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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论语-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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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敢躬身静候杜周示下,杜周却能说什么?

他唯一能想到的,如何不着痕迹将罪过推给减宣。

纵观当今朝中官吏,治狱查案,能与他比肩的,唯有减宣。减宣曾官至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官禄万石,仅次于丞相、太尉。杜周则最高只到廷尉,位在九卿,官禄两千石。现在减宣虽然官位低于自己,却难保日后不会复起。这次减宣放走小儿,罪责难逃,借这一过失,正好扳倒减宣。

不过,汗血马失盗是由我主查,减宣只是辅助办案,我自己始终难脱首责之过……

刘敢跟随杜周多年,熟知他的心思,压低声音,小心道:“减宣不但放走了那小儿,更犯了件触禁的事。”

杜周闻言,仍冷沉着脸,道了声:“哦?”

刘敢忙伸头凑近,继续道:“减宣命扶风贼曹掾史成信带了那小儿去换汗血马,成信却于途中放走小儿,逃往上林苑,郿县县令率人追捕,放箭射死成信,一些乱箭射到上林苑门楣上。箭射御苑门,罪可不小,虽然是郿县县令追捕,主使却是减宣。”

杜周心中暗喜,却不露声色,只问道:“上林苑可上报此事?”

“还没有,不过卑职与上林苑令是故交,这就写信知会他。此事起因于汗血马,大人可先将此事呈报天子,可不必提及箭射上林苑门一事。等上林苑令也上奏了,两罪合一,都归于减宣一人,大人则可免受牵连。”

杜周心中称意,口里却道:“再议。”

刘敢忙躬身道:“此次是减宣谋略失当、自招其祸,大人就算顾念故交之情,皇上也不肯轻恕。”

“嗯……”杜周故作犹豫不忍。

刘敢当然明白,忙道:“法度大过人情,大人不必过于挂怀。卑职一定从公而治、依律行事。”

杜周又点点头,知道刘敢必会办好,便转开话题,问道:“盗马贼线索查得如何了?”

“前日,卑职已遣人到茂陵便门桥,捉拿了郭公仲及家人,审问得知,郭公仲与那硃安世几年前曾有过往,硃安世从军西征后,再未见过。卑职怕郭公仲有隐瞒,又拷问了他的妻子及儿女,他妻子起初不招,卑职又拷打她的儿女,她才招认说,硃安世原有妻室,并生有一子,四年前,硃安世被捕后,其妻携子逃亡他乡避祸。”

“哦?那儿子多大?”

“七岁。”

杜周“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大人所捉那小儿也是七、八岁,硃安世屡次不顾性命救那小儿,恐怕那小儿正是他的儿子。”

杜周点头沉思。

“他妻子为何与儿子离散,卑职尚未查出。不过,卑职还从郭公仲妻子口中盘问出,硃安世原来家在茂陵,他妻子逃走前,将房舍卖与他人。卑职前去那院房子查看,见房檐角上挂着这件东西——”

刘敢说着取出一串东西,呈给杜周:一个锦带扎的小小冠帽,下面拴了一条细竹篾编的竹索。因为风吹日晒,那竹篾已经灰旧,锦带也褪色欲朽。

杜周拿着竹索,细细审视,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刘敢道:“据那新房主说,他搬来之时,这东西就挂在檐角,当时竹篾还是青绿的,锦带也色泽鲜亮,应该是新挂上去的,因为太高,挂在那里倒也好看,所以没有取下来。据卑职看来,这件东西有些古怪,以前不曾见过。卑职怀疑,这是硃安世妻子临走前,留给他的暗语,指明她逃亡后的藏身之处。那硃安世这次逃逸后,必会去找妻子,如果能破解得这个暗语,便能抢在他前面,以逸待劳捉住他。不过卑职想了一夜,也想不出这东西暗指之意。”

杜周略点点头:“湟水西平亭那里可有回音。”

“暂时还没有,不过再过两、三日应该就到了。”

第十六章 草洞杀敌

眼见那八骑绣衣人就要冲来,硃安世却疲乏力尽。

他挣扎着站起身,找回自己的刀,插入鞘中。右臂连受重伤,连刀都举不起,便用左手拣起一柄长斧,以斧柄撑地,挺直了身子,迎视那八骑绣衣人。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蹄声。

回头一看,竟是韩嬉,骑着汗血马奔了回来。

硃安世忙大吼:“别回来!快走!快走!”

韩嬉却像是没听见,一阵风飞驰而至,驩儿却不在马上。

“驩儿呢?”

“我把他藏起来了。老赵?老赵死了?”

“你快走!帮我把驩儿带到长安,交给御史大夫!”

