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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非转个身,半晌,抛出句:“睡觉。”
枝兮养了三个月。殷非便守了她三个月。直到她身子彻底痊愈,他才重新召开朝会。
休沐三月的臣子们感慨时间过得飞快,桃夭夫人怎么恢复得这么快呢。
该多歇歇才是。
凤仪殿烧毁了,殷非没有再让人重新修建,他直接让枝兮住进自己的寝殿,每日同吃同睡,也省得他跑来跑去了。
枝兮身子好全的第一天,不寿便来求见她。
自大火过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殷非每天都守着她,她没有机会见不寿。
“你瘦了。”
枝兮往前,看他眼窝深陷,没有从前的朝气。她想到什么,问:“难道是王上怪罪于你?”
不寿忙地摇头,怔怔地凝视她,“没有,王上听闻是我救的你,立即便赏赐于我,只是我终日里忧心,见不到你,所以清瘦了些。”他说着话,笑起来,让她不要担心。
枝兮拉着他坐下,看他腰间的流苏牙牌变成鎏金牙牌,顿时明白,殷非的赏赐,非同一般。
不寿并不在意这个,他笑着抚摸腰间牙牌,说:“有了这个,以后我替你办事,就更方便了。”
枝兮点点头,问他的伤。
他笑:“我早就好了,倒是你,一直闷在殿里……”
话未说完,听见她铜铃般的笑声,“可是有王上陪我。他会替我解闷。”
不寿苦涩地笑了笑,低下头问:“枝兮,还是你聪明,想要什么,便真的得到什么。”
王上对她的好,他早就听闻了。
真真是将她捧在手心里。
她大概是得到了王上的爱慕。
不寿叹口气。还好,还好她得到了。
差点去了半条命。
他想起正事,同她道:“邱玉楼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置?”
枝兮皱起眉头。
她这三个月,光顾着和殷非玩,差点忘记邱玉楼这个小蹄子了。
不寿继续道:“今天一听闻你开殿,她便立马找上我,重金托我,希望让我为她做件事。”
“哦?做什么?”
“她说她要见你。”
枝兮没有拒绝,“我闷了这么久,是时候找点乐趣了。”她吩咐宫人:“去取王上赠与我的宝石匕首来。”
第125章 双更合并
邱玉楼几乎快要被噩梦折磨死。自邱枝兮醒来后; 她日日提心吊胆,就连做梦都梦见邱枝兮向她索命。
殿外半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得她魂不守舍。
文夷夫人的下场历历在目; 她不想像她那样惨死; 更不想落得碎尸万段九族被灭的悲惨结果。
还好,邱枝兮也在她的九族里。为了家族荣华富贵; 她该对她这个长姐手下留情。
邱玉楼甚至侥幸地想; 三个月都没动静,兴许邱枝兮不知道她参与了刺杀的事。
为了进一步试探; 她不惜重金买通不寿。
这个小太监,过去在邱家时守着邱枝兮母女过得苦兮兮; 越是过惯穷日子的人; 越容易被金钱收买。
果不其然。
他真的劝邱枝兮来看她了。
古话说得对; 有钱能使鬼推磨。邱玉楼将自己所有贵重的首饰全都找出来,希望能用这些讨好邱枝兮。
若邱枝兮没有怀疑她参与刺杀,那她就可以进一步笼络邱枝兮。或许; 她还能借着邱枝兮的势头往上攀攀荣宠。
宫女来通禀的时候,邱玉楼深呼一口气; 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自己的心虚。
邱枝兮已不再是过去唯唯诺诺的小姬妾,除了那张脸没变以外,她浑身上下的气势与姿态; 俨然已是另一个人。
“枝……枝兮……”邱玉楼想要喊她,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都在抖。
枝兮瞪她一眼,“本夫人的名字,也是你这等小小姬妾能喊的?”
邱玉楼挤出恭维笑容; 殷勤地走到她身边,忍气吞声地行了大礼:“拜见……拜见桃夭夫人……”
她刚弯下腰,膝上被人一蹬,没站稳,扑腾往地上跪去。
想要起身,撑地的手传来痛觉,一只精美华丽的五彩凤凰翘头金莲踩了上来。
邱玉楼抬眸,正好对上上头那人娇媚肆意的目光。
“就这样跪着罢。”
邱玉楼下意识喊:“枝……桃夭夫人……嫔妾有宝物想要献于您……”
枝兮黛眉微蹙,“哦?”
