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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了陡崖之顶。
这次,我拨开了那些灌木丛和克拉莎草,仔细地察看了那片地。我甚至还找到
上次我曾坐在它上面的那块岩石。我觉得要是人们想要在这儿埋什么东西。这块大
石头倒是一个很好的标志物。
我走到陡崖的边缘。三百年来这儿显然经受过严重的风烛,埋在这儿的东西很
可能暴露在风中和水中,也有可能散落到了海滩上。我现在已能慢慢地想通整件事
的始末了。
从陡崖上下来以后,我钻进吉普车里,通过地图找到了去马蒂塔克湾西部的路。
在那里标志的不是“奇德树林”,而是一块写着“奇德上校地产”的标牌。显然,
那些家伙们正在做一个市场梦。我驾车驶进所谓的奇德上校庄园,那是一座一九九
六年盖的带草场和科德角式样的房子。这时,一个小男孩骑着自行车正要与我擦肩
而过,我拦住他问:“你知道‘奇德树林’在哪儿?”
这个约摸十二岁左右的男孩没做声。
我解释道:“靠近海湾的地方有没有一片树林被称为‘奇德树林’的?”
他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看了看我的四轮坐骑,我猜他一定把我当成印第安那·;
琼斯之类的人了,因为他紧接着问我:“你要去探宝?”
“不,不,不。我不过是想去那儿同那些树合张影。”
“奇德上校把宝藏埋在了其中的一棵树下了。”
看来,除了我还没有人拿他当回事过。这种事在生活中又太平凡了。我问他:
“树在哪儿?”
“有一次,在警察把我们赶跑之前,我们曾挖过一个很大的洞。可惜现在那儿
搞了一个公园,你不能在那儿随便挖洞。”
“但我只是想拍几张照片而已。”
“如果你真想挖洞,我会帮你看住警察的。”
“好吧,你来带路。”
他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引路,我开着车跟在后面。那是一条婉蜒曲折伸向南方的
路。我们最终在一个海滨公园停了下来,在那儿年轻的母亲们用小报车推着她们正
在蹒跚学步的孩子们在散步。我的左边是马蒂塔克湾,更远处是一座小艇船坞。我
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我才发现这儿根本没有什么大橡树,有的只是一地灌木丛。
这片地北至海滨,东止马蒂塔克湾,西边是一座深人海里的陡崖。我来的那条路的
南边是一片高地,那就是所谓的奇德上校的地产。
那小男孩问我:“你的铁锹在哪儿?”
“我不是同你讲过了我只是来这儿拍照而已了吗?”
“那你的相机在哪儿?”
“你叫什么名字?”
“比利。你呢?”
“强尼。这地方没错吧?”
“错不了。”
“奇德树林在哪儿?”
“就在公园里。”
他指向那片广阔的大土地,那显然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公园用地,也是整个海滨
公园的一部分。用我那曼哈顿的眼光来说,这应该叫做自然保护园,而不应称之为
公园。不过我还是没有看到那高耸人云的大橡树,于是我说:“橡树在哪儿?”
“在那儿。”他指给我看一片冬青叶栋,野樱桃,还有一些其它种类的草木,
但其中没有一种是高于二十英尺的。比利对我说:“你看到那边那棵大树了吗?上
回我和杰里就是在它底下挖的。说不定哪个晚上我们还会回来接着干的。”
“这主意不赖,不过现在还是让我们来好好瞧一瞧吧。”
比利把他的自行车往草地上一摔,于是我和我的新搭档就一起行动起来了。虽
然草很高,但是灌木丛很是稀疏,所以走过去倒也不费事。比利的地理课显然是学
得很糟糕,否则他就会知道这儿仅有的几棵树木根本没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不过,
事实上我也没指望能在这儿发现上面刻着骷髅和股骨图形的百米高的大树。
比利问我:“你车上有铁锹吗?”
“没有,现在我只是来探查一下情况而已,明天我们将带个大挖土机来。”
“真的?如果你真找到了宝藏,你可要和我分享的!”
