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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啊？”索性就装傻装到底，听这口气，像是要敲竹杠的样子啊。
“你真的不知道吗？有人告你非法集资哦。”
“什么！非法集资！怎么可能。我一守法良民，问亲朋好友借点钱，不算犯法吧？这不成心捣乱吗？谁告的啊？”
“你看看，你看看。急了，是不是？”
柯澜心想我是急了啊，下午还要回槿州老家接老爸老妈去呢。能不急吗。
“谁举报的，我当然是要保护举报人的，不能告诉你。我问你：你有没有发过什么集资传单之类的东西？”
“没有。”
“那你有没有卷款潜逃的打算啊？”
柯澜乐了，这就跟在市场问店主这鱼新不新鲜一样，鱼能不新鲜吗？
何况鱼真的很新鲜啊，“怎么可能呢？”
“这样吧，你也不要着急，回去写一份详细资料给我。现在呢，我压力也蛮大的，不过我明白，”马队长很体贴地说，“民营企业家创业不容易啊！创业难，贷款更难！到时候我看看，要是能帮……”
“马队，没啥说的。你这朋友俺交定了。”
先把这马队稳一稳，回去等舒芸搞定他们。
65。还款计划
中午肖璐急急忙忙赶到快餐店，问柯澜怎么回事，现在整个单位的人都知道了，说她男朋友在搞非法集资，被人举报了，真郁闷。柯澜哈哈一笑说，没事，大概是得罪了什么小人，自己还不知道呢。这就已经托人去处理了。集资、贷款、利息这种男人家舞刀弄剑的事情，老婆大人就别担心啦。
肖璐说，本来你做生意我不该过问的，但是借那么多高利贷到时候还得起吗？柯澜再次哈哈一笑说，又不是利滚利，怕啥。等舒芸下个月、最多两个月，鹤鸣那边周转过来，再让她担保从银行贷个四千多万就行了。
柯澜安慰道，高利贷么，都是临时周转的呗。
肖璐说道理她都知道，就是单位里面传这种事情，让她心里很不爽。
……总算把老婆安抚好，舒芸电话打进来了，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名叫“郁镇江”的人，是省公安厅法制处的，非法集资就是那个人举报的。柯澜说他从来没听说过那个人，然后又把上午去跟姓马的那人碰面的情况一说，舒芸告诫道，千万别犯傻写什么东西啊，那边工作她去做，让他别管了。
“如果经侦科的再找你，你就推掉别去。”
“舒芸姐，这能行吗？”
“要是他过几天还来找你，你就把债主都叫起来开个会，把情况跟他们说一说。”
“啊？这……”
“啊什么啊，这什么这。只要你没卷款潜逃，要是你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债主拿不到钱，所以他们都会帮你说话的。东海屁这么大一点地方，关系复杂得很。懂了吗？”
“嗯，这个……我慢慢去体会、理解。”
……
柯澜回到厂里把事情一说，石坚强让大眼哥杨彦志马上带着“蟑螂”去鹤鸣跑一趟，搞清楚这个郁镇江到底是何方神圣，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一个完全无关的人瞄准了他们¨wén rén shū wū¨，而且还是省公安厅的，这让大家感觉都很不好，一致认为要全力对付，说不定是某种危机的前兆。
下午，柯澜赶回槿州老家，去把他老爸老妈接来东海。第二天傍晚回到东海，肖璐已经在新租的屋子里面做好了一桌饭菜等着。把柯澜妈妈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不住地夸着未来的媳妇，让肖璐心里听得美滋滋的，柯澜在一旁得意洋洋。
柯澜父亲这次手术很成功，出院以后身体状况稳定，排斥反应低，但还是需要终身服用抗排异药，对食物比较挑剔等。柯澜看继父的精神还不错，老妈也放心了，他也就放心了。
晚饭时，肖璐说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二位年轻的老人熟悉一下新城市的生活，并到处走走、散散心。对柯澜来说，现在大后方是稳定的，可以全力投入事业当中去了。
……
11月4日早上，陆洋与柯澜见面，将施祖光的骨灰移交，由于早有了心理准备，柯澜和他的朋友们平静地处理了事情，并且让陆洋对肖璐务必保密，说现在肖璐常常跟他爸妈在一块儿，这事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而柯澜也感觉到了陆洋友好的态度。
由于没有时间（再说施祖光还“活着”），所以暂时就把骨灰盒放在厂里。
