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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妃然微微暗惊,难道他真的知道绑架他的人是轩辕璿?不可能的,他进来的时候,轩辕璿已由窗口跳了出去,拓跋蔺根本不可能看到轩辕璿。
拓跋蔺逼视她问:“你说,他到底是谁?能在一千多名禁卫军重重包围之下,将人不着痕迹地掳走,可见此人非同一般绑匪。”
“他是……是……”
“如果你说出他是谁,今晚为夫就放过你,如何?”他的神情稍为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仍是凌厉地盯着她。
“真的?”她两眼一亮。
“为夫像在说谎吗?”拓跋蔺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好吧,我就告诉你。”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说道:“他是我在西临时一个旧识,因为对我有误会,听到我成亲,特意从西临前来,在我大婚当晚劫走我,是想我名节受损。”
此番说词,她在回来的路上已想好了,若不是迫不得已,真不想这么说。
“这么说来,他是你的仇人?”拓跋蔺挑起一道浓眉,炯炯有神的黑眸里有着耐人寻味的笑意,见到她毫不迟疑地点头承认,黑眸倏地收紧,沉声问:“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竟敢如此对你,本王派人去灭了他。”
闻言,炎妃然脸色一变,慌忙摆手道:“不、不用啦,反正他已跟我约法三章,不会再来了。”
拓跋蔺道:“那怎么行呢,你既然进了本王的门,便是本王的王妃,他做出这种事来,无疑是对本王挑战。”
“他不会再来了,反正我又没有损失什么,只是受了一点惊而已,再说,他在西临,你派人去杀他,那会扰乱了两国和平吗?”
“他来北越,潜进王府掳走你,有想过扰乱两国和平吗?”
“那不一样呀,他不是朝廷的人,而你不但是,还是皇室中人。”她怕他会逼问“仇人”的名字,更怕他真会派人前往西临找人,只要努力的找理由来推搪。
“好吧,此次我听你的,不过,你能说说他是个怎样的人吗?如果下次他不守承诺,我知道该怎对付他。”他像要试探什么似的缓缓道,幽沉的瞳眸闪过一丝波动。
“他是怎么样的人?”炎妃然想随便捏造几句,但见到他别有深意的注视,便道:“其实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起。”
“是吗?”他目光灼炙似欲透视她的内心。
“当然!”炎妃然有些心虚的说:“嫁给了你,以前的事就不想再提了。”
拓跋蔺盯着强装笑意的她,好半晌,才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起来开始脱衣服。
“你……你在干嘛?”见此,炎妃然以为他后悔,不禁指责他说:“不是说好了,若我告诉你绑架我的人是谁,你不会跟我那个的,你卑鄙!说话不算。”
听了此话,拓跋蔺眉梢一挑,笑道:“娘子,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难道你要为夫第一晚便独守空闺么?”
炎妃然不禁哑然,他的语气怎会如此委屈,她说道:“怎会是独守空闺呢?你忘记你今天娶了两位娘子吗?你若想洞房,可以去找另一位呀。”
拓跋蔺俊脸一垮,很无奈的说:“你才是我最想娶的妻子,另一位只是别人硬塞过来,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看他说得如此委屈,另一位仿佛真是个甩不掉的麻烦,炎妃然突然扑哧一声笑了。“活该!”
美人一笑,瞬间如同百花齐放,花香满屋,拓跋蔺一直知道炎妃然的笑很美,很迷人,但那都是莞尔一笑或浅浅一笑,可从没有见过像此刻哈哈大笑,大笑时的她笑容灿烂夺目,如同一朵怒放的牡丹,美艳极了。
他一时看得着迷,移不开视线,而体内那陌生的情潮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身体某一处更是蠢蠢欲动,他开始后悔刚刚答应她的条件,今夜不会碰她。
该死的!如此良辰美景,天时地利,有如此美艳如花的妻子,竟然要独守空闺?他知道现在最好就是离开这间房子,可是他舍不得,再说,若他离开,明天她肯定会被他人耻笑。
“夫君,那就委屈一下你了。”说着,炎妃然下床想将他拉出去,谁知拓跋蔺甩开她的手,继续脱衣服,她问:“你不走了?”
