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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什么？你才姨妈来访！”
那个金发的服务生被挤开，又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冒出头来，她瞪着外面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布鲁克林还穿西装，不是骗子就是牛郎，老娘没蛋糕奢给你，走开！”
潼恩：“……”
好厉害的一张嘴，潼恩当即忍俊不禁地走过去：“那我来请客吧。”
说着，她掏出了钱包。倒不是说潼恩真的想请那个男人吃蛋糕，而是这个服务生……实在是太有趣了，她想知道这个姑娘还能道出什么话来。
见有生意做，嘴巴厉害的服务生也不赶人了，嫌弃似的瞥了那男人一眼：“算你运气好。”
“我不需要别人来替我付账。”被请客的男人的脸黑的快赶上锅底了，他看了看潼恩递过来的蛋糕，都没有接的意思。
潼恩也不在意，反而露出笑容：“我没替你付账啊，我是在请你吃蛋糕。闻起来还蛮诱人的。”
就算是尝起来不如闻起来，她也会常常光顾的，就凭这两个活宝似的服务生。
男人没接潼恩的话，他用那碧绿色的眼睛斜眼漠然地扫了她一眼：“你是潼恩·凯斯勒。”
这就被认出来了？潼恩自觉自己在学校的形象和在媒体前差得还是蛮大的，她也没出名到连捂住脸都被狗仔拍的地步。不过……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刚刚 服务生所说的骗子或者牛郎，看他的气势，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来充满着普通人的布鲁克林干什么？他打量潼恩的同时，潼恩也在打量他，很快，她的注意力放到了男人手中的书上。
“你在看豪伊特的《北欧神话与罗曼史》？”
“……怎么？”
潼恩当然知道这样当街搭讪实在是太过无礼，不过……每个人文专业的学生都有着严重的职业病，潼恩也不例外。没想到在街上还能碰见读这种书籍的人，当即潼恩就忍不住了：“我觉得看这种评书性的书籍不如直接看诗歌呀，像是《埃达》和《尼伯龙根之歌》。”
那个男人听到两本诗集，眉毛一扬，终于肯正视潼恩了。他把手中的书向前一摊，明显是来了兴趣：“你懂这个？”
“我当然懂，我就是学这个的。”潼恩得意地回答。
男人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那你给我讲讲，为什么要看诗歌。”
这个口吻有点考验自己的意思，潼恩听后不仅没生气，反而兴致更高了。这当然难不倒她：“北欧神话遗留下来的东西太过零散，而且你懂的，自从托尔来了这个领域的研究大部分都被推翻了。而且看后人的总结不如直接看原版，《埃达》的原文多美，尤其是第八章洛基的争辩那部分。”
不知道是不是潼恩的错觉，在她提及洛基的争辩这个章节名称时，男人的眼底闪过诧异的色彩，不过那很快就消失了，只是这次他没再摆出不屑的神情，终于将脸色缓和下来：“我以为在你们……咳，在大众的认知里，洛基是个反派。”
“他当然是。不过《埃达》可不是。”潼恩理所当然的开口，“洛基的争辩那部分实在是太精彩了，历史这么久远的作品，放到现在也是把我看得目瞪口呆。不愧是狡辩之神，话说得都让人反驳不过……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他刚才的眼神说不上来的奇怪。听到潼恩问出声，他倒是平静的挪开了目光，又恢复了看不出喜怒的表情：“我只是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坦然的赞扬邪神。”
“我是从艺术的角度上来说。”他这幅态度，潼恩倒是也不奇怪。毕竟北欧神话和现实还不一样。在这个世界里，托尔和洛基都是存在的，他们甚至不是叔侄而是兄弟，并且那个邪神洛基时不时得就来地球捣个乱，的确很让人头疼：“人分正邪，艺术可不分，我并不是赞扬洛基，我只是说这一部分诗歌实在是太精彩了。”
说着，她扬起笑容：“不知道当时他闯进众神的宴会时，是什么样的光景？我真恨不得自己也身处现场。”
“你不是认识托尔吗。”男人凉凉地开口，“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这太失礼了。”他的话，简直像是一盆凉水泼到了潼恩头上，她苦笑几声，“我只是见过他一面，怎么能问这种问题？一提到他的兄弟，雷神的表情就像是猛然被乌云遮住的太阳。”