我尽量学着海盗的口吻说:“年轻人啊,一旦我找到了宝藏,我定要割断所有
向我索宝的人的喉咙。”
比利用双手摩挲着自己的脖子,同时又发出“咯咯”的惨叫声。
我踢着脚下多沙的泥土,一直走到我要找的东西为止,那是一个已有一半烂掉
的大树桩,而且上面覆满了泥土和植被。我问比利:“你还看到过这种树桩吗?”
“噢,当然了,这儿到处都是。”
我环顾四周,回想着殖民时代曾屹立于桑德海湾之畔的这片平地上的那些原始
的大橡树。这地方对于船只和人来说都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我甚至都能想见那艘
三桅杆的船只驶进桑德海湾,几个人乘着橡皮小艇进了水湾并到达了我泊车的大致
位置。他们把橡皮小艇系在一棵树上,涉水来到岸上。他们上岸时手上还拿着东西,
就像汤姆和朱迪端着那只小冰箱一样。水手奇德和其他几个人走进这片橡树林,他
们选定了一棵树,在底下挖了个洞,把宝贝埋了,并在离开前,在树上做了个记号,
希望下次回来能找得到。当然,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这就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关
于宝藏的传奇流传在世的原因。
比利问道:“你想不想看看我和杰里挖宝的那棵树?”
“当然。”
我们朝一棵约摸有五英尺高的错综交错而又久经风霜的野樱桃树走去。比利指
着一个已被泥土填满一半的浅坑说:“就是这儿。”
“你们为什么不在树的另一侧挖呢?或者你们为什么不在离树几英尺的地方挖
呢?”
“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猜猜而已。哦,对了,你有藏宝图吗?”
“当然有了,不过要是我给你看那个的话,你肯定会一脚把我踢开的。”
“啊!”他做了一个世界末日来临的动作。
我朝车子走去,比利老兄紧紧的跟着我。我问他:“你今天怎么不去上学?”
“因为今天是岁首节。”
“噢,你是犹太人?”
“不,我不是,但我的朋友丹尼是。”
“丹尼在哪儿?”
“他去上学了。”
看来比利还真有点当律师的天分。
我回到车子上,并在钱包里找了一张五美元的钞票,我把钱递给比利,说:“
比利,谢谢你的帮助。”
他接过钞票,问我:“嗨!谢谢!你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帮助吗?”
“不,谢了,现在我得赶回去向白宫汇报了。”
“白宫?”
我把他的车子扶起来递绘他,然后坐进我的吉普车,把车子发动起来。我对比
利说:“你们挖的那棵树太年轻了,它肯定不是奇德上校那个年代的。”
“是吗?”
“奇德上校是三百年前的人了。”
“哇塞!”
“你看到地上那些又老又霉的大树桩了吗?那些才是奇德上校时期就有的大树。
你还是在那些树桩底下挖洞吧。”
“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的建议。”
“不过等你找到了宝藏,我一定要回来取我的那一份的!”
“好吧,可是我的朋友杰里一定会把你的脖子给拧下来的。不过我可不会那么
做,因为毕竟是你告诉了我们宝藏的位置。”
“你可要当心杰里把你的脖子拧断啊!”
“啊——!”然后我就走了。
我的下一步行动是为爱玛买些礼物。一路上,我慢慢想着事情的前后始末。
事实上,宝藏很可能被分埋在几处,而戈登夫妇要找的或他们已找到的那份宝
藏一定是被埋在普拉姆岛上,我对此几乎都敢下断论了。
但是普拉姆岛是属于政府的土地,从那片土地上发现的任何东西都属于国家,
尤其是内政部。
所以,把国有财产悄悄转变成个人财产的捷径就是将它偷偷地转移到自己的土
地上来。但如果这片土地是租来的,那么对财宝的归属问题又会起争执。于是,我
明白了戈登夫妇为什么要花大价钱从玛格丽特·;威利那儿买下一英亩临海的土地。
但是,我心中尚存几处疑点。其中之一就是戈登夫妇如何得知普拉姆岛上埋有
宝藏?答案可能是他们对历史和考古有着浓厚的兴趣,并通过他们在匹克尼克历史
协会的会员关系知道的;但也有可能是,另有别人很早就知道普拉姆岛上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