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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脸？”林烟皱眉道。
“你想露脸？”谭千尺反问。
“我想不想露脸是一码事，露不露脸又是一码事。不露脸，我要两百工资。露脸，我要一千。少一分都不行。”
“……你的脸值得起一千？”见林烟与谭千尺语调轻松的交谈，郑清玮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玩笑话。
“你在侮辱我么？”林烟冷冰冰地说道。
“呃……不是不是，我开玩笑的。”郑清玮弱弱地说道，赶紧回到自己岗位，不敢再过来插话了。
谭千尺挥挥手，笑道：“别闹了，帮个忙。”
“好吧，记得欠我人情。”林烟将衣服脱掉，露出精悍的上半身，有疤痕有血痕，也有以前结痂后留下的浅薄白印，几者搭配起来，别具一番刚阳魅力。
就站在林烟旁边的何美晟很色。情地吞了一口口水，用冰凉的指尖在林烟胳膊肌肉上划了一下，笑呵呵地说道：“好。性感啊！”
“过奖过奖。”林烟见陈蕴含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也就不怎么敢和何美晟玩暧昧，讪讪一笑，跑到谭千尺指定的位置站好。
谭千尺跟着过去，让林烟站位，摆造型，如大理石雕像一般站在那里。
谭千尺满意地点头，又去点拨何美晟，然后拍摄。
拍了几张，林烟捡起衣服，没有穿，就这么走到陈蕴含身前。
见陈蕴含微张着嘴抬头望着自己，林烟鼓起肌肉，在她面前嗅了嗅，然后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样，够迷人吧！又发什么呆呢？”
陈蕴含招手，示意林烟坐下，然后手指抚摸林烟肩窝那个血痂，又在其它刀伤上轻轻游走，奇怪地问道：“你不疼吗？我发现我居然都没问过你疼不疼……”
“习惯了也不是很疼的。”林烟见陈蕴含眼眸如水，有些惊讶于她的伤感，无所谓地笑笑，“你不觉得有疤的男人很有一股子魅力么？”
陈蕴含摇摇头，堵着嗓子说道：“我只觉得好丑。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在身上留一处疤了，跟虫子似的。真的好丑，好丑！”
“……你得请求那些要砍我的人别砍我，请求我有什么用。”林烟将她落在自己皮肤上的手拨下来，握住。
陈蕴含没让他握着，挣脱出去，出奇地不再说话，又看向远处山与苍穹交接的地方。
那种似是离家出走后的寂寞再次化作微风，围绕在她身旁，低唱。
林烟将衣服穿上，又坐在她的旁边，之间留有一些距离，安静地陪着她。
谭千尺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侧面，眼前一亮，忽然对着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谭千尺他们在这里拍够了，就开始转移阵地。
林烟被叫去帮下小忙。
陈蕴含摇头说还想继续坐一会儿，林烟叮嘱她小心点，就跟谭千尺他们去了。
选了一个较为荒凉之地，谭千尺指着前方寸草不生的裸露石壁，说道：“宝宝，佳佳，你们两个，到那上面去一下，小心点。林烟，你到底下站一下，以免她们掉下来好接着。”
“一定要到那上面去拍？”林烟不解道，“万一我没接到，她们摔下来可是要受伤的。”
谭千尺微微不悦，没有说话。作为艺术家的他，是很不喜欢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质疑和干扰他的。
薛宝宝宠溺地看了谭千尺一眼，忙道：“没事的，我们会很小心。”
林烟也察觉到谭千尺情绪，耸耸肩，表示自己多管闲事了。
何美晟她们在一边站着，并不加入。因为谭千尺这组摄影是专门针对人体艺术，要脱光光的那种。
于是在林烟的仰视下，薛宝宝和林幼佳站在石壁上方，将胸罩和内裤脱掉。林幼佳还十分豪放地将这两样东西扔林烟脸上，然后捂着嘴笑。
薛宝宝倒有些放不开，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前两点。
谭千尺首次立起三脚架，将相机固定在上面，焦距先对准薛宝宝，良久，才道：“宝宝，记得耶稣的姿势吗？不不不，不是让你照着做十字架，你把你手张开，手指扣住石头，对，展现出用力的感觉。嗯，腿并拢，稍微侧着站。腿根不要正对着我。好，停，就这样。接下来是表情……”
