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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捧着酒杯,又靠在了那里,小口小口呷饮。
表哥惊讶,他一直以为他滴酒不碰。
早该想到,在娱乐圈打拼,什么都要会一点。
看来他也的确只是会一点点,那么浅一杯,他喝了许久。
这个时候他陷入沉思,走进自己的天地,不再管周围的任何情况。
一双眼睛开始迷茫,找不到焦距,觉得冷了,机械地抓来自己的羽绒服抱紧,神色阑珊。
静默的他脸上有一种柔和美,刘海被他撇到一边,露出浓眉,眼睛的轮廓那么深,像是被精细的雕刻家,一刀一刀雕刻出来。
表哥在一旁静静地欣赏他,直到有人的手机铃声响起。
响了许久,未见有人接电话,表哥环顾四周,发现声音自他那里传来。
手机的主人还在发呆,过了许久才如梦初醒般掏出手机。
他倚在那里接电话,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反而带着一种庸懒。
“…………嗯,我没有回去,今天开工…………明天也不回去,只放一天假,一来一回很累…………下个星期才走,台湾有演出……”他渐渐嘴角有一丝隐约的笑:“……随便你……。”
这一声“随便你”说得让人无所适从,似是怂恿又是无谓,不知电话那头的人最终会如何。
通话前后未有五分钟,收了线。
表哥在一旁看着,他从未见他如此,因此只有看着。
他从都到尾还是那样的姿势,一动未见动,但是表哥总觉得室内不知什么一直在流动,让人情不自禁地遐想。
今天见他太多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面他依然不知,表哥已不想好奇是谁打来的电话,总之那人不是自己。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
而他,终于站起身,舒展筋骨。看见表哥,依然灿烂一笑,跑去将话筒塞给他,说:“来,我们唱歌啊,上次说好的。”
表哥只得苦笑,站起身,一同点了一首英文歌。
果然如此,他们在一起,能做的也只是一起唱首歌,待到曲终,连意识都未及沉淀,又见他招呼上导演,接着唱歌。
戏中追命玩闹之后还记得有那样一个二师兄,而在这出戏落幕之后,他是否还会记得这几月来与他一见如故形影不离的表哥?
人在深夜时特别敏感多思,表哥此时深深悲哀,这么多年来跌摸滚打,好不容易取得今时今日的地位,原以为早看穿人与人的千般事,不想今日异国翻船,为一个三个月前还根本不认识的人患得患失。
只得稍后告诉自己,出了这一斗室,也许会发现一切不是那么糟糕。
聚会结束后,只见一辆黑色法拉利将他接走,随后无踪无影。
一个星期后,他向剧组请假,飞赴台湾演出。
“人间有爱”现场璀璨灯光下, 他身着呢装,及膝的黑色大衣衬得他愈发俊朗,一眼看去匀称英挺,头发微长,面如冠玉,仿佛一切都同那个时代合拍。
也许也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舞台上时,是与周遭的一切合拍的,其余的时候,一律格格不入。
之前为他选歌时,现场制作人不明情况,对着表单随口说一句:“钟汉良的歌最好选,滚石拿来的歌,统共就那么两首。”
他的朋友就站他身边,忙向制作人使眼色。
而他表情自然,仿若没有听见也没看见。
他终有一天可练成百毒不侵,不过是时间问题。
唱歌时全情投入,此时此刻再次重温站在舞台上的感觉,他闭上眼,按照彩排时唱着。那首歌他极少有机会唱,甚至在彩排时,隔了许久才隐约想起来这首歌的由来。
没有了名字可以藏身
没有了下落可以追问
我只是身在记忆的山上
一路想向你狂奔
此时便是所谓艺术的好,何况这首歌是真的美;一切皆可抛去脑后,如此美妙旋律,是自己的歌,自己在唱,两首歌唱完,心情极好。
前不久还在同别人抱怨不要拍戏,然而不拍戏哪里有这两首新歌来给他演出,一切皆有因果,不管他是不是愿意,看来这条路不走不行。
不过他暂时不管那么多,演出下来,同几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夜晚聚会,不醉不归。
深夜时分,喝得醉熏熏被朋友送回家,倔强脾气上来了,硬是不许别人进他家门,转头将朋友们统统轰走。
然后摸索了半天,掏出钥匙开门。
一进门就手机响,会在这种人家都睡觉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的,只有叶茂菁。
他将手机拿出来扔在沙发上,让它径自去响,自己去洗手间洗脸,低头再抬头之际,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真的喝醉了。
沙发上手机声响响停停,断断续续,不似往日风格,他未在意,最后还是摇晃着过去接,只是未待对方开口,他先说:“我今天很累,有事明天再说。”
对方显然有点小心翼翼,听到这样迎面一句,马上说:“啊,对不起汉良,打扰你了。”
他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不是叶茂菁。
他马上说:“不不,没关系。”
可还不知道是谁,声音好熟,然而现在迷迷糊糊,名字呼之欲出,就在嘴边,只是还是喊不出来。
“我明天再打给你吧。”
“没关系,你说吧。”
“汉良,你的声音不对,是不是喝醉了?”
