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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啊,你不是说我上了你咱俩就完蛋了吗?我命给你,行么?”高羽的声音很平静。
“……死混蛋!”程奕无力的靠着浴室的墙,就那么坐着。
“有什么想说的,我愿意听。”高羽在程奕身边坐了下来,水哗啦啦的浇到二人身上。
“你就是个祸害。”程奕表达了此时此刻他对高羽的看法。
“彼此彼此。”
“你滚蛋出去,我要洗澡,然后睡觉。”程奕缓缓的站起来,遮住了大部分的水流。
“沈默是谁?我上你,你却喊别人的名字。”高羽坐着不动,头垂的很低。
“我的高中老师。”程奕回答的挺平静。
“头发擦干了再躺下。”高羽把程奕拎起来,给他擦着头发。
“事儿B。”
“对不起,没长。”
“操……”
“这么说,他那时候是你的班主任?”高羽把话题绕回了他感兴趣的点上。
“是。”
“他应该很老了吧?”
“比我大7岁。”
“那今年……33?”
“你算数挺好的。”
“那么年青就教高中?”
“他不想,他是学医的,可毕业分配不理想。所以那时候有了去美国进修的机会,他走的义无返顾。”
“被抛弃的小怨男。”高羽笑着,仰起了程奕的头,印上了一个吻。
“妈的……不说这个了。”
“你还挺纯情的呢。死守一个人。”高羽掐了程奕一下。
“你大爷的!”
“现在呢?他还在美国?”
“不知道,早没了联系。”
“你怨恨他什么?怨恨他只是跟你玩玩儿?怨恨他说走就走?怨恨他轻薄了你?”
“你闭嘴,我说了不想再说了。”
“其实我觉得他这么做很对,耗着你才是操蛋,说清楚了,即便残酷,也是真实。小朋友。”高羽从身后搂住了程奕。
“……”
“人啊,总得长大。没点儿跟头,没点儿坑,你永远只能是个孩子。”
“你闭嘴!”
“忠言逆耳利于行。”
“我要睡了。”程奕推开了高羽,整个人蜷缩到了被子里。
“睡吧,睡吧。”高羽伸手关了灯。
程奕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乱的跟一锅粥一样。长出了一口气,他翻身下床,借着月光,拎起了床边的吉他。
“My name is Luka
I live on the second floor
I live upstairs from you
Yes I think you've seen me before
If you hear something late at night
Some kind of trouble; some kind of fight
Just don't ask me what it was
I think it's because I'm clumsy
I try not to talk too loud
Maybe it's because I'm crazy
I try not to act too proud
They only hit until you cry
And after that you don't ask why
You just don't argue anymore
Yes I think I'm okay
I walked into the door again
Well; if you ask that's what I'll say
And it's not your business anyway
I guess I'd like to be alone
With nothing broken; nothing thrown
Just don't ask me how I am”
“suzanne vega?”高羽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你丫没睡啊?”
“听你唱歌呢,自怨自艾的。”高羽笑了,趴在了床沿。
“神经!”
“小奕,你不是Luka。你有我,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
“你喝蜂蜜了吧。”程奕靠着床,抬头吻了高羽的唇一下。
“甜么?”
“……有点儿。”
唉……过去的终究要过去。
你已经走出了我的生活,对吧?
……
肯定对。
要不我怎么能爱上那个死变态呢?
妈的。
伪装良好的家伙。
居然被他吃干抹净了……
恶梦。
“想什么呢?”高羽趴在床边,在程奕耳边低声呢喃。
“什么也没想。”
“不会是感叹技术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吧?”高羽笑出了声音,逗逗他太有意思了。
“你妈的!你丫再敢有第二次,你看我不弄死你。”
“你舍得么?”
“……”
完蛋操!
(七)Meet The Parents
程奕是被高羽吵醒的,他就听见他大声骂人了……
“你丫真孙子,凭什么我先回去?……这事儿没轮着的……免谈!……是是是,我是,我就是!!!你这理论到我这儿你知道叫什么吗?瞎子戴眼镜,多余!”
