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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羽晴微微点头，“就当我是一段出了错的数据吧。虽然不少npc都能够区分玩家和自身，但没有谁会想到这些，因为系统不允许他们产生这个念头。他们只知道自己是由系统产生的，和现实世界的人类是两种类型的存在，并没有谁能想到数据，想到存在的意义，想到生存和死亡的必然关系……那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或许是之前的系统升级让我的构成数据产生了波动，我突然间就明白了一切，我是主神级boss，我生来就是为了迎接死亡。当你们出现的时候，我很鼓舞，因为我不用再等下去了，这种明知必死还要苦等的感觉实在很痛苦。”
“你就没想过改变这命运？”
“有人想过，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但愿吧。”羽晴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天边飘来，“我累了……等来等去很麻烦的……系统大神不是安排我等待一批批想要杀我的玩家……直到有哪一批得手为止么？呵呵，我偏不……怎说，我也是阴暗之神啊……”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谁也没想过羽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想到通天之路也出了bug，这个致命的bug让羽晴选择了死亡。
夏娃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子，于是她眼睛明亮了，思维通透了，也把无忧的生活失去了。
究竟是浑浑噩噩的活着，还是明明白白的死去？
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可，这样真的可以么？
蝼蚁不知灭顶之灾，仍旧在石头的夹缝里忙碌。
“小晴这孩子还是没完全看明白。”
一个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静默。
————————补昨天的哈——
哭，科目二第二次没过。。。
正文 488 母子的选择
出现的是系统大神，那个被雷电一再击打过的风骚男人——红。
“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柳站了起来。
羽晴已经化作了灿烂的光点慢慢消失了，原地只有一柄匕首和一颗黑色的水晶珠子。
匕首是羽铭用来刺杀羽晴的，珠子却是羽晴死亡后爆出来的。
一个主神级boss死亡后只爆出这么点东西实在不合理，不过这时候谁也没心思研究这个问题。
红弯腰捡起了匕首和水晶珠，随意递给夏柳说道：“这是你们的任务道具。”
夏柳随手接过来塞进背包里，然后又揪住红的衣领继续刚才的问题：：“喂，别避而不答，反正都被雷劈过n次了，还差这一次吗？”
“不好意思，我很忙，我老婆要生了。”
“你又不是接生婆，用不着你去添乱。”
“我儿子等我回去做饭。”
“你老婆不是还没生么？”
“我说的是大儿子。”
“少来，先回答问题。”
“我有艾滋，你不要这么拉着我。”
“没关系，艾滋的传染途径主要是血液母婴和性关系，拉你一下没事。”
费尽了唇舌也没能摆脱夏柳，红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玩你们的游戏不行嘛，干嘛非要问东问西的呢？”
夏柳白他一眼：“我乐意，你咬我啊？不对，你不能咬我，你有艾滋。”
苦笑了一声，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你们本次的任务是杀掉羽晴，然后在羽翎和羽铭之间选择一个继承阴暗之神的神格。同时挂掉另一个。严格来说，小晴说的没错，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或者一批能够挂掉她的玩家出现，这也是很多boss的命运。不过，她想错了，产生这种念头并不是因为她身上出现了bug，而是我们为她人为植入的。”
“你们故意的？你不怕她会去影响其他boss，到时候boss们集体自杀，看你们怎么办。”梦蝶实在是想不明白通天之路的设计员究竟在想什么。
“不，”红摇了摇头。“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激发npc们的思维方式。因为我们发现有些npc身上发生了有趣的事情，比如给我萝卜的小仆人观天，他本身只是个智力设定超群。情商并不高，主观思维的权限也不高，但他现在却越来越灵活，甚至还和玩家相爱了。”
