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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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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细看细想,我抬腿就跑,却脚下一空,顺着一道长满猴儿草的斜坡直滑下去。下滑的速度很快,脚又被猴儿草一绊,我收势不住,一个嘴啃泥跌倒在坡底,手电被也被摔出去一米多远。我哪管得了许多,腰一弓,挣扎着爬起,操起手电,急匆匆向前奔去。

奔跑过程中,我发觉脚下很软,用手电一照,发现地上铺满了暗绿色的猴儿草,猴儿草之上,却长着一蓬蓬或大或小的水竹。水竹丛比我的头顶略高,刚好挡住我的视线,所以我根本看不见那个岩隙究竟在前方多远,只凭感觉朝那个方向疾走。

跑了几步,前面出现一蓬水竹挡住我的去路。而此时,我全身竟出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皮肤凉悠悠的,有血色疹子的地方痒疼竟在逐渐减弱,就像打银针时,针头抽出身体时那种感觉。

我很奇怪,发现此时的天光与刚才见到的大不相同,先前类似金乌西坠,现在却好像晨曦初露,一缕一缕乳白色的雾气在水竹丛间飘飘渺渺。空气湿漉漉的,似乎含着某种我很熟悉的清香,手电光照在水竹的叶子上,晶莹的露珠闪闪发光。

身上的痒疼感越来越弱,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出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惬意感,很舒服,就像疲劳过度后,洗完热水澡那种感觉。

我暗自诧异,难道这里的白雾竟是治疗藿麻草刺伤的良药?或者是那种我很熟悉的清香的功劳?

我心里庆幸,脚下却不敢停留,仍然步履匆匆。

我虽极力凭着印象直走,却并不能如愿,东一篷西一逢的水竹丛杂乱无章,时不时挡住我的去路。我只好在水竹丛的缝隙间钻进钻出,七绕八拐,左冲右突,却始终没有走到那道岩隙所在的地方。我越走越心惊,身体的舒适感渐渐被寒冷代替,皮肤上开始出现鸡皮疙瘩,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打冷噤,好在猴儿草上的露水并不重,我又穿着高帮运动鞋,才不至于让脚被冷水浸泡。

又狼奔豕突几分钟,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现实问题:我迷失了方向,既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又不知前方是何处。

我暗自纳闷,我第一眼看见这个地方,粗略的印象是空间呈圆形而且并不大,按说,我无论朝哪个方向走,起码能走到洞厅的石壁边吧?但我眼前依然是无休无止的猴儿草和水竹丛,难道我一直在这个空间中打转?

薄薄的水雾笼罩着我,寒气越来越重。

我不死心,继续向前走,再遇到水竹丛时,因为害怕偏离方向,所以我不再钻那些缝隙,而是奋力一跳,扯着水竹直接扑爬过去。这样一来,速度明显降低许多,但我打定主意,速度再慢,也不能再次被水竹搞绕得晕头转向了。

空间中很安静,只有我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

就这样折腾了半个小时,衣服裤子已经湿透,我还是没有走到石壁边,手电光一照,只能看见远处白茫茫一片和近处几丛水竹模模糊糊的轮廓,抬头一看,也看不见洞顶究竟有多高。“撞他妈的鬼了!”我在心底狠狠咒骂一声。

撞鬼?鬼打墙?

我冷汗马上就下来了,想起爷爷生前说的一件事。

那时还没有我,农村还没分产到户,正是搞大集体吃大锅饭的时候。某天深夜,爷爷到马槽口一个山洞中去接奶奶,奶奶为了多挣几个公分,和几个姐妹一起连夜剥掰下来的苞谷,爷爷不放心,所以才去接她。爷爷为了抄近路,打算直接从一块苞谷林穿过去,可是走进苞谷林中后,爷爷却发现迷路了,怎么走都走不出那片苞谷林。那晚本来有微弱的月光,但爷爷在苞谷林中却感觉天地间黑如锅底,既看不见光亮也听不见任何其它声音。爷爷意识到迷魂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打墙”。想明白了原委,爷爷倒不急了,一边默念着先祖的名字,一边机械地凭着意识走,最后不知怎么踩中一根干柴,“喀嚓”一响,引得烟家坡一户人家的狗狂叫起来,爷爷抬头一看,天光大亮,眼前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而他离奶奶所在的山洞仅有一步之遥。

听这个故事时,我不以为然,认为爷爷不过是在酒后扯白,世上哪有这么离奇的事呢!

