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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这艘赛艇和那艘大游艇都不如刚才那艘平底捕鲸船那样能勾起我的强烈
兴趣。船上有个尾挂式马达,此外它还有副桨架,面板上还丢着两支橹。更有趣的
是,上边有支大约六英尺长的竹竿,它可以帮助你在芦苇丛和灯心草丛中划动小船,
因为在那儿,橹和马达都派不上用场。而且这艘船的甲板上还粘了些泥巴。在船尾
还有只塑料制的箱子,里面装满了一些零星的小东西,其中还有一个压缩空气的雾
角。
“你在那找什么?”
我回头一看,发现托宾先生手持酒杯站在船坞面板上。他头戴一顶复杂精美的
紫色三角帽,上面还飘了根羽毛。他盯着我,同时又用手轻持着他的短胡须,这模
样真跟那个恶魔靡菲斯特一模一样。
我说:“我正在欣赏你的船只呢!”
“这艘小船有什么看头!大部分人都只会注意到我的赛艇,还有那儿的克里斯
工艺。”他指着那艘停泊在棚屋门口的带舱游艇说。
我说:“我还以为它叫‘金秋’呢。”
“造船的工艺叫做克里斯工艺。”
他在同我讲话的过程中,我注意到他那令我反感的轻弱语调中还夹杂着一丝不
耐烦。我说:“这艘小船的价位比较适合我。”我轻松地笑了,这是我在整垮某个
大人物之间的惯例。我又加了一句:“当我乍一眼看到你的赛艇时,我还以为戈登
夫妇又复活了。”
他看来对此很不受用。
我又加了一句:“但后来我发现它不是‘螺旋体’号,而是‘桑德拉’号,这
名字听起来更合适——又快,又滑,也很火爆。”我喜欢狠狠地捉弄一番这帮可恨
的笨蛋们。
托宾先生冷冷地说:“柯里先生,晚会在草坪上举行。”
“我知道了。”我爬上船坞,说:“你在当地确实很有能耐。”
“谢谢。”
除了那个低级趣味的帽子之外,托宾先生还穿了条白色的帆布裤,一件蓝色的
双排扣男便装,还有一条令人触目惊心的猩红色的领带。我的天!我说了一句:“
我很喜欢你的帽子。”
他说:“我为你介绍几个客人吧。”
“那太好了。”
我们出了泊船棚屋,一起走在长长的船坞面板上。我问:“戈登家的船坞离这
儿有多远?”
“我不太清楚。”
“猜猜看。”
“大概有八英里吧。”
“不对,有十多英里,”我说,“因为你还得绕过好格那片大狭长水面。我在
我汽车地图上查过了,大约有十英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与你在海边随便谈谈罢了。”
现在我们已回到草坪上来了。托宾提醒我:“你不得向我的任何一个客人询问
戈登一案。我已经同麦克斯威尔打过招呼了,他也这么认为。而且他重申了一样你
在这儿没有公务要干。”
“我向您保证我不会向您的客人提出戈登谋杀案的警方问题的。”
“你也不许提有关戈登夫妇的任何事。”
“我保证不会。不过我想喝杯啤酒总可以吧?”