夏柳一惊，没想到观天和夏蓉的事情已经被通天官方知道了。他们不会插手什么吧？
“放心，”红摆手笑道，“只要没有太大的影响，我们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通天之路的自由度是任何一款网游都比不上的，不是么？我们只是觉得这种现象很有趣。所以才想试试看其他npc会不会产生权限之外的思维模式。”
“所以你们让羽晴产生了寻死的念头？”
“我们没打算让她寻死，”红忍不住再次叹气，“只是她自己却选择了死亡。说来也是可笑。我们想要她产生权限外的思维，她产生了，只是却不是我们所期望的。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却不知道这命运也是可以改变的，在等死的这段时间内。她完全可以寻找方法让自己活下去。”
破天冷哼：“她不是主神级boss么，她不死。我们的任务怎么办？我们和她是一对矛盾。”
“你们这次的任务名叫‘选择阴暗之神’，也就是说，其实这任务是可以发生变异的，你们只需要选择一个阴暗之神，然后挂掉另外两个候选者就可以。如果你们不想杀掉她，你们大可挂掉羽翎和羽铭，然后重新选择羽晴为阴暗之神。”
红走了，任务却还没完成。不知为何，几人都有点沉默。
“我想，红恐怕也说错了。”走着走着，夏柳突然说道。
目光全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羽晴不是不知道命运可以改变，她是拒绝了改变。”夏柳抬头望望碧蓝的天空，那空中没有一丝云，蓝得醉人，“如果她要改变命运，羽翎和羽铭就要去死。她既然对我们的任务了如指掌，怎么会不知道她逃脱死亡的路径是将死亡转到两个儿子身上？”
蜜糖在夏柳怀里，圆睁着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天子正被锦绣天成牵着，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免得他总想去啃唐白的手指。
天女骑在破天脖子上，两手指着前边的玩具店，敢不进去我就让弟弟诅咒你们。
如果我死，羽翎和羽铭中会有一个活下来。
如果我活，羽翎和羽铭必死。
所以，我死了。
“会是这样么？”梦蝶半信半疑，“她也想得太多了吧。”
“如果她不想这么多，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挂掉羽翎和羽铭？只要他们死了，她就可以活下去。”
“我想杀了羽铭。”新世界之神忽然说道，“他知道。”
他知道羽晴的命运，同样也知道自己的命运，不然他不会说出那句话。
“母亲大人，按照系统的安排，你应该去死的。”
为了活下去，羽铭很期待羽晴的死亡。
“没错，挂了他。”夏柳冷笑，“凭什么我们要按照系统安排的路线走？挂掉羽铭，挂掉羽翎，这两个东西哪个都不是好鸟。”
锦绣天成再次递给天子一根棒棒糖，把他嘴里那根已经啃光了的棍儿抽出来，随后才说道：“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们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不逃呢？通天这么大，如果他们行动自由，完全可以找一个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的地方隐居。除非是因为他们逃不出去，在任务完成之前，他们不能离开飘香城。”
三存一的死局，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的。
锦绣天成猜得没错，羽翎和羽铭是出不了飘香城的。他们在城里等着母亲死亡，然后等着自己兄弟的死亡。
先被找到的是羽翎，因为他说过他今天在商贸部，所以，他不能离开商贸部。
“为什么先找我？”羽翎的背后是商贸部的大门，门没有关，但他出不去。
“因为我看你不顺眼。”夏柳将儿子女儿们收回育婴系统。
“为什么不是羽铭？他杀了我们母亲不是么，难道弑母对你们人类来说不是重罪？”羽翎笑得很勉强，因为他看出了面前这几人的势在必得。
“杀了他，然后选择你为阴暗之神？”破天啐了一口。“别做美梦了，他该死不假，可你也该或者。”
新世界之神懒得多废话。她的心情已经越来越不好了，于是她直接亮出了武器。
叮当的碰撞声，是羽翎架住了新世界之神的匕首：“羽铭比我更好对付，为什么不杀他？我当初对付你们也是被他骗了！”
“比如？”
“是他告诉我你们必然要杀掉母亲和我，所以我才想阻挠你们在飘香城活动。监狱里想要挂掉给我萝卜也是为了降低她的属性，这都是他教给我的。”
“然后，你就照做了。”夏柳冷笑，“坦白一点会死吗？本身没存坏心会选择这种方式？你老妈挂了，你都没想过为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