“今夜可是我们的第一天,这么走说,明天流言便满天飞了。”他笑笑,身上脱剩白色内衣,便往床上一躺,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娘子,时候不早了,该歇了。”
炎妃然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新婚之夜,丈夫却不在新房过夜,就表示新娘不受丈夫宠爱,其他人也会因此而轻视她。
算你狠!她瞪了他一眼,看环视了一眼房内,像是在找什么,但当见到案桌上那对龙凤双烛忽明忽暗的,突然想起一个民间传说:在洞房花烛之夜,龙凤双烛要燃烧到天明,代表着夫妻两人能相守到老之意;若是在中途熄了,便是不祥不兆。
虽然只是一个传说,可不信之,但不知怎的,她内心深处,却不想龙凤双烛中途熄了。于是她找来一把剪刀,走到案桌前。
“娘子,你拿剪刀做什么?”拓跋蔺不解的问。
第075回:让他如愿以偿。
清晨,朝露未烯的枕霞阁,翠鸟鸣啼。
一缕阳光温暖、通透无尘地穿过窗棂,将偌大的卧室映得透亮无比。
一个极轻微的动作让炎妃然从睡梦中被惊醒,当看到充满喜气的珠帘床帐,她顿时想起自己已成嫁为人妻,侧身一看,双眸却对上侧身慵懒地斜躺着的丈夫,那张扬狂妄的气势也未减一分,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笑。
拓跋蔺其实早就醒来,之所以不起床,就是见到她睡相可爱又无邪,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昨晚两人几乎聊到天亮,他只合了一个时辰左右,天就亮了。
当芊蔚来敲门时,见她还没有醒过来,便将她打发掉,并且让她告诉所有人,没他的命令,不许到枕霞阁来打扰他们。
“你醒过来,为什么不叫我?”
炎妃然撑起身体,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住双肩,柔声道:“别动!你没睡多久,再睡一会没关系。”
她皱了皱眉,问:“现在是什么时分?”
“已是辰时。”
“辰时?”她居然睡到辰时时分,那她岂不是错过了进宫给长辈奉茶的时间。“不行,我要起来。”
仿佛洞悉她的心思一样,拓跋蔺道:“你放心吧,我已派人进宫说了,你今天不必进宫奉茶。”
“真的?”
“骗你干嘛呢?”拓跋蔺手指轻轻拂开散落在她脸颊的发丝,浅笑道:“娘子,以后你要学着相信为夫,知道吗?”
看到他对自己如此温柔,炎妃然无法抗拒,只好又继续躺下来。看着他在眼前放大的俊容,向来在他面前从容的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拓跋蔺见她如此听话,甚感满意道:“再睡一会儿,到时本王会叫醒你。”
炎妃然微微颔首,她闭上双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感觉到由他身上传来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
昨夜他要她说说在西临时的事,她开始只是说了轩辕臻幼时的一些事,感情方面一直避开不聊,可他却有意无意的打岔,试探她和轩辕璿以及与其他兄弟的关系。她有种感觉,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不然,为何总是问她在感情方面的事情呢?
昨晚她告诉他绑架她的人是谁,他到底相信了还是在怀疑?
也许真的累了吧,想着想着,她竟然睡着了,梦里还出现拓跋蔺的身影,只是梦中的情境却是年幼时,她和他在皇宫相处的快乐时光。
拓跋蔺深深凝着呼吸平稳,粉脸微微酡红的睡美人,无声在叹了声,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他昨晚竟然就这样错过人生中最美妙的洞房花烛夜,就是因为不忍心做出让她失望的事。
严仇曾问过他,对她究竟抱着什么心思呢?为什么非要娶她为妃?仅仅只是为了她的身份和挑衅拓跋凛吗?
他曾经说过,这辈子除了“她”,他不会娶任何女人为妻,可这誓言却在“她”死后,他自毁了。也许因为对“她”的内疚,昨晚他才同意放过她吧。
此时,那俊叩响了门,恭谨而声音适中地唤道:“王爷,该起来了,严烨回来了。”
严烨的身份与那俊和严仇一样,既是他的心腹亲信,又是他的兄弟,但与那俊和严仇不同的是,他专门替他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儿。
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