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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慢书不相信,“云大夫,你确定我儿子没病?根据就是他没有得狂躁症?这个也太不严谨。”
李慢书搞学术,追求的就是逻辑严谨。反正她接受不了云深的说法。
胡方知的社会经验比李慢书强大很多,知道这世上存在着很多不能解释的事情。
他先安抚李慢书,让李慢书先别着急。
接着他问云深,“云大夫,你为什么判断阿仁是中邪,而不是生病?就算阿仁没有得狂躁症,也有可能得了其他的病。”
“是啊,有可能是得了其他的病。贸贸然就下结论说阿仁中邪,这也太草率了一点。”
“云大夫,你说阿仁中邪,有什么根据吗?”蒋韵高声问道。
胡方随狠狠瞪了眼蒋韵,不准瞎掺和。
云深说的话能有假?能将老爷子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岂能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反正胡方随是无条件信任云深。
云深扫了眼胡家人。
云深很清楚,胡家人这么含蓄地质疑她的判断,还多亏她成功给胡老爷子延命。
可就算这样,胡家人也不会轻易相信她的判断。
如果换做刚来胡家时候,她要是说胡仁中邪,胡家人分分钟教她重新做人。
云深暗自感慨,想要取得他人的信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胡方知见状,赶紧说道:“云大夫,我们相信你的判断。只是我们都没见识过中邪,也没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心里头有很多疑问。云大夫能不能和大家解释一下。”
云深挑眉,表情淡漠地看着胡方知,“很抱歉,我没办法跟你们解释。真要说个理由,那就是直觉。”
直觉?这理由有够任性。
李慢书很不满,事关她儿子的生死,岂能靠直接做判断。
李慢书张嘴就要反驳云深,结果让胡方知给拦住了。
胡方知对李慢书摇摇头,让李慢书别冲动。免得将人给得罪了。
此刻,胡方随突然站出来,公开支持云深,“我相信云大夫的直觉。云大夫不是一般人,她说阿仁中邪,此事八九不离十,肯定是中邪。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阿仁为什么会中邪。他只是一个单纯的读书人,应该没碍着谁,谁会这么狠心对他下毒手。”
是啊!如果胡仁真的是中邪,谁又是罪魁祸首?
胡方知客客气气地问云深,“云大夫,要怎么才能确定阿仁是不是中邪?”
云深实事求是地说道:“这事我没办法。不过我师弟应该能解决胡仁身上的问题。”
“真的吗?那你师弟现在在哪里?”胡方知神情激动地问道。
胡方随抢先说道:“我知道。云大夫的师弟也在青山,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他。”
“不用派人去接。”
云深出言阻拦,“如果你们信任我,我现在就给我师弟打电话,让他直接开车过来。如果你们不信任我,等我给胡先生治疗后,你们就送他去医院。看看医院是怎么诊断。”
“不用。我们信任云大夫。”胡方知拍板,“请云大夫现在就给贵师弟打电话,请他务必来一趟。只要能救回阿仁,我们胡家定有重谢。”
云深颔首,“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云深走到僻静的地方打电话,将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李思行,希望李思行能过来一趟。
李思行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云深打电话的同时,胡家人也在私下里讨论这件事。
李慢书皱眉,心头有股怒火在乱窜,“方知,你怎么能相信中邪这种荒谬的说法。我看还是赶紧将阿仁送到医院去。”
胡方知面容严肃地说道:“慢书,有些事情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云大夫的本事有多大,你是知道的。老爷子现在能活着,多亏了云大夫。
说云大夫有通天的本事,这话不过分。像她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钉是钉,卯是卯,绝不可能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
“我相信她不会胡说八道。可是这不代表她的判断就是正确的。你也听到了,她说阿仁中邪的根据是直觉。这根本不可靠。”李慢书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胡方知耐心地说道:“退一万步,按照你说的将阿仁送到医院。可是阿仁这种情况,你认为医院有好办法吗?说不定直接诊断为狂躁型精神病,强制将阿仁送到精神病院,这个结果你能接受吗?”
李慢书当然不能接受,好好的儿子变成精神病,换谁都要崩溃。
胡方知继续劝解李慢书,“阿仁情况严重,还需要云大夫出手治疗。你怀疑云大夫的判断,岂不是等于怀疑她的医术。到时候,人家一翻脸,儿子你还想不想救?
至于云大夫的师弟,就让他给阿仁看看。如果不是中邪,那自然最好。如果是中邪,我们就当开个眼界,看看他们怎么做,能不能真的将阿仁治好。
李慢书很委屈,又很伤心。眼泪一滴滴落下,“方知,你认为阿仁真的是中邪吗?可是他那么老实本分,又没得罪什么人,谁会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胡方知抱住李慢书,拍拍她的肩背,暗自叹了一声。
胡仁身为汉州州长的儿子,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原罪。胡仁在外面从不主动得罪人,可是照样有人看他不顺眼,想要伤害他。
胡方知对李慢书承诺道:“你放心。如果阿仁真的是中邪,我一定会查出幕后之人,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慢书趴在胡方知的怀李,伤心地哭起来。
胡方随心里头也不是滋味,还有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说道:“大哥,大嫂,你们别太担心。如果阿仁真的是中邪,云大夫的师弟肯定有办法将阿仁救回来。”
顿了顿,胡方随又说道:“大哥,阿仁这件事明显不单纯。会不会和最近的局势有关?眼看着老爷子还好好的躺在病床上,我估计是有人坐不住了。”
胡方随说的这番话,如果是真的,后果将很严重。
李慢书紧张地盯着胡方知,想要得到答案。
蒋韵同样是一脸紧张,心里头怪胡方随多嘴多舌。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出口,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不是添乱吗?
胡方知神情平静,“二弟,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小心引起有心人的利用。”
“大哥教训的是,我以后会管住自己的嘴。”
胡方随扫视周围的人,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思。警告所有人,不准将刚才的话说出去。
李慢书暗自叹了一声,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方知,阿仁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很懂事,我们做父母的却对他关心太少。这次阿仁出事,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阿仁。”
胡方知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放弃阿仁。你别忘了,阿仁也是我的孩子。”
李慢书擦着眼泪,“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云深打完电话回来,见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她心中了然。
云深直接说道:“我师弟答应过来,晚上路上没车,大约两个小时能到这里。趁着这点时间,我先给胡仁治疗。”
云深开方,将药方交给胡方随,让胡方随照着药方准备药材。
同时,让胡家派人去小别墅,将她放在工作间里面的治疗箱拿过来。
接下来,云深开始给胡仁检查全身。
胡仁全身多处骨折,云深先用夹板固定。
等医药箱拿来,云深先给胡仁喂了一颗固本培元丹,然后才让人将胡仁抬到床上去。
云深将胡仁身上的伤势都处理了一遍,李思行终于赶到胡家老宅。
佣人带着李思行上二楼,见到云深,李思行略显激动,转眼又收敛了情绪。
云深冲李思行点点头,“师弟,这就是我同你提起的胡仁胡先生。你快来看看他的情况。这方面你是行家,你说的话更具说服力。”
为了让李思行直观感受到胡仁的变化,云深还拿出手机,翻出里面的照片和视频。
原来胡仁在二楼发狂的时候,云深偷偷拍了照片和视频。
看到视频中,胡仁发狂的模样,李思行直接下了判断,“的确不是生病,也不是中邪。而是中了巫术。这种巫术很霸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巫术?”
胡家人面面相觑。
还是胡方知见识多,“李道长,你说的巫术,可是巫州那边的传来的?”
李思行点头,“胡州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