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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夺命案 作者:内尔森·_德米勒-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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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有几次。” 
  “他们乘船而来,我猜。” 
  “我相信他们来过一两次。” 
  “你乘自己的船去拜访过他们吗?” 
  “没有。” 
  我准备问他是否他有一辆白色“保时捷”,但有时还是不要问一些你能以其他 
途径发现答案的问题。问题会向人泄露秘密,会把他们吓着。弗雷德里克·;托宾, 
像我说的,不是一个谋杀嫌疑犯,但我有一种印象:他隐藏了什么事情。 
  托宾先生领我穿过出口。他说:“如果有什么再需要我帮忙的,请通知我。” 
  “好的……啊,我今晚有个约会,我想买瓶葡萄酒。” 
  “试试我们的墨尔本红葡萄酒。九五年度的无与伦比。但价钱稍微高一点。” 
  “你为什么不给我看?我还有几件东西要包一下,不管怎样。” 
  他迟疑了片刻,然后领我进了礼品店。它连在一个宽敞的品酒厅旁。是一间非 
常漂亮的房间,有三十来尺长的橡木品酒吧台,另一边是半打售货亭,到处都是葡 
萄酒箱子,架子,染色玻璃窗,菱形玻璃瓦地板,等等。十多个爱喝葡萄酒的人在 
房间里漫步,评论商标,或在吧台旁咕嘟咕嘟地喝免费酒。与正在倒酒并努力微笑 
的年轻男人和女人作愚蠢的交谈。 
  托宾先生对其中一个倒酒者问了声好,她叫莎拉,一个漂亮的二十四五岁的年 
轻女子。我猜测弗雷德里克自己挑选的家具,他对漂亮干净的东西很有眼光。老板 
说:“莎拉,倒酒给……先生……” 
  “约翰。” 
  “给约翰倒一点九五年的墨尔本酒。” 
  她照办了,手很稳当。倒进一个小杯子里。 
  我晃了晃那酒,显示我很在行。我吸了一下,说:“香味很好。”又把它举到 
灯旁说,“好颜色。紫色。” 
  “还有优美的手指。” 
  “哪里?” 
  “它们推杯子的样子。” 
  “对。”我呷了一小口。 
  我想,还可以。那提炼出来的纯昧,其实和牛排一起吃应该不错。我说:“有 
葡萄昧,很友好。” 
  托宾先生热情地点着头。“是的,而且激烈。” 
  “非常激烈。”激烈?我说,“这比纳帕墨尔本昧儿更重更强劲—些。” 
  “实际上,是更淡一些。”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本应见好就收。“好。”我放下玻璃杯。 
  托宾先生对莎拉说:“倒九五年卡百纳酒。” 
  “这就够了。” 
  “我想让你看看有什么不同。” 
  她倒了,我尝了尝说:“好,不那么烈了。”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托宾先生坚持要我再尝一种白葡萄酒。 
  他说:“这是我用夏敦埃和其他几种我不想透露名称的白酒混合而成的,色泽 
很美,我们管它叫秋日澄金。” 
  我尝了一口:“很宜人,但不太烈。” 
  他不回答。 
  我说:“你曾想到过要把你的酒命名为‘愤怒的葡萄’吗?” 
  “我会让我市场部的人采纳这个建议。” 
  我评论道:“好商标。” 
  托宾先生告诉我:“我所有的红葡萄酒都贴有波洛克派的艺术标签,我的白酒 
上标签是德库宁的。” 
  “是这样的吗?” 
  “你知道——杰克逊·;波洛克和威廉姆·;德库宁。他们都住在长岛,在这儿创 
作出他们的一些最佳作品。” 
  “哦,那些画家。对,波洛克是个角色。” 
  托宾先生没有答话,但膘了一眼他的手表,显然是厌倦了我。 
  我四周看看,发现一空货亭,远离倒酒的人和顾客。我说:“让我们到那儿坐 
一分钟。” 
  托宾先生不情愿地跟着,在货亭里和我相对面坐。我呷了一口卡百纳,对他说: 
“就几个标准问题。你认识戈登夫妇多久了?” 
  “哦,大约一年半。” 
  “他们和你谈论他们的工作吗?” 
  “不。” 
  “你说他们喜欢讲普拉姆岛的故事。” 
  “是的,哦,泛泛而谈。他们从不泄露任何政府秘密。”他微笑着。 
  “这就好。你知道他们是业余考亩学者吗?” 
