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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能哥的求情。
“动手吧……”
牛老冲我微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丝的轻松。
我慢慢的走到牛老的面前，微微弯腰，脸上笑意盈盈的说道：“还要委屈您消失一段日子，等我打败了第一神，会将你们的命魂拿回来。您是位可敬的师长，不该为了第一神的野心而死去。”
牛老微微摇头，抬起头看着我，轻声说道：“你先散去这道之世界，我有话说，放心，我不会偷袭你。”
我没有一丝犹豫，手臂一挥，灰色的道之世界如同潮水般褪去，思维世界重新放出夺目的光彩。
“谢谢。”
牛老淡淡的说道。
他猛的一挥手，身体猛烈震动，无边的灵气从他身体里涌出来，牛老的身体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牛老！”
“第三神大人！”
“老头……”
所有人大吃一惊。
因为，牛老释放的灵气中含有他的本名精气！
每一个修士，从修道的那一天起，就开始积攒属于他自己的本名精气。
这和元气不同，是只有修士能够拥有的力量。
本名精气是一个修士修为的基础，就好像是武侠片里那些大侠修炼的内功一样，如果缺少了，修为就会下降。
一般争斗，修士很少动用本名精气，因为一旦动用了本名精气，即便是活了下来，也一定是两败俱伤。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牛老，却刻意的释放了自己的本名精气。
释放的速度非常快，这些精气一丝接着一丝的飘荡到关韦，能哥和沉默的身上。
强大的半步尊位精气渗透进三人的身体里，消失不见。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牛老这是在用自己所有的本名精气化作守护的力量，填补另外三人命魂被抽的缺陷！
这是在用自己的修为换其他三人的命啊！
“牛老！”
我一招手，道之世界就要铺开，牛老却对我摇了摇头。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的灵气已经散尽了。”
牛老的声音很轻，很虚弱，但是却飘荡在我的耳边，如同雷声般响亮。
百年修道，散尽精气却只需要短短数秒。
“牛老，为什么！”
关韦眼眶有一点发热，大声地问道。
“为了让他们活着，他们还年轻，以后还要撑起人道天的未来。我已是风烛残年，死不足惜。”
牛老慢慢的坐在地上，思维世界没有了灵气的支撑，开始慢慢的崩溃，就好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哭泣。
光彩流离的思维世界，化作黑色的气息从天空滑落。
牛老显得很疲惫，坐在地上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本来就矮小的身子此时此刻显得更加单薄。
“动手吧，我不想死在第一神的手里。”
牛老抬头看我，眼睛里露出决绝。
我慢慢蹲下身子，思维世界的天空支离破碎，真实世界的阳光透过思维世界的裂缝照进来，就好像那束天之极光一般，干净纯粹。
牛老仰着头，整个脸沉浸在阳光中，微笑。
我的手在颤抖，慢慢的将手指尖放在了牛老的额头上。
“灵，灵，灵点……”
我的声音在颤抖，手指尖微微爆发出灵力。
“你敢！你敢动手！”
关韦像发疯了一般冲我怒吼，得到了牛老精气保护的他，此时摇摇晃晃站起来，双眼通红，嘶吼着冲着我冲了过来。
“嘭”
能哥直接挥拳，带着霸道灵气的拳头将关韦给打飞了出去，当场昏迷。
“罗焱，让牛老有尊严的离开。”
能哥猛的转过身，抓起昏迷在地上的关韦扛在了肩膀上，走出了思维世界。
我看见能哥转身的时候，地上洒落下来一片泪水。只是，他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和牛老说再见，也许，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说不出口。
沉默慢慢地走到牛老和我的面前，她脸上有些内疚，有些后悔。
“走吧，没事，看清了一个人，吃过了一次亏，以后就不会再看错人了。”
牛老意味深长的说着。
沉默点点头，转身踏入了黑暗里，离开了。
此时，整个思维世界里只有我和牛老。
天空中的黑气一团一团的落下来。
彩色的世界变成了黑暗，阳光越发耀眼。