邱玉楼跪着不敢动,吩咐宫人将她的妆奁盒拿来,从盒里拣出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双手高举过头,恭敬奉上:“小小薄礼,还望夫人莫要嫌弃。”
枝兮却没有接她的礼。
她伸手往妆奁盒里一抓,从宝石串子里挑出一根碧玺金珠步摇。
邱玉楼连忙笑道:“夫人若喜欢这个,拿走便是。”
枝兮将步摇拿在手里把玩,忽地开口说:“邱玉楼,你还记得这只步摇是怎么来的吗?”
邱玉楼想起什么,顿时脸色煞白。
她往前爬,还没碰到邱枝兮的裙角,便被人拦住。邱玉楼急急辩道:“枝兮,从前都是我的错,你……”
枝兮没有听她说完,继续往下说:“这只步摇,是我母亲被抢做邱家侍妾后,辛苦侍奉邱家人十几年,唯一得到的恩赐之物,对于她而言,这已是最贵重的首饰,她本想留给我做嫁妆。”
邱玉楼低下头伏在地上。
头顶上邱枝兮的声音很是冰冷,“我母亲三十二岁寿辰那日,戴了这只步摇,你见了,当即就要抢。她不肯给,你便假意摔倒,将罪名安到我母亲身上,一百板子打下来,母亲她半年都没下过床。”
邱玉楼几乎头叩地,“我年幼不懂事……”
枝兮摔了步摇,那步摇砸下来,尖尖的一头直往邱玉楼的手背上钻。
邱玉楼来不及躲开,手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本以为自己隐忍至此,邱枝兮会见好就收,如今见枝兮没有半点想要和好的意思,压抑多时的大小姐脾气顿时爆发:“邱枝兮,你不要太过分。”
枝兮轻笑起来,“我过分?这些年你对我和我母亲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过分?”
邱玉楼想要辩解,却找不出措辞。
她确实从没有将邱枝兮和她的贱妾母亲当做人看,可是,就算当年是父亲将她那个贱妾母亲抢回来的,那又如何。做邱家的小妾,难道不比当一个舞姬强得多吗?
他们邱家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们,她们就该老老实实地认清自己的身份,感恩戴德才是。竟然以怨报德,实在是下贱。
邱玉楼见她敬酒不吃吃罚酒,懒得再做戏,立即从地上爬起来,“邱枝兮,没有我,你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别忘了,当初是我点你入宫陪嫁的。”
此时殿内宫人已全部被遣下去。
枝兮身后就跟着个不寿。
邱玉楼指向隐在阴影里的不寿,笑:“还有你,若不是我的缘故,你怎会成为内侍监掌事,你们俩能有今天这般造化,全亏了我。”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昂起脑袋对枝兮道:“是我将你拉入正途,要不是我,你如今还不知嫁给谁,或许早就成为平民小卒的妻子,哪里能享受这般荣华富贵。”
她说得来劲,理清其中的姻缘后,认为自己对邱枝兮的恩情,如同再造之恩,抵得过刺杀一事。
邱玉楼最擅长强词夺理,从小到大她欺负邱枝兮惯了,就算一时害怕,用歪理站住脚后,也就不怕了。反而试图用从前在邱府的气势压住她。
邱玉楼等了片刻,不见对面人回应,以为她怕了,放眼望去,却发现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细细把玩刀柄,若有所思。
枝兮从遥远的记忆里回过神。
要不是邱玉楼提醒,她都快忘了。
当初邱玉楼点她陪嫁入宫,纯粹是因为想要捉弄她。邱玉楼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有心上人的事,跑到她跟前笑:“邱枝兮,你是不是想嫁给那个人?我偏偏不让你如愿。”
邱玉楼不知道,就算她不点她入宫,她也如不了愿。
清雅高傲享誉天下的名士,出身燕国王室的公子遇,又如何会将一个低微的舞姬之女放在心上。
没有入宫的事,他也决不会娶她。
枝兮轻声道:“不寿,我烦她,你替我掌她嘴。”
不寿立刻上前,邱玉楼被逮住,被扇了一掌又一掌。邱玉楼愤恼至极,她冲枝兮喊:“怎么,我勾起你的伤心事?是了,最初入宫的时候,你还想着掩盖自己的美色为他守身如玉,邱枝兮,我得不到的人,你也别想得到,好好做你的宠妃,好好伺候你的王上,好好为我们邱家光宗耀祖。”
枝兮抽出匕首,刀背拍上邱玉楼的脸,对她的话并不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