量画家的作品,他并不知道画页的背面写满针对战况的第一手背景分析报告。

最后……小女孩儿叫阿亚娜,她会是泰坦帝国音乐史上最著名的女高音,她的歌声会打动万万千千的泰坦战士。

小男孩儿叫米德尔斯,他会是那位最受安鲁大帝宠爱的宫廷画师,留存于世的大帝晚年画像有近三分之二都是他的作品。

至于孩子们的母亲,我们知道她只是一位再平凡不过的女性。人们不会记得她的名字,但总会有一位伤残或是受过重伤的老兵告诉你,“肖伯河上的巧克力糖块儿”是这个世界上所有母亲的代名词,是祖国和神明的化身!

最后的最后……我们认识了格拉斯劳爵士、布塞巴克渡口的漕运官、简单凶猛的猎人妥斯拉克,以及……数不尽的倒霉嘴脸,这些人都在此时此刻按照命运的脚本进行着精彩的表演。比方说,近卫军预备役上尉潘尼蒂哥隆阿斯根。人们都知道这是一个好小伙子,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军人已经为他地命运选择了一个句号。或者说……一个省略号。

总之,潘尼蒂哥隆在渡船远离口岸的时候跳到栈桥上,他对人群高喊。“有没有当地人?有没有人知道避开国道通往卡封堡的小径?”

说实在地!头脑简单的猎人妥斯拉克确实迟疑了好一阵子,他来渡口是要避难。不是去卡封堡送死。那里有十几万个狗杂种,他地杀猪刀要砍上半个月才能解决这十几万人。

潘尼蒂哥隆叹息了一声,难道真要带领余下不多的学员突破侵略军的封锁?这样根本赶不到卡封堡,他们在路上就会被歼灭。

妥斯拉克也不知是为什么,他竟然要该死的站出来了。“当兵的!我知道。我对附近地一草一木熟悉透了!”

“你会骑马吗?”预备役上尉兴奋地拉扯着年轻的猎人。

“当然!”妥斯拉克懊恼地别开头,他越说越恨,当兵的都是些流氓地痞,他不想帮这些家伙,可就是这样站出来了,这真是见鬼。

潘尼蒂哥隆带着自己的骑士学员和头脑简单的猎人上路了,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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