啊,是表哥。
能这么叫他汉良的,只有表哥,他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他说了句“还好”,拿着手机在床上躺下,听着电话,倒下去的一瞬间,又是一阵晕眩。
“今天他们和我说,你的戏快杀青了。”
“嗯……”
“之后就都是我的戏了。”
“嗯……”
“汉良,你的戏一杀青,我们大概只能在宣传的时候再见了。”
“嗯……”
对方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这次再未听到他“嗯”,而是长时间的鸦雀无声。
这个对话随着他的沉沉睡去,有去无回。
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裤子都只脱到一半,手里还握着手机。
起来梳洗后才依稀想起,昨天半夜似有电话找他。
一查通话记录,是表哥,可自己都记不起来是何时结束的通话,他马上打回去,响了许久他都快挂电话时,表哥才接电话。
“昨天喝了太多。”他不好意思地笑:“你找我有事吗?”
表哥声音有点疲倦,听他这么一问,稍微提点精神地说:“昨天我说的,你都没听进去吗?”
他挠挠头:“我喝多了嘛。”
“没什么。”表哥说:“只是问你戏杀青的事。”
他说:“啊,我大概还有一星期的戏,就杀青了。”
表哥沉默,过许久说:“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去公司录歌吧。”他说:“不知道,公司还没给我具体安排。”
突然又想起什么,他挤眉弄眼地笑:“我走后,就全部都是你的戏了。”
全部两个字拖长了音。
“我会很辛苦啊。”表哥淡淡地说。
“男一嘛。”他拿着手机走过去拉窗帘,随着哗啦一声,满室通明。
“汉良……”表哥叫他。
“嗯?”
“这部戏一完,我也许就会回韩国了。”
他说:“是,我知道。”
他知道表哥总会回去。
“我们也许就没有太多的机会见面了。”
他笑:“不会,要见面,总有机会。”
“你说,我要不要留在中国拍戏?”
他一愣:“为什么?”
在异乡拍戏有什么好,语言不通,水土不服,他是无奈,才到内地拍戏,表哥是国际巨星,为何要背井离乡?
表哥说:“总是有原因的。”
他笑:“因为这里的美食?”
表哥的声音恢复精神,开始一如往常:“你以为我像你。”
他爽朗大笑,开始同表哥聊天,说到前一天的演出,他说:“很久没唱歌了,上去都有点紧张。”
表哥说:“我知道你喜欢唱歌。”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还喜欢跳舞。”
“汉良,我会去汉城录歌,你要不要一起来?我们一起唱片头曲。”
这便是又一次邀请他去韩国了。
“可以吗?”他迟疑地问了句。
表哥突然有点烦躁:“当然可以,我去和他们说,一定可以的,可是说之前,我要征得你的同意。”
原来一切还未定,还要表哥去同他们说。
他说:“我想起来了,我过段时间是要录歌的,还要在台湾赶通告,也许没有空。”
“真的吗?”
他微笑:“真的,我真的没空。”
在电话收线后,他思考了很久,最后对自己说,一切都没有明朗,想太多未免太过多心了。
情况在回上海见了叶茂菁后急转直下,那时,他才知道自己不得不去面对问题。
一份没签过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