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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马岱？”唐甘木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了出来，马岱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推开门进去了。
马岱进入唐甘木的办公室，只见唐甘木坐在他那张大书桌后，大堆的书在书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样，唐甘木正带着一副眼镜，在电脑上敲击着，而他的面前则摊开着数本厚厚的书。
“头儿？”马岱轻声道。
唐甘木继续敲击着键盘，用手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坐，稍等一会，马上就好。”
马岱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正专注于在电脑上敲字的唐甘木，微微叹了口气。
几分钟后，唐甘木取下眼镜，转过头来看着马岱，马岱犹豫一下还是轻声问道：“头儿，刚才那个女的是……”
唐甘木挑挑眉头：“哦，她啊，柳绯舞，新来的同事。”
“柳绯……柳？”马岱一怔。
唐甘木微笑一下：“是啊，柳，她是柳光的女儿。”
“柳光的？！”虽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但是马岱还是觉得有点吃惊。
“呵呵。”唐甘木表情淡然，“对了，我想你应该给我带来了一些情况对吧？”
“啊，啊，是，是的。”马岱赶快抛开了这个让他觉得有点尴尬的问题，“没错，头儿，关于老，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好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先听好的吧。”
“……”马岱笑笑，“一般人都喜欢把好的放到后面再听。”
“呵呵，我喜欢把坏消息留到最后，这样不是有趣一些么？！”
“好吧，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了那个被利器伤害到的家伙了，而且DNA检验显示，他就是那个在现场留下大量血迹的人。”
“那么，坏消息是，他已经死了，对吗？”唐甘木眯起眼睛问道。
马岱挑挑眉毛，苦笑一下说：“头儿，你可真是厉害，说对了。我们得到了离凶案现场不到2里的一家医院的报案，他们哪儿有一个被刀刺伤的男子，不过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看来线索断了啊。”唐甘木摸着下巴说道。
“不过，在医院，我们抓住了那家伙的女朋友和一个手下。”马岱微笑起来，“而且老关他们已经在审问了。”
“听说柳光的女儿到你那儿去了？”关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唐甘木。
唐甘木取下眼镜，放下手中的大头部，看着关月，眉头扬了扬：“是啊，南直隶刑事侦缉学院刑事勘检专业第一名毕业的高材生。”
“可是，她……”关月话还没说完就被唐甘木的手势打断了，唐甘木扬扬手中的眼镜，说道：“人家是主动要求到这里来的，你知道从南刑侦出来的高材生从来都是以京师、南京刑捕房和锦衣卫、东厂为目标，愿意来我们这个小城市的可不多。我没有理由拒绝啊！”
“呵呵，可是就刑检来说，你的队伍是整个大明最好的，我想没有哪个刑检不想在你的手下工作吧！”关月微笑着说，“这整个大明的刑检恐怕没几个不是你的徒弟、徒孙吧！？”
“准确说，应该有很多，比如倪克就是老孟的徒弟。”
“呵呵，老孟还在南刑侦教书？”关月问到。
“嗯，前几天和他联系过，他说今年有几个非常有前途的新人毕业。”
“听说你又在写书了？”关月看着唐甘木放在膝盖上的大头部，那书上画满了各种符号，书的空白处则写满了文字，“又是刑检教材？”
“是的，在写一本关于昆虫与尸体关系的书，老孟说现在最缺这方面的资料和教材。”唐甘木揉了揉因长时间看书而发酸的眼睛回答道。
“那么今年还要去南刑侦教课啰？”
“嗯，是的，还是照旧。不过今年可能会好一点，老杨也会回去教课。”
“那么柳绯舞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是吗？”唐甘木笑了笑，将大头部合上放到书桌上，看着关月，“我想你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和我聊天吧？！”
关月耸耸肩膀：“是的，没错。是关于老的案子的。”