现在环境虽与苞谷林不同,天色也略有不同,但我遇到的情形与爷爷的遭遇极为相似。

我打定主意,管它是不是所谓的“鬼打墙”,按照爷爷的方法,排除杂念,开始默念他老人家的名讳。爷爷曾经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形可以在心底与祖先对话,早期的土家人是不信仰观世音和如来佛祖的,而是信仰什么向王天子、八部大神,如果搞不清名字,那就和去逝的先祖对话就行了。

当前情况下,爷爷无疑是最合适的对话人选。

我边走边默念。爷爷,您家快来带我走出这个鬼地方吧,我出去后,一定给您家“寄”好多冥钱,一定给您家买上等的好酒,一定给您家买上好的草烟。不晓得您家在那边的生活达到发达国家水平没?如果有需要,您家先把我带出这个地方,再给我托个梦,说您家需要什么,我一定帮您家办到,要房子送房子,不用搞按揭,要车子有车子,就是不晓得您家考的是A照还是C照,要美女……不行,怕奶奶敲我磕啄儿,反正除了这样,您家想要什么我就送什么吧!——现在想起来,那时的举动真的是够“雷”人。

乱七八糟念了一回,七荤八素走了一段,我发现爷爷的办法竟然失灵了,我也没交上狗屎运,踩中一根干柴,眼前的情形仍和先前一般无二。

我念也念够了,走也走累了,湿也湿透了,冷也冷僵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我掏出一支烟。喷出一口浓烟之后,我撕心裂肺般狂嚎一声,却发现那声音浑浊而短促,丝毫没有在如此环境中应有的空灵飘渺。当然,更没有其它任何声音回应我。

这个弯卵日的地方。我再次在心底狠狠咒骂一声,无计可施。

烟是个好东西。我吸了几口烟,勉强平复了恐惧的心情。正在搜肠刮肚想板眼,企图走出这个鬼地方的时候,先前闻到的那种熟悉的清香越来越浓郁,几乎掩盖了浓重的烟味。我万分好奇,这种味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呢,怎么如此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我吸了最后一口烟,抬起屁股,吸吸鼻子,开始象只狗一样搜寻那股清香的来源。

嗅了几遍,我终于发现那股清香来自离我不远的一篷水竹丛下。

我挣扎着爬过去,用砍刀慢慢拔开水竹丛下的枯枝烂叶。猝不及防间,一根巨大的东西腾地弹出来,就像男人那玩意儿一样耀武扬威呈现在我眼前。

妈那个巴子的,居然是它,怪不得那味道很熟悉哩!小时候在竹林里不知见过多少回了——那是一支周身雪白,戴着一顶同样雪白的面纱,并扣着一个深绿色瓜皮帽儿的竹荪。

竹荪,又叫竹菌或竹姑娘,在我们当地很常见。只是,像眼前这只如此巨大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一般的竹荪,其菌柄最大不过锣锤大小,而眼前这支却粗如挑柴的钎担,直径少说也有十厘米,周身雪白,布满了细密的小孔;一幅巨大的网状菌裙从头到脚罩着菌柄,像灯罩子一样;深绿色的菌帽将落未落,犹如一个调皮娃儿歪戴着瓜皮帽儿。

浓郁的清香从这支竹荪身上散发出来,丝丝缕缕纷纷扰扰涌入我的鼻端,一时间,竟然扫除了我心中的杂念。我忘记了我在哪里,忘记了我在干什么,忘记了覃瓶儿……

又是大东西!大得超出常规!

我在清香中陶醉了一回,摇摇头,把思绪拉回现实。莫非真让我说中了,这段时间,遇到这么多大东西真的是对他人起着震慑作用?

前面遇到的怪蛤、摩芋树、地牯牛、龙桥、娃娃鱼、猴头鹰除了出人意料之大以外,或多或少有让人感觉恐怖的成份,而眼前这支大竹荪,非但不让人害怕,反而是,其英姿让人心旷神怡,其味道沁人心脾,又何来震慑作用呢?

我看着那支竹荪,越来越觉得它是如此美丽如此可爱,渐渐的,湿雾浸润了我的眼睛,模糊中感觉那支竹荪象一个身着婚纱的少女在我的神经上翩翩起舞,又像覃瓶儿在我面前扭动着她曼妙的身姿……

覃瓶儿?我如五雷轰顶,思绪彻底穿回现实,我这是怎么啦?

想起覃瓶儿,我想挣扎着站起来,继续找出路,却发现不知是寒冷还是长时间蹲着的缘故,我的脚仿佛石化了,动不得分毫。

我苦笑一下,准备继续努力站起身。不经意间,我突然发现那支竹荪正在慢慢发生颜色上的变化。从它的根部开始,一层红晕正在渐渐浸润上来,那红晕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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