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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文遥闻我此言,先是尴尬一怔,随后笑了起来,“谁让你长得那么不俗呢,别的女孩想让我多看一眼,我都不感兴趣呢。你倒嫌我看你看多了。”
“这样看来,你看我倒是我的荣幸了。”我嗤之以鼻。万文遥永远都这么自恋,我也习惯了。
我转身到另一桌,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把茶杯拿到手上准备轻吮一口,解解口舌间的渴意。却没想,万文遥倏然一个侧身,顺势把茶杯接了去,笑语盈盈对我道:“都不知道给我倒杯茶,我也很渴的。”说完朝我轻摇了摇头,自顾自喝了起来。
我微吊了吊眉,细细望着他的举动,是啊,他都知道给我倒杯热茶压惊,而我却没想过给他倒杯茶。也许是习惯了被人宠着的感觉,对别人总是漠然的,从没想过要关心别人。
“傻站着干嘛,喝杯你的茶就不依我了?”万文遥侧首凝眸望着我,嘴角透着一丝讽笑。
我淡淡地沉眸坐了下来,自顾自又倒了一杯,轻抿了一口,很随性道:“茶是你家的,杯也是你家的,你用你家的杯,喝你家的茶,我有什么不依的?”
万文遥把杯往桌上轻轻一放,轻身坐了下来,冁然而笑道:“尤菩儿就是尤菩儿,说话还真是亮堂。”
我没有因这话而动容,依旧静静吮着茶,茶幽扑鼻,味美天绝。他对我说的话中往往参杂着淡淡的讽意,我能领略到,但却不想去多琢磨。在我眼中,他的话禁不起琢磨,因为太过于随意,几乎是不需要过脑的。
夜雨渐渐停了下来,但依旧能听到滴滴嗒嗒的水声,像奏乐一般,很是悦耳。我淡放下茶杯,轻轻推开窗,举目望向窗外,月亮竟在此刻露出了半边脸,羞涩、皎柔。凉意直袭我单薄柔弱的身子,我却坚持立在窗边。这样的夜,尤少倾在做什么呢?他会不会想起菩儿呢?
万文遥向我走近了两步,静瞧了瞧我,又瞧了瞧窗外,唏嘘一声,道:“这雨来的快,倒去的也快。”
我毫无起伏地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刚才还大雨纷纭,这才半夜,月亮便露出了脸。世上万物的事总是难说清,难猜测的,变幻之快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静看了我半晌,万文遥不由地叹了口气,“真的很难想象,你这么小的年纪,竟会如此多愁善感。”
我依旧举目望着窗外,没去看他。多愁善感?或许吧,或许我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从小我就知道。
“说来,这也不能怪你,自小生活在墓地,与外人接触的少,自然想得就多些。而且思想可能跟我们也是不太一样。”万文遥又自行坐了下来,有些淡淡的郁闷。
跟我待一起,能听到我说几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根本不怎么爱说话的。但万文遥他也忍了,即便我如此,他依旧叨叨不休的跟我说话,竟从来没有烦过。我不说话,他便自言自语,这种感觉,我似乎也习惯了。
我蓦然转头仅瞧了他一眼,便沉下了眸,道:“今晚谢谢你。”
“说什么谢呢,我还谢谢你陪我下了大半夜棋呢。”万文遥倒是有些手足无措,或许是很难听到这样的话能从我的口中吐出吧。
我的目光转移别处,幽幽跨出了两步,背对万文遥道:“你回去休息吧,不早了。雨既然去了,便不会再来了。”
万文遥“哦”了一声,语气中似乎有些淡淡的失望,“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便推开门,准备往外走去。
“你答应过要带我见你爷爷,然后进侧院学武,你没忘吧?”我侧首冷不叮问了这么一句。他已经答应了我,却迟迟不给我回话,也许是真的忘了,但我不能让他忘。
“哦,这事呀。没忘,哪能忘呢。”万文遥转过头来,朝我莞尔一笑。
“那,什么时候?”我眨了眨清灵目,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竟转身走到我面前,轻抚了抚我的头,像安慰小孩子一般,温柔的微笑道:“你睡醒,我就带你去见爷爷。”
我乍听此话,心里一阵暖意划过,兴奋地点了点头。
“好了,乖乖地睡一觉,清晨我过来接你去见爷爷。”万文遥依旧像哄小孩子似的,细细对我说着。
