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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4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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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李侍郎惊呼一口气。几名刑部官员也都不再敢说什么。
    引经据典,搬出再多案例,抵不过这一句话。
    便是因为上面死了个贵人,就当看不见制定好的律法,叫下面的人都跟着死?
    云菀沁粉拳一捏,背后却出了汗,难道表哥真的保不住这条命?正这时,堂外大门处,隐约有鼓声响起,一股一股如浪涛拍案,越来越重。
    衙役快步跑进来,禀:“启禀侍郎,一名洪氏女子在衙署外,说与今日案件有关,求见青天。”
    红胭来了?许慕甄一讶,转头望过去。
    没不一会儿,衙役领着人进了公堂。
    红胭瞥了许慕甄一眼,脸色并无波动,径直跪下。
    许泽韬见这个害了儿子的女子来了,虽知道她定是来求情,也知道这事儿是儿子的决定,也怪不得她,却还是又气又恨。
    对着官老爷们求情,又有什么用?便是连外甥女在场和自己都不顶用!
    若是有眼色,早就该离得儿子远远,打消儿子的心!自家甄儿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田地!
    “你就是洪嗣瀚的女儿洪氏?”李侍郎问。
    红胭这些年见惯各种场面和风头,怎么会畏惧公堂,抬头静道:“民女洪氏,正是洪嗣瀚的女儿,”稍一停顿,又望了一眼身穿囚衣的男子,一字一句,轻缓温和:“也是指使许慕甄杀害鸨母的幕后主谋。”
    许泽韬和云菀沁俱是一怔,许慕甄大惊,挪动过去,阻止她:“红胭——”
    红胭见他凑近,纤手一抬,刚好搀住他手臂,拇指迅速游弋到要处,暗中用力,往里一旋。
    许慕甄只觉喉咙一滞,竟然半个字再吐不出,知道她是不想叫自己讲话,灼灼瞪住她,被衙役强行扶了回去。
    “你是主谋?”李侍郎惊问。
    红胭跪在地面,却微微仰面,轻拂额前秀发:“说起仇,谁比我对鸨母的仇恨深?是民女恨透了鸨母,在许少耳前不断教唆挑拨,各种相逼,才叫许少逼不得已,为了民女去刺杀死者。”
    李侍郎脸色发紧。
    “分摊罪名,减轻刑罚,这个打算好啊!”郁文平冷笑,“你给人犯挡了罪责,他或许能免了死刑,可你身为主谋,却脱不了重罚!”
    红胭颈子一移,望一眼微微发喘,拼命想要说话的许慕甄,匍匐于地:“民女并没给谁挡罪,只是对杀人一事心存愧疚,实话实话。还请大人判决。”
    李侍郎与几名佐官低声商议一通,片刻,几人散去,堂上又一片肃穆严峻。
    李侍郎轻咳两声,再不迟疑:“人犯许慕甄为报私怨,在万春花船上行凶,念死者迫害之人,与人犯关系匪浅,分属人情,并非无理草菅人命,又是被人教唆,并非主动为之,判许慕甄流徙岭南,服役五年,刑罚毕后,酌情再言。人犯暂还押牢房,待勾单连同榜示钉封拟定,交到配所之后,人犯即押上路,不得在京城稽留一日,延迟一日,笞三十——”
    说是五年,可流放的罪名,从来都是有去无回,除非运气好,遇到大赦或者皇帝召唤,就算服完了苦役,永世只能待在不毛之地。
    自家甄儿,还这么年轻……就这么毁了?虽不死,却也好不到哪里啊。
    许泽韬身子板一垮,幸亏管事搀住,苦苦劝慰:“老爷,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总比斩立决强啊……”
    这般一说,许泽韬才算勉强回了点魂。
    郁文平见许慕甄避过了死刑,意难平,哼了一声,趁李侍郎还有后半截话没说完,提醒:“被人教唆的那个,还算情有可原,那么主谋之人,李大人该不能再轻判了吧!”
    李侍郎顿了一顿,声音继续荡在半空:“……主谋洪氏,因是临时认罪,还须具体口供,先押送女囚室录供词,念其也是被害者,被死者戕害过,特监于囚室一月,再行斩首处决!”
