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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义，你人民公仆的形象呢？简直就是个八婆。”冯远征推了推眼镜，说道。
刘正义哈哈一笑，说道“私下里我可不就是这个样子，远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装正经了，让一个不正经的人去做正经人，这不是比杀了我更难受？！”
第17章黑与白
在医院里，不止有着官二代身份的刘正义，秦思的父母和她妹夫的父母都误会了冯远征是秦思的男朋友，让冯远征无奈又有点喜悦的是秦思并没有解释，而只是给他介绍了自己的父母和她妹夫的父母，冯远征不知道秦思是怎么想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报恩，那么这段所谓恋爱，不要也罢，正如他答应借钱时没有答应要秦思的身体一样，他喜欢她，可以不求回报的付出，只是因为喜欢而已，与其他无关，冯远征知道自己给不了秦思任何和安全有关的东西，所以他将这份爱深深埋在心底，如果允许，他可以默默守护她，直到自己的生命终结那天。
秦思的妹妹一家在手术室里做着手术，院长拍着胸脯再三保证不会发生任何意外，百分百能够治好，这样的态度让秦思的父母和秦思妹妹的公公婆婆惊讶不已，要知道之前这位大院长可是连头都不冒，这秦思的初中同学一来，这位院长就出现了，而且态度客气的让他们非常不适应，之后秦思的男朋友来了，嗯，四位老人是这么想的，之后，那位院长更是毕恭毕敬的，比起刚才还要客气许多。尤其是在秦思拿出那张装有200万人民币的银行卡说妹妹妹夫还有外甥女的医疗费有着落了的时候，四位老人表面上虽然装作很开心，事实上，在冯远征和刘正义一起去走廊另一头的洗手间抽烟时，四位老人将心中疑惑全部问了出来，让秦思哭笑不得，等她解释完，四位老人才真正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这年头，还是有好人的啊。
秦思的母亲拉着秦思的手，小声嘱咐着什么，秦思的脸越来越红，到了最后，几乎成了红苹果，恼羞成怒的头一次顶撞了母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找了个借口逃离，一边走，心脏怦怦乱跳个不停，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者说，不知道此时的心情的到底是怎样，复杂，矛盾，喜悦，又有点失落，就像打破了五味瓶般，怎么都不是滋味。
刘正义和冯远征在走廊尽头的厕所外窗户旁，抽着烟，刘正义吐出个烟圈，笑着说道“你小子可以啊，初中时闷声不响，高中时听说你还是个书呆子，没想到现在咱俩却成了天敌。”
“我也没想到你会是个官二代，以前体育都不及格的胖子，现在成了刑警。”冯远征嘴不饶人，说道。
刘正义哈哈大笑道“这就叫人不可貌相，上高中的时候为了追校花，我奋斗了一年半时间才把身上的膘都给变成了肌肉，结果校花跟别人跑了，不过没泡上校花虽然有些遗憾，但总的来说结果是好的，不然我还真没毅力减肥。”
冯远征哭笑不得道“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能让你这个一顿饭是普通人三倍的吃货努力减肥。”
“你在这家伙嘴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毒了。”刘正义丝毫不以为然，反倒有点高兴，因为现在的初中同学里，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能和自己这么互相用言语攻击。
冯远征推了推镜框，说道“人是会变得，就像你为了爱情选择减肥，最后做了刑警，而我是为了让父母过得更好，才选择了这条道路，刘正义，说起来，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跟我走得这么近，对你的前途可不好啊。”
“狗屁，前途算个鸟，比起做刑警，我更希望做个医生，你还不知道吧，我大学的第一志愿是医科大学，结果被家里老头给送去了警校，连他妈高考都没考，就直接进了警校，要是跟你走得近能让我被开除，那也挺好，正好不用做这个不喜欢的职业。”刘正义一直到现在都还十分崇敬做一名医德高尚的医生，而不是去做名刑警。
冯远征叹息一声，笑道“其实直到上高中，我的理想一直都是毕业后回家帮父母种地，现在想想，多可笑的理想。”
“是挺可笑，就你这副皮囊，真不适合去种地，你要真去了，十里八村的姑娘还不都被你糟蹋了。”刘正义调侃说道。
冯远征笑骂道“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初中的时候给咱们班主任老师写情书的事情，那会儿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好的习气没学到，你们大院里花花公子的毛病倒是让你全学到了。”
被揭了短处的刘正义恼羞成怒说道“你也比我强不到哪去，当年是谁两天一封情书，上课时那视线就没离开过秦思？亏你还敢说我，真论起来，你比我还不是好东西，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冯远征再次点燃根烟，吸了两口，吐出个烟圈，望着窗外的夜空，说道“都过去了不是吗？！”