我不喜欢被人当小孩子哄的感觉,便转身回到了床边,没再去看他了。
万文遥手中一空,僵持了一下,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关上门的一刹那,又朝我道了一声,“晚安。”便把门缓缓关上,转身扬长而去。
我木木地看了眼那朱红门,然后纵身平躺到了床上,盖上了被褥。手不由地垫在了脑后,奇怪的是,刚才的睡意竟在此刻全然不见了。要见万依寒了,一直都只是听万文遥说他,却没怎么见过。他是不是我的外公呢?我的亲人?而又是害了我至亲至爱的那个凶手,害我成为孤儿的那个人。是这样的吗?梅阳的话再次浮在我耳侧。我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初见丞相
桃瓣抚碧尘,苍穹媚影,幽草默默含蓄。嫩叶吐丝,片片青,尘香掠鼻自然。
我身着略显宽松的公子服,随着万文遥的步子,没入花园,穿过曲折的游廊,来到了另一处别致的院子。
我举目望着这偌大的庭阁院子,淡摇了摇头。这丞相府的房子可真是多呀,别院一套一套的,绕得我都快迷路了。
站在庭院门口,我忍不住微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万依寒的住处吧,果然不一样,富丽堂皇中透着无尽的霸气。
见我呆愣,万文遥用手轻轻在我眼前晃了晃,笑道:“看什么呢?都看傻了。我爷爷在里面呢,快跟我来。”万文遥说着便拉我手。
我浅意识地抽回了手,低头淡淡道:“我自己会走。”
万文遥并未因为我的举动生气,只微微笑道:“嗯,好。”便直直往庭院里面走去。我则垂首乖乖地跟在后面。我不怕万依寒,一点也不怕,相反倒是对他很是好奇。他会是个怎样的人?
“爷爷——”随着万文遥的声音,我举目望向了屋内正坐看书的一位老者。出乎我的意料,竟是一位鹤发童颜人物,而且正是老当弥坚,举手投足间透着大雅。
这大概就是万丞相吧。
万依寒见万文遥进门,淡抬了抬头,又沉下眸去,继续看书。“今天不用学武了?听锦师傅说,你这两天的武功没有进步。怎么回事?”
万文遥展出了笑颜,忙信步走向万依寒,撒娇地依在他旁边帮他揉肩,很讨好的道:“爷爷,别听锦师傅说,我这两天都在很努力的学武呢,片刻都没闲着。”
“哼~”万依寒一面闭目享受着孙儿揉肩的舒服,一面轻轻放下了书,“你呀,是不是又跟锦师傅顶嘴了?锦师傅武艺超群,你要时常记得跟他处好关系才是,不能总这么无理取闹了。”
“知道了,爷爷。”万文遥明显有些不耐烦这些话,但又不得不无聊回应一声。
我细细地打量着万依寒,虽然面容有些淡淡的沧桑,但骨子里却透着说不出来的高傲之气。最主要的是,自打我进这个门,他就没正眼看我一眼。或许我确实是不起眼的吧。
“对了,爷爷,他叫尤菩儿。”万文遥迅速地走到我面前,把我推到了万依寒面前,笑靥如花的介绍着。
我一时慌乱,忙急于行礼,拱手颔首道:“丞相好。”
“你姓尤?”万依寒并没怎么打量我,而是对我的姓氏来了兴趣。
我抬起头认真的回应道:“是,是尤物的尤。”
万依寒闻我说话,又细盯了我一眼。也或许是我看错了吧,我竟然看到他看我的目光中有瞬间的飘渺。只那一瞬间,便又转移,看向了万文遥,轻然越过书桌,淡淡道:“这些日子都是在跟这个小厮厮混吧。”
万文遥一听此话,有些着急了,刚要上前辩解否认,却被我的话拦截了下来。
“丞相大人,所谓近朱着赤,近墨者黑。‘厮混’这词似乎说得过了些,文遥公子与我在一起就是厮混,那丞相的意思就是明说我是个不学好的人了?”我上前安然吐出了这句话,眼睛毫不畏惧地盯着万依寒的表情。我是真的不大喜欢人把厮混这词安放在我身上,一点也不喜欢,因为我是女孩子。
万依寒闻我此言,表情明显扭转,从方才的随意,转为了认真。他慢拈步走到我面前把我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多大了?”他侧首淡然问我。
我没有一丝畏惧,用着清澈的嗓音平稳的回应道:“十二。”
“可有家人?”他再次相问,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无父无母。”我很从容的回答。
“看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文遥,以后多照顾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