“动手吧，孩子。”
牛老轻声说道。
“灵点闪。”
我的指尖，一道光芒闪过，即便是在阳光中也特别耀眼。
牛老慢慢地倒了下去，重重地躺在了地上。
我看见他脸上的微笑，这一刻，泪水无法控制的流遍了我的脸。
此时此刻，思维世界彻底破碎，我站在开封通天会的中央。
“第一神，迟早，宰了你……”
我咬着牙，从牙缝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摸了摸心口，那里流淌着牛老的心头血。
此刻，通天会的天空被悲伤笼罩。
牛老的背后，慢慢的飘起一个巨大的第三神烙印，那代表了他曾经的荣耀和至高的地位，代表了整个修炼界曾经的最强者之一。
我看着第三神烙印飘舞在空中，在阳光下慢慢的印在了我的手臂上。
这就是人道天神奴门的规则，只有强者能够担任人道天的十神。
谁杀死了十神，就能取而代之。
我看着手臂上，那个简简单单的“三”字。
这里承载这牛老所有的荣耀，此刻由我来延续。
从今天起，我就是人道天的第三神！而且，将不会再存在第一神和第二神！
望着牛老微笑的脸，我的难过，亦如当年铁公的离开……
第三十一章，雨夜遇白狐。
牛老没有举办葬礼，他的身体随着灵气的消失和第三神烙印的离开，化作了一片尘土。
我同样知道，牛老的死，和第三神烙印的转移，肯定会在修炼界引起轩然大波。而能哥他们将来的路将会非常难走。
我和第一神间的仇算是结下了，这样算起来，我必杀之人的名单里又多了一个，而且是个实力远远超过我的玄尊。
此间事了，我休息了几天，整理了行李，离开了开封，但是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到上海，而是在开封的远郊找了一片看起来没有人烟的荒野。
为的是，有足够的地方来锻造我此行的目的——流火葫芦。
流火葫芦，所需要的材料我基本上都弄到手了。
火气葫芦双球，从广寒宫和北海冰宫内带出来的足够仙气，以及一些比较珍贵的辅助材料。
其中有刻印空间阵纹所需要的鎏金粉以及稳定再次加强火气葫芦双球的金晶。这些有部分是从上海总部内快递过来的，也有部分是从周水生的小金库里拿出来的。
在野外转悠了半天，我也没找到个像样的洞穴或者是茅屋之类的。
如今的荒野不比从前，在上一世的记忆中，野外到处都是荒山野岭，随便找都能找到避风避雨修炼闭关的洞穴。
我是一路走来的，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几片乌云飘到了我们头上。
空气里有丝丝水汽。
“看来要下雨了。”
我喃喃道，就在此时，我见到前方有几个砖房。我快步走了过去，像这种建立在山间或者林间的砖房，很多都是现代人为了给躲避下雨的行人准备的，有些甚至在其中还放了水和食物。
砖房一共是三间，四壁还算结实，期内铺了些杂草，灰尘落了不少，应该是有段时间没人来住了。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一般来说，我们炼器都是找山洞的。
因为在中国大多数的野外林子里，山洞都比较潮湿，炼器的时候火势很大，经过四周的潮湿空气一阻，就好控制多了。
不过，我总不见得淋雨，所以准备在这砖房中凑活一夜。
砖房里有一截红蜡烛，此时天空彻底暗了下来，我听见一两声雷声，“哗啦……”大雨顷刻而至，居然是一场罕见的大雷雨。
四周一片昏暗，我将窗户和门关了起来，抬手将那截蜡烛给点亮了。
微弱的光芒将房间的四壁给照了出来，四周非常安静。
我坐在杂草上，半眯着眼睛。
脑中还在想着牛老的事情，心情非常沉重。
对于将来可能要走的路，或者可能发生的战斗，我心里没谱。
神秘的补天一脉，最后的仙族，阴间鬼帝再现，人道天第一神的窥伺。
就在我思绪万千，理不清头绪的时候，被我关上的大门却自动打开了！
这山门是木质大门，上面还有装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锁，虽然今夜的风很大，可是也不至于能将大门给吹开。
我微微皱眉，站起身子，伸出头看了看门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而且在我的感知内，也没有任何能量的流动。
“莫非真是风吹开的？”
我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也许是这几天自己经理的太多了，有点草木皆兵吧。
伸手再次将大门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