托宾先生环顾四周,发现有位年轻女士端着酒托盘,便招手让她过来,说:“
到屋子里去给这位先生弄点啤酒,要倒进杯子里。”
“是,先生。”她走了以后,我想,能做个有钱人并随意对人说:“我要这个,
我要那个,”这种日子一定很过瘾。
托宾先生对我说:“你不适合戴这顶帽子。”随即他向我道了声失陪就转到别
处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我不敢走开,因为我怕那个回去拿啤酒
的亥招待回来会找不到我。
现在暮色沉沉,晚会的彩灯闪闪烁烁,篝火在熊熊燃烧,防风烛星光点点。一
阵轻柔的内陆风将那些蝇虫都吹向海面去了。此时的乐队正在演奏“星尘”,吹小
号的那个人技术尤其好。生活真美好,所以我真该为自己还活着感到庆幸。
我观望着托宾如何组织他的晚会。无论是人多还是人少,无论出现什么情况,
他都能逗得人开怀大笑。你瞧,他有说不完的笑话,他一会儿整整别人的帽子,一
会儿把塑料剑插到女士的腰带上。与长岛上最著名的晚宴主人杰·;盖茨有所不同,
弗雷德里克·;托宾并不是从远处地欣赏自己的晚会,正好与此相反,他亲自融人其
中并成为第一流的晚会主持人。
这个人可不那么好对付。不过我会让他尝尝我的厉害的。如果我相信爱玛·;怀
特斯通的话,那他现在已濒临破产;如果我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他还是一起双重谋
凶案的元凶;更何况我刚才还在他的泊船棚屋里看到了点东西。他一定清楚我已掌
握了他的这两个秘密。不过,他看来似乎更怕我扰乱了他的这个晚会,而不是他的
命运前程。他的确是个很冷静大胆的家伙。
这时刚才那名女招待已经绘我送来一杯啤酒了。我接过啤酒,说:“我不喜欢
喝葡萄酒。”
她笑了:“我也是。冰箱里还有啤酒。”她朝我挤挤眼睛,然后离开了。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性感的魅力,对异性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然而有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有口臭和体昧。而今晚,我自我感觉好极了,而且很有
些亢奋。我潇洒地把帽子弄斜,整了整我的剑,开始融人晚会的人群。
晚会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处在中青年,没有那老贵妇们和诸如美国革命女儿会的
成员之类的人物。我在其中没有找到玛格丽特·;威利。而且大多数来宾都是成双成
对的,世界本来就是由这么多对情侣组成的,但也有些离群的人们正在苦苦等待自
己的真爱的出现。
我注意到一个身着白色丝质礼服的女人,她那顶必不可少的帽子底下垂着长长
的金发。我认出她就是托宾的小情人,因为戈登夫妇曾在一次品酒会上指绘我看过。
她现在正独自一人穿过草坪,所以我就瞄准她,走过去说:“晚上好!”
她微笑着说:“晚上好。”
“我叫约翰·;柯里。”
她显然从未听说过我,因为她依然在微笑着:“我叫桑德拉·;威尔士,是弗雷
德里克·;托宾的朋友。”
“是的,我知道。我们七月份曾在葡萄园见过一面,在品酒会上,我当时同戈
登夫妇在一起。”
她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说:“那真是太可怕了。”
“是的。”
“一场悲剧。”
“没错,你跟戈登夫妇很熟?”
“嗯……托宾同他们很熟。我很喜欢他们,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对我有同感。”
“我敢打赌他们都很喜欢你。他们一直以来都对你评价很高。”而事实上,戈
登夫妇从未提起过她。
她又微笑了。
她讲话时举止文雅得体,看来她似乎曾去礼仪学校特意学做这些动作。这当然
也是锻炼出来的。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到托宾将她送至某所学校,在那儿她得头顶一
本书,一边走一边背诵白朗宁夫人的诗歌,甚至嘴上还要含支铅笔。
我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放着爱玛·;怀特斯通不要而去找桑德拉·;威尔士。但
转念一想,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我问威尔士小姐:“你喜欢赛艇吗?”
“我个人不怎么喜欢,不过弗雷德里克似乎对此挺着迷的。”
“我在这西边有所水上房屋,我很喜欢驾赛艇。”
“那真是太好了。”
“事实上,我敢打赌我看到托宾先生……让我想想,上周一下午的鸡尾酒会时
间,他在那艘小捕鲸船上,是你同他在一起的吧?”她想了一会儿,说:“嗯……
上周一……,对了,那一整天我都在曼哈顿。弗雷德里克派了个司机送我和管家去
市中心了,那一整天我都在那儿逛街。”
我注意到她的小脑瓜此时正在高速运作,她的唇间已掠过一丝不快。她问我:
“你看到托宾同另外一个人呆在捕鲸船上吗?”
“可能不是他吧。即便是的话,他也可能是独立一人或是同一个男人在一起。”
她的脸色更阴沉了。
我就爱搅浑水。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威尔士小姐和管家在案发当天呆
在曼哈顿。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又问她:“你是否也像弗雷德里克一样热衷
于当地的历史和考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