    许慕甄被红胭点了暗穴,说话说不出口,连力气都没几分,一听这道过重的判决,一股急气竟然活活冲破了穴脉,胸腹上刚好没几天的伤口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吐出小口乌血。
    ------题外话------
    文里的唐,元,明,就当架空朝代吧,但是法律和案例是真的,怕有些读者认为女主随便乱诌、自创法律,还是说一下,唐元明的法律对报仇的杀人罪会酌情考虑,为至亲报仇的杀人犯无罪释放,连根毛都没掉的案例也有,还能得个贤名,这一点也立了正规的法。捉奸在床杀人无罪则是明清的条例。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刑前成婚

许泽韬见儿子旧伤复发,失声:“甄儿——”受不住焦急,又倒在管事怀里。
    李侍郎冷面下令:“将两名人犯各自押回囚室。”
    红胭见许慕甄厥了,脸色一变,站起来想要去看。
    身边两名官差见她大堂上不安份,将她脊背一压,哐啷两下,顺势上了镣铐。
    她被制住不能动弹,勉强抬头,看着许慕甄被两名衙役架起来,眼眶一红,先前的冷静早就消失无踪,喃喃:“是红胭害了许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奋力一挣!
    身后两名官差措手不及,被弹后两步,只见着女子如一片彤云,凄厉之状跃扑跪下来,将男子腰一揽,抬起手去拭他嘴边的血丝,大哭出声,在庄严公堂经久不散。
    许慕甄只觉倒在一片温热怀抱,意识清晰过来,看清抱着自己的人的面孔,气息微弱:“是我自作主张,害了你,也害了爹伤心。”
    红胭摇头,泪珠子一颗颗断线似的系不住,啪嗒往下落,抱紧许慕甄头颅,渐渐,死死压抑的哭声微微变调,类似垂死哀嚎。
    断狱公堂上从没出现过这种场景,叫官员们颇是震撼,一时之间,竟也没人阻止。
    罢了,就快要阴阳两隔,今朝公堂上,只怕就是两人最后一面,叫两人作个告别,也无大碍。
    半晌,红胭停止哭泣,恢复平静,仍是抱住他的头,宛如慈母怀抱婴儿,声音却难得的祥和:“流徙之路异常艰难,红胭也经历过,许少一路保重,难熬时,想想家中就能支撑下去。若一朝回京,务必接受教训,好生侍奉你爹,再不要冲动。”
    诀别之词就像是临行前的普通叮咛,许慕甄肝胆俱裂,却镇定心绪,撑身而起,捧住她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被斩首。”
    男人再是成熟,有时候跟小孩也没区别,红胭怜爱一笑,将他轻轻交还在衙役手上,退后几步。
    李侍郎丢了个眼色,官差赶紧上前,将女犯桎住。
    眼看两人要被拖出公堂,云菀沁再不迟疑,站起来:“大人,许慕甄的判决尚还好说,洪氏的判决是不是太重了?不能斩首!”
    李侍郎还未出声,郁文平已是笑:“王妃先还搬出律法案例来为两人脱罪,现在怎么了?急了?是直接给朝廷官员下命令?”
    云菀沁攥紧了手心,盯住他。
    “本官知道,这洪氏不仅仅是你表哥的人,更与王妃也是相熟的,那次撷乐宴,在宫里,小女不慎得罪王妃,便是这洪氏冒着被遣送回北漠服刑的风险,特意进宫为王妃助阵,才让王妃保全闺誉,王妃如今舍不得她死,本官也能体谅,可是,”郁文平声音陡的一厉,“——法不容情!王妃便是不顾惜自己名声,也得为秦王的名声着想!”
    初夏气得发筛,堂堂宰相,不胸怀天下,却为了女儿的闺阁恩怨迄今还记仇,那次郁柔庄诬陷云菀沁不成,反被红胭指证,惹了贵胄笑话,也丢了太后的欢心,——如今竟成红胭的催命符,却只能紧紧抓住云菀沁颤抖着的手。
    “郁相说完了吗?”话音平地而起,让堂内空气一降。
    李侍郎见秦王发了话,转过去:“判决已下,秦王可有什么吩咐?”
    “判决已下”四个字,强调意味很浓,表明案件已定,再容不得有什么翻改了。
    郁文平见他出声,状似恭敬地安静聆听,却是一脸不屑,也并不担心,只要这夏侯世廷还聪明,就绝不会这个时候为洪氏和许慕甄求情,这么多官员看着,他一旦求情,顿失人心,形象坍塌,再也不会有人服他,若传到皇上那边,摄政之位只怕都难保。
    那边声音飘来:“判决已下,本王还能有什么吩咐?国法当前,皇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
    郁文平暗中冷嗤,算你识相,若敢偏倚,明儿就参你一本子,只听夏侯世廷话音一转:“只是,两人虽有罪,却情有可原,两人即将伏法,一个流放三千里,一个斩首进阴司,到头来,连个名分都没有,让人怜惜,若能在各自施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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