第三百三十章 全民公敌
无论薛宝宝怎么动怎么挡住，站在其下方的林烟都可以毫无阻碍地看到她每一处细节。
这却让林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欲。念，只心里觉得十分怪异和尴尬。
这真是艺术吗？
林烟不只一次地这样无声询问。此时更是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不过他没有出声，不想打断谭千尺。
而且无论从谭千尺还是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郑清玮脸上都看不出一丝一毫那种眼神。
此时的他们，跟性。冷淡患者没什么区别。
林烟从他们的眼神、呼吸甚至心跳上仔细观察，都是这样。
只是工作，仿佛薛宝宝她们只是塑像，只是工具一样。
若在平时，林烟才懒得研究这艺术不艺术的。只是此时他真实地接触到这个东西，才会由衷地困惑和不解。
咔嚓！
第一张拍摄下来，接下来是第二张，对象换作林幼佳。
林幼佳似乎比薛宝宝更为专业，什么动作都毫无压力地摆出来。她原本有些调皮的表情尽数收敛，按照谭千尺所说那样，神情淡漠，如同屹立于此的雕像，一动不动。
林烟纵是不明白艺术，也没见到经过后期处理的作品，但此时就这么在旁看着，也从她身上发现了超出女人肉。体以外的一种美感。
这美感究竟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他要能说得上来，就是艺术家了。
不知不觉，林烟脑子里又一次跳出冉红妆的身影，在那副油画上，在那张照片上，她的美，另类，给他一种震撼的滋味！
人与自然，结合的美，此时再一次展现。
不需要比较孰强孰弱。
似乎也没有再计较究竟是不是艺术的必要了。
噼里啪啦，火苗蹿动。
诱人的肉香在谢博弈的熟练烧烤下，一阵一阵地刺激着林烟口舌，使他目不转睛地坐在旁边，死都不肯挪动一下。
晚上的天气似乎要好一些，可以看到一些星光。
大家围成一个大圈，旁边是形成品字形的三个帐篷。
汽车车头朝向这边，车灯有开着，虽然只直直地照射着上方空中，但也能借着其余光认出彼此的脸孔。
加上篝火的焰光，手电筒，不至于让人成瞎子一般乱摸乱撞。
灶台上搭着一口铁锅，盖着锅盖，里面煮着自带的干菇、青瓜、火腿加汤，油盐葱蒜姜酱醋，一应俱全，全在之前有采购。
爆炒螃蟹的盘子已经摆放好了，之前很不忍心的陈蕴含时不时都会用手偷一小块塞嘴巴里，将金黄金黄的蟹腿嚼得喀嚓作响。
除了螃蟹，还有一些别的，比如北都烤鸭、牛肉干等等，一箱子啤酒早被林烟扛下来，啤酒箱子正好做桌子，在上面垫一块大木板就行了。
谢博弈烤的是一只正儿八经的野生兔子，是四处漫游的涂小青发现，然后林烟一路追出去十多分钟，差点掉悬崖才抓到的。
不是林烟跑不过兔子，实在是地势太险要，不然也用不了十分钟。
涂小青当时本是想让林烟捉来玩的，可惜这四个男的都两眼放光地说要烤着吃了，天杀的好残忍！
涂小青望着流油的兔子肉，也和林烟一样吞了吞口水，心想好像蛮好吃的样子哈——
带的熟食其实真不够大家吃饱，只是野炊一番，弄点下酒菜，以玩乐心思为主。
想吃饱还得依靠面包。
除了林烟这四个男人，六个模特也一人干掉一瓶啤酒。涂小青不喝，谢博弈酒量差，和陈蕴含分了一瓶。
总之一箱啤酒瓜分之后，也没一个喝醉的。只是都有了酒兴，就都唱起了歌。
或是分开唱，或者合唱。让林烟惊讶的还是这个谢博弈，那是相当地让人佩服。因为谢博弈有带吉他过来，自弹自唱，走的是张学游路线，唱歌的时候很专注，深情款款，还真十分好听。
相比之下，模特们外形是不错啦，但这合唱起来还真是用嚎，跟鸭子似的。
她们还偏偏选一些熟悉得让人抓狂的歌曲来唱，比如：“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或者“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吼吼，吼吼……”
无论什么歌，偶尔听一下也都还不错。可要是太过熟悉，听过太多遍的话，也都能让人有股蛋蛋的奶痛或者***蛋痛。
不过最让人崩溃的还是林烟，尽唱些改成黄色歌词的歌曲，“青青河边草你妈在洗澡”必须有！
“奸。夫吼，淫。妇叫，邻居在咆哮，房东在咆哮，请你小声一点搞，吵得老子睡不着，青纱帐里，有鸡兼儿逞英豪……”之类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