给陆洋的助手小沈（沈志杰）的轮椅已经抽空做好了，柯澜抽空送到他那里。自从受伤后，小沈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柯澜悄悄告诉他，他老爸给的技术当中有一种非常好的义肢，让小沈稍安勿躁，再过半年左右想办法帮他解决问题，小沈的心情从此彻底改观。至于他如果顺理成章加入柯澜的团队，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快到中午的时候，许东接到了在西伯利亚逛了一大圈回来的“大蜻蜓”发回的电波，柯澜、申屠几个站在河边，伸着脖子等着，它里厂里还有30公里。不一会儿，一个小黑点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一分钟后，它停在了申屠的手上。
申屠狂奔着回到厂里五楼，打开仓门，拿出大蜻蜓里面的芯片，放在自己的案头、接上LISA。其他人纷纷过来安慰申屠说，别太着急，你爸如果在那边，那一定没事的。许东说，可以让“基本战术协作”软件机器人来把有人物活动的影像资料读出来。
“大蜻蜓”摄录的信号是除了可见光波段，还延伸到红外波段，所以用机器人软件分析效率高得多。申屠等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后，就在LISA中调出战术协作机器人，设置好操作程序，回到自己的工作当中。他今天的工作是把一部分建筑机器人灌入战术协作软件，可以作为“敌军”在厂区后面丘陵的演习中派上用场。
……
中午，柯澜再次接到公安局经侦支队马警官的电话。现在他已经搞清楚舒芸的意思了，在这种事情上，要是有人成心收拾他，怎么委屈逢迎都没用；要是对方的能量不够大，只要能顶住，那就啥事都没有。
本着这个思路，他拒绝了再去公安局，转而打电话把二十来个“储户”都喊来，说晚上在假日酒店包了个会议室，开会说事情。其中有几个已经知道风声的，有担心的，也有不担心的，有想知道柯澜到底有多少资产的，等等，各种想法都有。
晚上到了酒店的会议室，柯澜还以为自己迟到了，一大群人站在会议室外面等着他，一看表，离说好的7点半还差一刻钟呢。
进了会议室，柯澜核对了名单，全都到齐了。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他有点紧张，这时他想起来第一次做球队队长的时候，面对着十几号同龄人，不敢大声跟他们讲话的情形。
记得当时老教练把他拉到一旁，说，“你就把他们看成是庄稼地里的牲口好了。”
于是就把眼前这群债主看成了会议室里的牲口，还有舒芸的教导回响在耳边，“柯澜啊，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最大吗？欠钱的最大，欠钱都是大爷，懂？”
这样一想，底气顿时不是一般的足，他当仁不让地坐在大圆桌的主人坐上，拿过麦克风请大家就坐，这就滔滔不绝地开始侃了起来。
大爷就要像大爷的样子；牲口也要有牲口的觉悟。柯澜打开投影器，接上手提电脑，开始介绍起他的工厂。
“我的工厂光土地价值，按照半年前计算，就有一亿五千万元。听清楚了哦！1。5亿。”投影屏幕上一张张图片，大片的土地，自己的厂房，还有王长江的厂房。
“我的设备价值数千万！”随后是王长江厂里的设备和车间，那些是从王长江的样本宣传资料里边拷贝过来的。
“我们年销售至少两千万元，产品销往美、欧、日本、东南亚、中东、南美、非洲，这么说吧，除了南极和北极，我们的产品遍天下。”屏幕中显示着王长江的业务员在广交会与客人谈判的照片。
“美国通用电器、飞利浦公司、欧司朗最近跟我在谈合作意向……”
在座的都说绝对支持，感觉良好，对柯澜那是一百个放心一万个不担心。好几个都站起来拍拍胸脯，说谁谁谁的小舅子是市长秘书，谁谁的铁哥们是公安局的老大，靠山一个比一个牛，总之，柯总，这事情你放心，他们要是抓你让你进去，东海人民坚决不答应。
但话说到最后，全体一致的意见却是要让柯澜安排一个还款计划。
“我们公司实力这么强，你们完全可以放心。钱放我这儿，比投资其他实业稳妥多了！”柯澜极为郁闷，刚才那么多口水都白费了。
“柯总，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作为代表的一个中年人说，“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