“……”
男人没有回话，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么一段沉默，让潼恩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和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她又把手中的小蛋糕递到了他面前：“我也该走了，拉着你说这么多话真是失礼，这个给你。”
对方仍旧没说话，只是换上了一副不屑的神情，完全没有要接过蛋糕的意思。潼恩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好吧，你不要，我就拿回去给哥哥吃了，再见。”
说着，她迈开步子，准备离——
——却被背后伸来的一只手拽住了手臂。
哎哎？潼恩茫然地回过头，看到的却不是那身裁剪得体的西装，而是……
她猛然瞪大眼，看到之前的男人不过在她背过身的空当换了一身衣服。绿色长跑，银色羊角盔，一只手上还拿着嚣张至极的法杖，活像是从漫展走出来的coser，好像刚刚的西装男完全是潼恩的幻觉。
“再见？”男人那双原本写满了不屑的碧绿色双眼中流露出了戏谑和锐利的色彩，“恐怕咱们暂时还不能再见，凯斯勒小姐。”
这是……什么情况？！
潼恩整个人都吓呆了！她呆愣愣地看着那个男人，又看向那个男人手中泛着幽蓝光芒的法杖，这可不是假的。而且看他这身气场……
就算是纽约常常会被稀奇古怪的超级反派光顾，也不代表着潼恩在面对真的活的其中之一时，不会震惊。
谁会想到自己随口搭讪的陌生人会……看起来不怎么像是普通人啊！潼恩差点忘了该怎么说话：“你、你是……”
那个男人终于笑了起来，只是连那应该是优雅得体的笑容，也显得邪气四射。他没有直接回答潼恩的问题，反而是眼珠一转，操着一口优雅的腔调念出了一句诗歌。
“——纵然我落入众神祗手里，
被绑在孤零零的礁石上，
冰冷冷的肚皮翻转朝天，
我亦已夺到先机胜一筹。”
潼恩大概明白什么叫千万头羊驼踩着自己呼啸而过了。
她刚刚干了什么？她竟然和这个家伙讨论《埃达》，还是洛基的争辩？果然在纽约最好不要随便乱和陌生人讲话，哪怕是看起来活像个贵族的家伙，他也很有可能是……
“你、你是洛基？！”
第23章 演员难做23
事实证明，小时候家长告诫孩子的话往往是有现实依据的。比如说在街上和陌生人说话会被坏人抓走。被洛基用法杖顶着后背的潼恩，正是用血的教训映证了这一点。
蓝光一闪，潼恩再抬起头时布鲁克林的平民区瞬间古朴安静的街道，这可不是美国风格，潼恩回家时不过是下午三点，这里已经天黑了，街上人还不少……当然围观洛基那身装扮的更不少，看样子还蛮早的。
这个时差，再加上建筑风格……好像是英国。
有魔法就是好啊，潼恩在心底感叹一声。洛基他只是把自己强行带到这里，倒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便壮起胆子，稍稍侧过头开口：“我不是神盾局的人，更不是他们的亲属。”
洛基只是发出类似于嗤笑的声音：“所以？”
这还有什么所以的！潼恩被他这一句弄得很是无奈：“所以你绑架我没有意义啊。”
“你以为我去布鲁克林就是为了买蛋糕的？”
总不会是专门来绑架我的啊！潼恩背对着洛基翻了个白眼，这个街道上人特别多，而洛基那身装扮着实扎眼，她忍不住开口吐槽：“你知道很多人在看你吧？”
背后的男人收起了法杖，一把拽住潼恩的手臂：“进去。”
“什——来这儿干什么？！”
潼恩抬起头，看到的是就算她从来没来过，也一眼能够认出的建筑。洛基竟然带自己来到了伦敦的皇家歌剧院？！
他这次都没搭腔，穿着明显不是正常人的法袍，拉着潼恩便踏进了剧院之中。潼恩被他猛地一拉，瞬间失去了平衡，差点撞到了迎面走来的行人身上。
这下洛基不得不停下。潼恩花了很大功夫才控制好重心站稳：“实在是抱歉先——”
后面的话，在潼恩看到行人的脸时，惊讶地忘记说出来。不过那个年轻人也是一脸震惊，完全顾不上潼恩，而是看向了她身边的洛基。
他有着一张几乎和洛基一模一样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潼恩都以为是洛基在瞬间换了衣服站到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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