“老的？”唐甘木看着关月说道，“说来听听，这个案子现在问题有点多。”
“关于老，这个案子现在牵连比较多了。”
“这个我知道，锦衣卫和东厂都在关注。难道有什么原因？”
“是的，我好不容易从锦衣卫那里得到的情报：这个老在为锦衣卫工作。”关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为锦衣卫工作？”唐甘木略略吃了一惊，翻开放在书桌上的卷宗，看了一会儿，“这个老是……”
“锦衣卫的目标是贺兰！”唐甘木吃惊地抬起了头。
“没错！这个老就是锦衣卫安插在贺兰身边的探子。”关月说道，“可惜现在他死了。”
“那东厂？”
“这个，我费尽周折也从那些家伙嘴里弄不出什么来，不过我想也许和锦衣卫的目的差不多。”
“看来这个老不简单啊。越来越有趣了。贺兰……”唐甘木微笑起来。
“我们调查了那个死在医院的家伙，根据你们的证物勘检确定了这个家伙就是杀死老的凶手，而这家伙是本市一个叫乌鱼的家伙的头号打手，绰号叫铁棍，因为这家伙爱用铁棍做武器，就是你们在现场找到的那种。”说着，关月顿了顿，继续道，“而这个乌鱼，我们知道他与贺兰的心腹手下黄剑虎联系紧密，而且根据我们的审讯结果，那家伙的女朋友和手下都承认凶案前一天黄剑虎找过他，要他处理一个人，现在看来，这个要被处理的家伙就是老。”
“这样啊。”唐甘木习惯性的摸着下巴，“杜佛的验尸报告说：老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第一击应该在后脑附近，致命伤则在前额，而根据凶手的尸检报告，那家伙则死于利器割断了大腿动脉，以凶手的体格，加上长期以来都是一名一流打手，下手一定准狠，这种情况下还能反击将人刺死，这个老可真不是简单人物啊。”
“那是当然，能同时被锦衣卫和东厂看上，能是简单人物？！”关月笑着说道。
“可是现在的案情依然很简单，锦衣卫和东厂难道希望这样牵连出贺兰来？”唐甘木疑惑地看着关月。
“这个，我们在审问了老的女友和手下马仔后，得到了黄剑虎的消息，当然不会放过，于是我们传讯了他。”关月说道，“可是这个家伙矢口否认在那天找过乌鱼和铁棍，而且宣称那天他就根本不在本市，并且提供了一些证据。”说着，关月拿出了一包东西递给了唐甘木。
唐甘木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这些证据……”
“我希望你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特别是那些照片和录像资料。”
“如果是假的……”
“那么黄剑虎就是在说谎，那么我们就可以申请拘捕他，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而锦衣卫则可以获得更深一步的调查权，这样他们就可以利用黄剑虎最后把贺兰拉下水。”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想黄剑虎这么有持无恐一定是有所准备的。所以这些证据很可能是真的。即便是假的，也一定会做得非常棒。”
“所以我希望你查一下，你的检查结果将是我们和锦衣卫获得进一步调查机会的钥匙。”关月一脸严肃，“锦衣卫方面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不过，老唐，你知道，我们时间不多，这些证据根据《刑事勘检补充规定》我们只有两天时间进行检查，如果得不到那把钥匙，我们就只能放弃了，而这些证据也将不能再用来对付黄剑虎了。”
“我很清楚。不过，老关，我不能保证能证明这些东西是假的，我只能实事求是。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永远真不了。”
“我明白，不过我相信你的实力，再高明的制假者，也会在你面前露出原型。”
唐甘木拿起那包物证，将口重新封起来，并在封条上骑缝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一下桌上的电话：“攸小爱，过来一下，有些东西需要你检查一下。”
关月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唐甘木像猜到了他想说的话，摇摇手说：“放心，小爱是我这里检验这类证物最厉害的。”
“头儿，要这些东西是真还是假？”攸小爱问到。
“这个需要你来告诉我。”唐甘木的眉毛挑了挑。
“那么可以进行分解实验吗？”
“恐怕不行，只能做常规的检查，这些是受保护的二级物证，不得到物主和大理寺的同意，是不能进行分解实验的。”
“可是……”
“小爱，我相信你的能力。”
“好吧，我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