  “哦,……是的,我知道。” 
  “你知道他们属于匹克尼克历史协会吗?” 
  “是的,事实上,这是我们认识的起因。” 
  “每个人看上去都像是匹克尼克历史协会的一员。” 
  “协会大约有五百个成员。不是每个人都是。” 
  “但每个我遇到的人都好像是。这是不是像一个别的什么的掩护组织吗?” 
  “据我所知不是。但那样的话会很有趣。” 
  我们都微笑了。他看上去像是在思索什么;我可以判断出一个人是否在思索, 
而且我从不打断一个思索者。最后,他说:“事实上,匹克尼克历史协会星期六晚 
上要开个晚会。我在我的后草坪上做东。这个季节的最后一个露天晚会。如果天气 
允许的话,你为什么不来参加呢?” 
  我猜想现在戈登夫妇不能来,他就多出两个空位来了。我答道:“多谢。我尽 
量来。”实际上,我不会错过的。 
  他说:“麦克斯威尔警长可能来。他了解所有细节。” 
  “好极了。我能带上些东西吗?比如酒?” 
  他有礼貌地笑了。“只带上你自己。” 
  “和一个客人。”我提醒他。 
  “是的,一个客人。” 
  我问托宾先生:“你曾听到过什么……什么关于戈登夫妇的闲话吗?” 
  “比如说?” 
  “哦,比如说,性。” 
  “一个字也没听到过。” 
  “财政问题?” 
  “我不会知道的。” 
  一轮又一轮,我们又呆了十分钟。有时你会发现一个人在撤谎,有时不会,任 
何谎言,无论多么小,都是有意义的,准确地说,我并末抓住托宾在撒谎,但我非 
常肯定他关于戈登夫妇知道的比他透露出来的要密切得多。就事情本身而言,这不 
是很重要,我问托宾:“你能列举出随便哪一个戈登夫妇的朋友吗?”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好,我说过的,你的同事,麦克斯威尔警长,就是 
一个。”他又说了几个其它人的名字,但我不认识。 
  他说:“我真不大了解他们的朋友和职业合作者们。我说过……哦,让我直说 
吧——他们有点儿类似于食客。他们漂亮,谈吐不凡,又从事有趣的工作,又都是 
博士。你可以说我们都从这种安排中得到了些什么……我喜欢我周围聚集一些优雅 
又有意思的人。是的,这有点儿浅薄,但你会惊讶于这些有趣而美丽的人们是多么 
的浅薄。”他又补充道,“对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我很难过,但我再也不能帮助你 
什么了。” 
  “你已经帮了很多了。托宾先生。我真的很感激你的时间,而且很欣赏你没有 
弄来一个律师把事情搞大。” 
  他不回答。 
  我快步走出货亭。他也一样。我说:“你会陪我一起走到我的车边吗?”“如 
果你乐意的话。” 
  我在一个柜台前停下来,那儿有许多关于酒的书,包括一些关于托宾葡萄园的 
小册子。我收集了一套,把它们扔进我的小包里。我说:“我是那些手册迷中的一 
个。我有从普拉姆岛上拿来的所有的册子——关于牛痘,糙皮病——反正,我从这 
件案子上受了—次真正的教育。” 
  他又一次不答话。 
  我请他帮我找到九五年墨尔本酒,这是他说过的。我顺便提一下那标签说;“ 
杰克逊·;波洛克。我从来没猜到。现在今晚约会时我有话可说了。”我把酒拿到出 
纳员处,如果我以为托宾先生准备把它归于好意而予以报销的话,我就错了。我付 
了全价,加上税。 
  我们走出来,走进阳光里。我说:“顺便提一下。我曾和你自己一样,是戈登 
夫妇的熟人。” 
  他停下来不走了,而我也停下来。他看着我。 
  我说:“约翰·;柯里。” 
  “哦,……是的。我记不起这名字了。” 
  “柯里。约翰。” 
  “是的……我现在记起来了。你是那个受伤的警察。” 
  “对,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你不是一个纽约市的侦探吗?” 
  “是的,先生。被麦克斯威尔警长聘出来帮忙。” 
  “我明白了。” 
  “那么,戈登夫妇提到过我。” 
  “是的。” 
  “他们说了我什么好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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