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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鉴赏辞典-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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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纯洁肺腑。言外之意,不无凄然和怨愤。所以这里出现的词人形象,就是这一位有着厌世情绪的现实生活中的人了;而前面那种“表里澄澈”的形象,却是他“肝胆冰雪”的人格经过“宇宙意识”的升华而生成的结晶。写到这里,作者的慨世之情正欲勃起,却又立即转入了新的感情境界:“短发萧疏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这里正是作者旷达高远的襟怀在起着作用:“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何必去在意那些小人们的飞短流长呢,我且泛舟稳游于洞庭湖上。——非但如此,我还要进而“精鹜八极、心游万仞”之地作天人之游呢!因此尽管头发稀疏,两袖清风,词人的兴致却格外高涨了,词人的想象更加浪漫了。于是便出现了下面的奇句:“尽吸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这是何等阔大的气派,何等开广的胸襟!词人要吸尽长江的浩荡江水,把天上的北斗七星当作勺器,而邀天地万物作为陪客,高朋满座地细斟剧饮起来。这种睥睨世人而“物我交欢”的神态,是作者自我意识的“扩张”,是词人人格的“充溢”,表现出了以我为“主”(主体)的新的“宇宙意识”。

至此,词情顿时达到了“高潮”:“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今夕何夕”?回答本来是明确的:今夕是“近中秋”的一夕。但是作者此时已经达到了“忘形”的超脱地步而把人世间的一切(连“日子”)都遗忘得干干净净了,因此,那些富功名、宠辱得失,更已一股脑儿地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在这一瞬间,“时间”似乎已经凝滞了,“空间”也已缩小了,幕天席地,上下古今,只有一个“扣舷独啸”的词人形象充塞于画面而又响起了虎啸龙吟,风起浪涌的“画外音”。起初那个“更无一点风色”、安谧恬静的洞庭湖霎时间似乎变成了万象沓至、群宾杂乱的热闹酒席,而那位“肝胆冰雪”的主人也变成了酒入热肠、壮气凌云的豪士了?。

历史上的张孝祥,是一位有才华、有抱负、有器识的爱国之士。但在这首作于特定环境的词中,作者的高洁人格、高尚气节以及广远襟怀,都“融化”在一片皎洁莹白的月光湖影中,变得“透明”、“澄澈”;经过了“宇宙意识”的升华,而越发的肃穆、深邃和丰富。作者奇特的想象、奇高的兴会以及奇富的文才,又“融解”在一个寥阔高远的艺术意境中,显得“超尘”、“出俗”;经过了“宇宙意识”的升华,而越发的朦胧、神秘和优美。词中最值人回味的句子是“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妙处”在何?妙处在于物我交游、天人合一;妙处在于“言不尽意”却又“意在言中”。试想,一个从尘世中来的“凡人”,能够跳出“遍人间烦恼填胸臆”的困境,而达到如此物我两忘的精神境界,岂非妙极!而前人常说“言不尽意”,作者却能借助于此种物我交融、情景交浃的意境,把“无私”、“忘我”的表达得如此淋漓尽致,这又岂非是文学的无上“妙境”!胡仔曾经哀叹,“中秋词,自东坡《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十三),此话有失偏颇。眼前的这首《念奴娇》词,就是一篇“废”不得的佳作。如果说,苏词借着月光倾吐对“人类之爱”的挚情歌颂的话,那么张词就借着月光抒发对“高风亮节”的尽情赞美。

不但是在“中秋”诗词的长廊中、而且是在整个古典文学的长廊中,它都是一首杰出的代表作。而载负着它的基础,就在于那经过“宇宙意识,升华过的人格美和艺术美。它将具有着”澡雪精神“和提高审美能力的永久的魅力。

●雨中花慢

 张孝祥

一叶凌波,十里驭风,烟鬟雾鬓萧萧。

认得兰皋琼珮,水馆冰绡。

秋霁明霞乍吐,曙凉宿霭初消。

恨微颦不语,少进还收,伫立超遥。

神交冉冉,愁思盈盈,断魂欲遣谁招。

犹自待、青鸾传信,乌鹊成桥。

怅望胎仙琴叠,忍看翡翠兰苕。

梦回人远,红云一片,天际笙箫。

 张孝祥词作鉴赏

中国古代诗里有游仙类,其初写些出尘思想,后业也兼及儿女情怀。这首词乍看颇有游仙韵味,但经深入揣摩,仍是怀念早年情侣李氏之作。乾道三年(1167年)秋,作者与李氏所生之子张同之曾去看作作者。是年同之已十五岁,父子乍见,谅当悲喜交集。追念与其母李氏旧情犹在而相见无期,能不感慨万端、沉思入梦?这首词就是纪梦之作。