“一起走!”

“我得拦住他们,你快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

这时绣衣人蹄声已近,只在几十丈之外,硃安世争不过,只得就近牵过赵王孙的马,翻身上马,两人一起驱马飞奔。

穿过平野,前面一片荒坡。韩嬉驱马上坡,硃安世紧紧跟随,后面绣衣人也穷追不舍。奔上坡顶,只见土丘连绵,两人奔下山坡,谷底生满荒草,草高过马背,并无路径。韩嬉引着硃安世冲进荒草丛,在谷底迂曲奔行,追兵渐渐被拉远。

两人奔到一处山谷岔口,韩嬉忽然停下来,指着左边道:“孩子在那棵小杨树下面草凹里,你把马给我,我引开追兵!我骑的是汗血马,不许跟我争!”

硃安世只得听从,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韩嬉:“你小心!”

韩嬉伸手牵住缰绳,盯着硃安世笑道:“记住,你又欠了我一笔!”说完,催动汗血马,牵着硃安世的那匹马,向前疾奔,顷刻便隐没在荒草中。

硃安世转身钻进茂草丛,边走边将身后踩开的草拨拢,掩住自己足迹。走了一阵,来到那颗小杨树下,到处是荒草,不知道那草凹在哪里。

硃安世小声唤道:“驩儿,驩儿,你哪里?”

“硃叔叔!”左边传来驩儿声音。

树侧一丛乱草簌簌摇动,驩儿从底下露出头。

硃安世忙过去拨开草,也钻了进去,草底下是个土坑,蹲两人还有空隙。硃安世伸手将坑口的草拢好,伸手揽住驩儿,笑道:“好孩子!咱们又见面了。”

驩儿也分外高兴,但随即便看到硃安世浑身是血,忙关切道:“硃叔叔,你受伤了?”

“嘿嘿,小伤,不打紧——”

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几匹马停在岔口处,两人忙闭住嘴,听见马上人商议:

“这儿是个岔口,分头追!”

“右边草被踩开了,而且是两匹马的痕迹,应该是往右逃了。”

“小心为好,五人往右,三人往左!”

“好!”

五匹马向右边疾奔远去,三匹马向左边行来,马速很慢,想是在查找踪迹,一路走到小杨树前,停了下来。驩儿睁大了眼睛,硃安世轻轻摇摇头,用目光安慰。

三匹马往前行去,半晌,又折了回来,蹄声伴着阵阵唰唰声,应是在挥斧打草。

不久,蹄声又回到小杨树前,略停了停,便返回岔口,渐渐远去。

驩儿正要开口说话,硃安世忙摇头示意,他细辨蹄声,离开的马只有两匹。侧耳听了一阵,果然,坑外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簌簌声,透过草隙,只见一个绣衣人提着长斧,在草间轻步移动,不时向四周窥伺。定是刚才偷偷下了马,留下来探听动静。良久,那人才慢慢离开,走向岔口处。外面又响起蹄声,是单独一匹马。

等蹄声消失,硃安世才笑着说:“好啦,这次真的走了——啊!”

坑外乱草间中忽然闪出一柄斧头,猛地砍进来!

硃安世忙护住驩儿急躲,肩头一阵剧痛,斧头砍中他的左肩!

硃安世闷吼一声,一把抓住斧柄,往上一推,将斧刃推离肩头,随即猛地翻肘,压偏斧头,往里一抽,坑外握斧之人被猛地拉近,硃安世跟着一拳重击,拳头正击那人脸部。那人吃痛,发力要夺回斧头,硃安世大吼一声,腾身一跳,扑向外面,正好撞向那人,两人一起倒在草丛里,翻滚扭打起来。

硃安世双手扼住那人咽喉,那人伸手在硃安世肩头伤口处狠狠一抓,硃安世痛叫一声,几乎晕死。手一松,那人用力一翻,将硃安世压在身下,硃安世脖颈反被扼住。他拼命挥拳乱打,那人却毫不松手,眼看就要窒息,那人忽然痛叫一声,一把斧头砍在他头顶,是驩儿。

那人反手一掌,将驩儿打翻在地,硃安世忙一记重拳,砸中那人左耳,顺势一翻,将那人甩倒,随即一把抽出刀,拼命一刺,刺中那人胸部,刀刃洞穿后背,那人身子一挣,随即咽气。

硃安世忙回头看驩儿,驩儿刚从地上爬起来,左脸一大片青肿。

“驩儿,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驩儿走过来,摇摇头,咧着嘴笑了一下,扯到了痛处,疼得咧嘴,却仍笑着说:“我没事。硃叔叔,你又受伤了?”

“你没事,我就更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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