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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绝了希望
天亮时,陈青云悄无声息地走了。
如同他来时,没有想过惊动任何人一样。
只不过李心慧每晚饮下的汤药里,多了一味养元神,却嗜睡的药材罢了。
陈青云每日忙忙碌碌地审案子,收监的那一干宫人到底招了什么?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
张金辰有些急了,陈青云比他想象的还要稳得住。
这打乱他原本想要毒杀李心慧,让陈青云自乱阵脚的想法。
偏僻幽静的院子里,烈日黄昏下的红霞十分耀眼。
水塘边垂柳依依,波光粼粼,似有随风而动的钓鱼线摇摇晃晃。
黄桓带着用艾草编制的遮阳草帽,正闭目不动地感受着手中的鱼竿。
片刻后,只见他突然睁开目光,然后瞬间提起一条使劲想要挣脱鱼钩的鲤鱼。
他将那鲤鱼甩到身后,却不想甩了刚刚走近的张金辰一脸的水。
“呵呵你来了?”
“竟然如此不凑巧,偏这时,这鱼儿上钩了。”
张金辰平静地将脸上的水擦干净,然后席地而坐,看着黄桓不急不缓地收拾好鲤鱼。
不高的木桶里,大约已经有六七条了。
张金辰看着他那越发黑瘦的双手,当即道:“先生何必以此为乐?”
“只要助我成就大业,先生便可以遨游天下了。”
“做梦呢?若你真成就大业,我这一把老骨头就要进土了。”
黄桓知道张金辰找他有话说,将鱼竿收起来,提着鱼桶倒进了水塘里。
张金辰听闻黄桓的语气,知晓前些年他杀的那些幕僚寒了黄桓的心。
不过这一次真的不一样。
“先生出的连环计甚好,就连卓一帆都惊动了。”
“可先生出的连环计也不好,那李心慧并未中毒。”
“如今陈青云在宫里的威势,就快赶上当年的卓一帆了。”
“只不过一个手段残忍,步步见血。一个深藏不露,举手投足皆见杀机。”
“哦所以你怕了?”黄桓戏谑着,看起来漫不经心。
他已经年迈,许多褶子都是黑褐色的。
仙风道骨一般的长须也全白了,细长的眼眸精光熠熠,仿佛就等着张金辰吃瘪的时候。
张金辰在心里气绝,却也不得不恭敬道:“还请先生再赐良策。”
“你拿捏了陈青云的软肋,有恃无恐。”
“可你的软肋也要来了,所以你惧了。”
“当初你敢动他的妻子,他便敢动你的女儿。”
“如今你再动他的妻子,我猜他下一步就要动你的儿子了。”
黄桓说完,了然于胸地看向张金辰。
他献连环计,确实有要让陈青云栽跟头,吃苦头的意思。
沈旭那个老家伙最善谋略,可却隐忍不出。
普天之下能与他为之较量的,也只有接二连三让张金辰栽跟头的陈青云。
这小子很聪明,竟然能让张金辰相信李心慧没有中毒?
那曾经跟卓一帆有些私交的赵老太医都出动了,可见当晚李心慧的伤情有多严重。
然而,当初陈青云那股劫持襄王的疯狂却不见了。
转而却将心思放在查案上,张金辰以为他是想趁机报复。
可也许陈青云想找的,就是幕后真凶,就是那也许存在的解药呢?
由此可见,张金辰确实不是陈青云的对手。
也可惜他这一身的谋略,竟然要跟这样的奸佞小人为伍,助纣为虐。
“先生如今已为我开了前路,便不能丢下不管了。”
“想必那陈青云私下里,已经在开始调查我身边的智囊是谁?”
“我藏匿先生多年,不想在这个时候将先生昭示于人前。”
张金辰阴沉沉地道,若是黄桓撒手不管,他不介意用些手段。
黄桓嘴角微翘,笑得有些诡异。
张金辰犹如水塘里的水蛭,永远只知道吸血,他若是没有了血,那下场便可想而知。
“你如何确定那李心慧没有中毒的?”
“你的人亲自把过脉?”
“陈青云掩饰再好,总不会一点破绽都不露。”
“急于找出凶手,是为了那希望渺茫的解药,你若是断了他的希望,他还会如此镇静?”