“你丫吃炸药了?”程奕翻身,踢了高羽一脚。
“小样儿的,你威胁我?……你够狠,行!!!高冉,我预祝你摔断腿!妈的。”
“你一大早抽什么疯啊?”程奕也睡不下去了,索性起来,点烟,清醒一下。
“都他妈的一点了,一早个鸡芭。”显然,高羽气儿不顺。
“有火儿对着镜子自己抽自己一顿,别跟我这儿叫嚣。”程奕本来就有下床气,这会儿被吵醒更是心情不佳。
“不想跟你吵,起床。”高羽说着,爬过了程奕的身体,下床,进了浴室。
半小时出来以后,高羽差点儿气疯了,程奕又睡了……
“你丫给我起来。”直接拧耳朵。
“疯了你!”程奕一把拽住了高羽,死死的把他按到了床上。
“宝贝儿,起床啦。”好汉不吃眼前亏。高羽撒娇。
“妈的,你丫就会装可爱。”程奕亲了亲高羽的脸颊,坐了起来,“点颗烟给我。”
“乖~~~”高羽点上烟放到程奕嘴里,自己去衣柜里找衣服。“计划有变,咱俩现在就得回家。”
“啊?”程奕靠在床头,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倒霉催的,先说好了,见了我爸我妈,你别理他们,俩话牢,你一搭理,你就废了,别说我没告诉你。”高羽在镜子前比着衣服,从镜子里看着程奕。
“我看我还是别去了……”
“千万别,你要是想我死,你就别去。我妈吵吵好几回要见你了,上次都约好了,你临时排档期,操。”
“……没辙啊,我推不掉。又不是故意放你鸽子。”
“哼,故意不故意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那天我差点儿让我妈絮叨死。”
“嗯……遗传。”
“你就说风凉话吧你。给你爸妈的礼物寄出去了?”高羽把裤子扔给程奕,他自己是拾叨好了。
“寄了,事儿妈。”程奕拎着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嗯,记住,少说话,信我的,没错!”高羽把车子停在一幢小洋楼的门前,嘱咐着程奕。
程奕看着面前的建筑,不大的一座二层小楼,但院子修整的得体,看得出来,若是夏天必然美丽。可,今天是大年三十……秃的。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高羽推了程奕一下。
“听见了……你都说了十遍了。”程奕窝在副驾驶里有气无力的说。
“嗯,听见就好。”高羽按了门铃。
五分钟过去了,没人出来开门……
“……你爸妈出去了吧?”程奕斜眼看着高羽。
“不会,绝对应该在。我妈一准儿包饺子呢。”高羽又按了门铃。这次连按三下。
“催死人啊你?”大门开了,一个女人头上围着毛巾站在门口。
高羽把车泊进院子里,长出了一口气,下车。
“小羽?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你帮我包饺子?”女人闪身让高羽和程奕进来。
“倒霉催的。”高羽拉着程奕进了屋。
“死孩子,你怎么说话呢。”高妈妈敲着儿子的头。“啊,程奕,是吧?第一次见到真人呢。你坐你坐,老头子,下来,你大儿子回来了。”声音洪亮。
“真人?还假人呢。”高羽陷到了沙发里,嘟囔着。
“程奕你喝茶。”高妈妈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茶。“吃糖还是吃瓜子?”
“不用不用,您别忙了。”和程奕的母亲不同,高妈妈很热情。
想什么呢,想什么呢?程奕下意识的捏了捏额头,别去想他们,别去想他们。
“你别客气啊,都是一家人。”高妈妈笑着,把糖果盒子摆到了程奕面前。转身往厨房走。
“玻璃回来了?”随着低沉男声一起出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精神看上去很好,带着眼镜,微微有点儿发福了。不用怀疑,玻璃……这绝对是高爸爸。
“玻璃玻璃的,你能不能有点儿新意啊。”高羽白了高爸爸一眼。
“莫非你比较喜欢兔爷?”高爸爸在程奕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哈哈哈……”程奕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