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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肆不忍心看她如此被蒙在鼓里，“叶姑娘……”
“把我带下去？”
叶落吸了口气，扬着下巴微微一笑，骄傲却又落寞，“上官离曜，我承认离开这么久是我的错，但是我……也有情非得已的苦衷。人命关天，你就不能听我好好解释一次？”
他冷笑，“朕为何要听你的解释？”
不辞而别这么长时间，她以为一句解释就够了？
她以为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弥补一切？
何况，人命关天么？
男人眼底闪过冷鸷而复杂的暗芒。
叶落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像一年前那样，看不懂他的神色。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听我说完，还是想赶我走。”
偏偏这个时候，紫曦又开口，“皇上，你就答应她吧……”
第1941章
偏偏这个时候，紫曦又开口，“皇上，你就答应她吧……”
柔弱、而又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与怜悯。
叶落心里的怒气陡然又起，“关你什么事？”她脸色愈发的冷厉凌厉，精致冷艳，“主子说话的时候奴才别插嘴，这么简单的规矩都不懂？”
她实在太凶，凶的紫曦的眼眶倏地一下红了。
“叶姑娘，我……”
“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男人漫不经心的语调缓缓响起，打断紫曦的话，目光却直直的看着叶落，“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这个宫里的主子，除了朕就是紫曦。你说谁是奴才？”
叶落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紫曦只是个丫鬟，如果他只是拿紫曦来刺激，那她忍了。
可如果不是呢？
从她出现在这里开始，之所以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无视这个女人，不过是因为她以为他在生气，以为他故意赌气刺激她，可当这一切的前提条件也不存在，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按照这个男人的秉性，要他说出这样的话，紫曦当真只是个丫鬟？
自欺欺人有时候也需要本钱和自信，她好像快失去了。
“上官离曜。”
男人倏地站起来，轻飘飘的从她身旁掠过，“不是要单独跟朕谈么，还不走？”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叶落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他擦肩而过的身影，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绷的很紧，只是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错过了他眸中转瞬即逝的冷意。
叶落攥了攥手心，从莫肆身旁走过的时候，莫肆站出来挡了她一下。
“叶姑娘……”
“莫肆。”紫曦看着他们这个方向，淡淡的开口，“皇上已经不高兴了，你还想让他更不高兴吗？现在让叶姑娘赶紧去找皇上方为上策，或许最终的结果……还能改变呢？”
莫肆脸色一变，听到“最终的结果”几个字眼，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不忍。
“叶姑娘，你别跟皇上生气，他只是太久没见到您，脾气不太好。”
“我不生气。”
叶落攥了攥手心，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快步追上去。
上官离曜走的很远，已经在前面御花园中一棵树下等着她，明黄的龙袍将他完美的身材更傲气的凸显出来，他本就生的十分俊美，此刻站在树下被阳光照射着，竟隐隐闪现金光。
叶落一时迷了双眼，恍惚又看到东极以东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
“说。”
男人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的眼，薄唇微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深邃的眸中不透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如果是像你第一次见到朕的时候那样死皮赖脸，还是免了，朕不吃这套。”
“你是在怪我，还是本来就讨厌我？”
“朕讨厌不守诺言的人，却称不上怪。”
“……”
言则，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连用“怪”这个字眼，都是奢侈么？
她眨了眨眼，定定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本来就讨厌我？”
第1942章
上官离曜信步朝她走过来，修长的双腿走动时带动明黄的龙袍，龙章凤姿。
“是又如何？”
“可你以前，明明不是很讨厌我。你还说……”
她的话音微顿，上官离曜挑了下眉，依旧看着她，冷淡的透着几分生人勿进的气息。
叶落闭了闭眼睛，突然觉得她提起过往都是对过往的一种亵渎。
什么承诺，什么誓言，什么狗／屁的为妃为后，只怕她说出来在他眼中就是个笑话。
说不定，他会直接回她一句，同样是不守承诺的人，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
“一年前我离开的理由，是我的朋友，快死了。她怀了孕却被人害的坠落山崖……她被人陷害，那个女人……”叶落起初还觉得自己能镇定自若的叙述完整件事情，因为这些话她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早在来的路上她就想着怎样跟他解释，“总之就是我的朋友伤的很厉害，我必须回去救她才行，否则她和她的孩子都会性命不保。这样说，你明白吗？”
男人视线淡淡，不起一分一毫的波澜。
“与朕何干？”
上官离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除了深眸中稍纵即逝的凝滞，便再无其他情绪显露。
叶落脸色一白，她想过他会绝情，没想过他会这么绝情。
“你不要我了吗？”
她的声音已经比刚才更哑了几分，上官离曜眸光微动，薄唇轻启——
“朕——何曾要过你？”
何曾么？
他忘了他过去是怎么要她的，也忘了过去他们之间仅有的那段回忆么？
叶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跟紫曦……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
“你喜欢她？”
“自然。”
“好，好。”她点点头，声音低低寥寥，轻笑着将视线移开，朦胧模糊的双眼中蓄着某种她不愿掉下来的东西，“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我……我会离开。”
所有她以为的坚强和执拗，最终还是土崩瓦解。
大概从刚才看到紫曦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是强行支撑，可现在，撑不住了。
他说喜欢紫曦，在很久以前，虽然她不知道那具体的数字，可她不敢再问下去。
脑海中隐约猜到什么，如果非要戳破，她怕场面太难看，连她自己都承受不住。
叶落从未想过，她会有如此怯懦的一天。
“我会离开。”
像是某种承诺般，她又重复了一遍。
转身的瞬间，却蓦地被上官离曜拉着，“你刚才说，你回去救你朋友？”她微微一怔，男人又道：“你的医术很高么？”
他只知道她很厉害，武功、相貌、其他的很多他可能不知道的方面，都很厉害。
可她具体会些什么，他倒是从未问过。
“医术？”叶落勾了勾唇，“你可以这么认为。”
“冰魄之毒，朕从前问过你的，何解？”
“我记得我也告诉过你，无解。”
“是么？”
上官离曜低垂着眼帘，微眯的某种闪过淡淡的嘲弄，无解——却也是其中一种解法。
第1943章
“叶落，你不能走。”
男人淡淡的开口，叶落震惊的看着他。
可是下一秒，他去再次打破她好不容易重燃的希望，“留下来，替她解毒。”
叶落死死的攥着手心，指甲险些把掌心抠出血来。
“她是谁？”
上官离曜冷淡的毫无情绪，淡淡的道，“朕当初就说过，解毒的时候，你自然能看到她。”
叶落扯了扯嘴唇，“如果我现在就要知道呢？”
他似乎只是顿了一秒，便开口，“紫曦。”
告诉她和不告诉她，其实已经没有区别。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当初是为何要瞒着她，或许，在她说冰魄之毒还有其他解法的时候，他的心里抱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期许。
或许，有些事情的结局会不一样？
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期许，在她没有拿到玉佩的时候，陨落、毁灭，终究成了奢望。
叶落瞳孔骤然紧缩，“紫……曦？”
尽管她刚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猜测他们是早前就认识的，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可是直到此时此刻亲耳听他说出这个名字，她才茫然失措的觉得震惊、不可置信。
如果是紫曦，那么在她离开之前，他们就认识了，或者说好上了。
叶落张了张嘴，半响都哑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我进瑞王府之前，你们就……”
好上了、在一起了、勾搭上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
不过没等她相处合适的词汇，男人已经点头，“是。”
她空洞茫然的睁着双眼，不眨眼，眼眶里却有晶莹滚烫的东西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