上片写梦境。描述一位烟鬟雾鬓的水神,凌波驭风翩然而来。从冰绡琼珮的服饰去辨认,竟是旧时的情侣。顿觉天地清明,霭消霞吐。接着描写含情相对,若即若离的画面,益增梦境迷离惝恍之感。词的起句,写景、写人,常因需要而定。《念奴娇。过洞庭》是由景及人的,写罢“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之后,才点出“著我扁舟一叶”。如果这首词也采取同样写法,把起句和“秋霁”联互换一下位置,损益几个字使成为“秋霁天高,明霞乍吐,曙凉宿霭初消。……一叶凌波渺渺,烟鬟雾鬓萧萧”。这样平铺直叙,纵使字句斟酌至当,也平庸无力,振不起来。作者所以致梦是思念情侣,并非流连光景,所以一起就要突出重点正如《楚辞。湘夫人》之手法,以“帝子降兮北渚”突起,然后才写“嫋嫋兮秋风”。

从词的这一片看,这两句写景是插在写人的中间的,于是它还兼有另一作用。作者把李氏比之于水神,当她来临的时候是“烟鬟雾鬓萧萧”。从“萧萧”两字可体味出是粗服乱头的形象。后来又是“微颦不语”。那么,当他们乍见互认的一瞬间又是如何呢?这时喜悦的心情必与自然景物融而为一。“明霞乍吐”可喻喜形于色。“宿霭初消”也可说暗指暂释久积的愁云。

还值得注意的是“认得兰皋琼珮”一句在这里用典确切。江妃当日解珮以赠郑交甫,颇似李氏之接受孝祥相爱;其后情好而终,彼此又复相似。琼珮信物犹识,而旧人已难重寻。片末写梦中李氏的举止表情极细:沉默微颦,稍进又止;遗世独立,何姗姗其来迟!超凡,遥远貌。

下片写梦中的思想活动。尽管这位水神是如此可望而不可及,但终不失望。盈盈愁思,冉冉神交,“断魂欲遣谁招”。这里所谓断魂,实指受到损害的爱情,与“帝遣巫阳招我魂”(苏轼《澄迈驿通潮阁》诗句)之取义《楚辞。招魂》有别。他和李氏是受多方面的压力不得已而分离的,“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张先《一丛花》句),作者表示要矢志不渝,等待着青鸾传信,等待着乌鹊填桥。然而这种希冀究竟是微茫的,自从李氏归山学道,两人之间又多一层障碍。什么“琴心三叠儛胎仙”(语出道家《上清黄庭内景经》,胎仙指胎灵大神,儛同舞),自是空劳怅望;所谓:“翡翠戏兰苕”(晋郭璞《游仙诗》句)的虚无幻境,令人尤不忍看。“庄生晓梦迷蝴蝶”,栩栩然蝶也,那是好梦;这一对爱情悲剧的主人公却是咫尺天涯,相思相望,又怎得不魂销肠断?幽梦乍醒,惊鸿倏逝,这时正是秋霁曙凉,雾消霞吐,仙人驾着红云远去,天际隐约听得笙箫。词情至此,笔与神驰,也把读者带到情思缥缈的境界。

通观全词,除最后三句述醒后幻觉外,余皆梦中所见,写得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极烟水迷离之极。

苏轼的《江城子》也是记梦,上来就说“十年生死两茫茫”。后来又说:“纵使相逢应不识。”上片写的是死别之情,下片才写梦境:“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他这是凭悼亡人,可以如此实写;孝祥和李氏是生离而非死别,因此虚实兼顾。梦境本虚,故以“认得”实之。重圆无望是事实,却以“犹自待”虚词掩之。其他如“相顾无言”与“微颦不语”,“明月夜,短松岗”与“红云一片,天际笙箫”等等,一写永诀的哀伤,一写暂离的悲戚。对比二者,措辞可谓各尽其妙。而后者描写梦里重逢,尤能将真挚爱情和微茫心事曲折地表达出来。孝祥自从绍兴丙子(1156)送别李氏,曾有“虽富贵,忍弃平生荆布”及“不如江月,照伊清夜同去”(《念奴娇》)等句。

一别逾十年,如今同之远来省亲,怎会不勾起内心深处的痛苦?词里说:“神交冉冉,愁思盈盈,断魂欲遣谁招?”前二句承上启下,第三句竟是一篇主旨,细心体味便知。明杨慎盛称于湖词,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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