刘正义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你和秦思之间只是老同学？”
冯远征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说道“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做什么的，你认为我能给秦思什么？幸福吗？狗屁，说不定老子哪天就去找阎王爷喝茶了。”
刘正义沉默不语，半响后，才说道“你可以洗手不干的。”
冯远征扭头看向他，说道“我已经回不了头了，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知道知恩图报，我的老板孤身在海外，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我能有今天，都是他给予的，我不能忘恩负义，至少，在完成他的目标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即便是要付出生命，我也会追随他的脚步，替他清理掉前方的障碍。”说着，冯远征停顿了一下，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说道“希望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敌人，如果你出现在我的老板前进道路上，成为障碍，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刘正义笑着说道“这算是警告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冯远征点点头，说道“不过我并不希望有这么一天。”
“是啊，我也不希望有这一天，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不会死，我会亲手把你抓起来。”刘正义坚定道。
黑与白，是双生子，有白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黑，反之亦然。从他们各自走入现在的人生路那天起，就注定了，他们之间，只能是敌人。至少，表面上，他们是敌人。
两人回到手术室门外走廊，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气氛安静，沉默。晚上七点半左右，手术室大门被推开，秦思的妹妹妹夫外甥女先后被推了出来。手术非常成功，剩下就是休养了。千恩万谢之后，冯远征拉着医生来到一旁，塞了个大红包给他，沉甸甸的重量，让医生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不动声色的揣起来，又悉心嘱咐了些重要事宜，然后才离开。秦思的妹妹一家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刘正义接到个电话，便告辞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晚上九点多，冯远征开车将四位老人分别送回家中，这才返回医院，坐在走廊长椅上，点燃根烟，叼在嘴里，没有去吸，秦思走了出来，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跟着忙前忙后的。”
冯远征摇摇头，笑着说道“那么客气做什么，你就当我是为了监视你，省得你携款私逃好了。”
“好吧。”秦思郁闷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信用？”
冯远征老老实实点头说道“是的，还记得以前我约你去学校操场说点事，结果我等到晚上八点半，你都没来。”
“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啊。”秦思皱了皱鼻子，说道“小心眼的男人可不讨人喜欢呢。”
冯远征满不在乎说道“反正我也是个没人喜欢的男人，小心眼一些，没什么不好，不吃亏。”
秦思彻底被他打败了，无奈道“好吧好吧，你继续做你的小心眼男人，等你以后找不到媳妇的时候就知道是小心眼害了你。”
冯远征嘿嘿笑道“这不还有你了么，200万呢，以后你要是还不起，就给我当媳妇呗。”
“趁人之危的混蛋。”秦思怒道。
冯远征哈哈大笑，没有说话。
人数不多的走廊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少了，到最后就只剩下冯远征和秦思两个人。
谁也不说话，气氛沉默。
最后还是秦思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说道“我饿了，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冯远征点点头，站起身和秦思一起走向电梯，下楼，走出医院。
附近有不少小餐馆，基本都是24小时营业。
两人转了转，最后走进了一家麦当劳，要了两份套餐，在落地窗旁的位置坐下。
“今天，谢谢你。”秦思喝了口可乐，说道。
冯远征假装生气道“再客气，我可就让你肉偿了啊。”
秦思眯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