黄桓说完,背过身,远眺的目光有些微凉。
张金辰的眉头先是紧皱,继而舒展,又再次紧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李心慧真的没有中毒,那陈青云绝对不会自乱阵脚。
到时候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势力,便要被挖去大半了。
他不甘心。
“先生的意思是,当务之急是确认李心慧有没有中毒,可若是她没有中呢?”
张金辰追问道,他来是求计策的,不是求这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黄桓在心里轻叹一声,张金辰越发小心谨慎了。
就像是举步维艰,进退两难一样。
儿子和权势,他一样都舍不下。
他能推断陈青云是在强撑,可经历过陈青云疯魔的张金辰却不敢肯定。
与其说张金辰是输给陈青云,不如说是输给他自己。
“你只要绝了陈青云的希望便可以了。”
“若到那时,陈青云依旧毫无异样,你再来找我。”
黄桓说完,提着木桶,拿着鱼竿,慢慢走远了。
张金辰在原地站了一会,眉头依旧蹙起,可心里却大致有了方向。
“那毒本来就没有解药,又何须再做安排?”
张金辰呢喃着,眼里闪现一抹戾色。
第630章 夜审临安公主
临安公主被关押了两天以后,在夜里被提审了。
不过与其说是提审,不如说是陈青云单独审问。
天黑了,除了看押的人,刑部办公的官员都已经走完了。
临安公主冷不防被陈青云提审,心里暗暗打鼓,是不是陈青云连夜查到了什么?
空旷的刑堂,看押临安公主的禁卫军退下。
威严而森冷的氛围中,陈青云坐在刑堂是上方,目光幽深地望着临安公主。
临安公主被看得心生惧意,却强撑着,露出冷笑道:“陈大人还有在夜里提审犯人的习惯?”
陈青云闻言,并未正面回答临安公主的话,而是淡淡道:“公主不必惊慌,以公主尊贵的身份,刑部的牢房都不敢收。”
“皇上寻了这偏僻的宫殿暂时作为刑部在宫中落脚点,以便用于提审后宫位分不低的贵人们。”
“公主既然是第一个,也当知道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不知道公主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临安公主知道,针对她的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她也做好了准备,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威严肃穆的审问,而是陈青云故意单独的传问。
这样跟想象不相符合的场景,让她有一瞬间的错愕。
不过她很快收拾好繁复的思绪,当即道:“陈大人也知道,那药是下在凝固膏里的,既是如此,那也极有可能是幕后真凶想要毒害本宫。”
“只不过凑巧,本宫将凝露膏给了长御厨罢了。”
临安公主说完,陈青云自那刑堂上方走了下来。
他高挑的身形在宽敞幽静的刑堂里醒目极了,步步走近,让原本有些惧意的临安公主更是把心都提起来,无端端地害怕陈青云会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可陈青云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座位,坐到了闲时官员听审的位置,距离临安公主不过几步之遥的左下角。
那里左右遥遥对应,摆了四张椅子。
陈青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临安公主坐到身旁右手边的位置。
“公主既然觉得可能摘清自己,就不该进来的。”
“虽然这样可缓解贤妃娘娘的嫌疑,不过却会让贤妃娘娘心焦如焚。”
“贤妃娘娘或许不是真凶,可如皇上所说,她一定是知情者。”
“既是如此,难保贤妃娘娘会为了公主做出些许不理智的事情。”
“比如指证真凶?”
“若那真凶是贤妃娘娘阵营里的人,他们岂不是在自相残杀。”
“又比如,贤妃娘娘不过是那真凶的一颗棋子,当棋子想要造反的时候,那下棋的人,便只能舍了这颗不听话的棋子了。”
陈青云的语气很轻,语速缓慢而温和。
就像是一阵清风在午夜里拂过,如梦魇里滋生的恐惧一样。
临安公主刚刚坐下,可此时却坐立难安。
陈青云在试探,也是在恐吓。
可该死的,他说的这些,她曾经都细细思量过。
衣袖下的手指狠狠地并拢,紧握,临安公主面无表情地抬眸,然后冷嗤道:“陈大人说笑了。”
“本宫母妃身份尊贵,又怎么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