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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九现神龙就是你顾惜朝要的那人。
自始自终，我都不在你的眼里。
当日对我一笑，你一念之差，却叫我情生意动。
柳云裳再次垂眸，却是为了掩去拿千般万般复杂的心绪。这时，一个清冽的声音在近门口的地方响了起来，令她立刻抬眸望去。
“那个杀猪的，你家帮主被人暗算了倒在里面，你却在这里恭恭敬敬地请人离开，实在是可笑得很。”
●19
说话的当然是顾惜朝。他好整以暇眯着眼说得大大方方，倒是完全不提那个先下手暗算的人正是自己。
戚少商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他这时当然不能真地去堵上怀里这人的嘴，谁知道这个翻脸无情的顾惜朝日后若还有恢复武功的一天会不会立时一把小斧飞过来。
既然现在拿这个挑着时间乱来的人没办法，索性也不去看他，知道他浑身无力动不了，于是愈加收紧了怀抱，让他更加贴近自己。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只看着已经迅速拦在了门口的金沙帮众人。
“你就是杀猪的孙林？”
戚少商直接就对着站在门口右侧的人挑眉确认道。唇角只扬起一半，并没有显露出脸上的酒窝，身上便自然显出了不怒而威的气势。
孙林皱眉，当下便沉不住气地跳出来嚷道。
“姓戚的！你说什么？！你有胆再说一遍！”
有人‘噗嗤’笑了一声，道。
“戚大胆，人家说了没有听清楚，你还不快点再说一遍给他听。”
“顾惜朝……”
戚少商突然感到头有些痛，棋亭酒肆的那夜自己是不是太放松，太畅所欲言，说得太多了？！
低下头，看到的是青衣卷发的书生正危险的半眯着眼睛盯着孙林，唇角只勾起一半，那威杀的气势已远远超过了自己这个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与口中调笑的语调全然相反。
孙林也抵受不住这样危险的目光，脚下不由退了一步。
戚少商抬起眼睛看向孙林，那点头痛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扬起笑脸，露出了两个标志性的酒窝，果然正正经经地又说了一次。
“阁下就是孙林？”
被人这样耍弄，孙林心里生起火来，压下了生起的惧意，瞪眼踏步上前怒道。
“你……！！”
“孙林，你退开！”
一直在门左侧皱眉站着的人喝了一声，跨上几步赶到了戚顾二人面前，也顺势拦开了孙林，孙林被他一拦，方才的气势汹汹和暴怒竟强自压制了下去，虽然面上还有几分不豫，但还是乖觉异常地退开站回了门口，眼神里透出了露骨的警戒和担忧之色。
一双炯亮有神的厉眼直直地迎视着戚少商有若实质般打量的眼神，见不到丝毫退惧之意，视线落到被死死扣在怀里的顾惜朝身上时古怪地笑了笑，随后姿态落落大方地对着戚少商抱拳道。
“金沙帮林青，见过金风细雨楼戚楼主。”
顾惜朝头一偏靠在戚少商臂膀上，借力看着这个之前一直让人忽视的林青，之前也只觉得此人与钱不知有些嫌隙在，现在看来却不只如此。他接着皱起眉，面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林青？”
戚少商嘴里念着，面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目光炯炯地钉在了这人身上。
林青平凡和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同样显得和乐的笑容，抢在戚少商开口之前问道。
“敢问戚楼主，我们钱帮主现在情况如何？怎么没有见他与戚楼主一同出来？”
“你们钱帮主现在的情况可能算不上好。”
戚少商实话道，语气里便是一种‘你能拿我如何’的不在乎。既然是顾惜朝‘供认’出的事，他当然不会反口不认，就干脆地认了。
“方才起了点小误会，一不小心失手之下，贵帮主的武功便没有了。”
“哦？”
林青脸上笑容不变，毫不掩饰地看向神色肃杀已经牢牢护住了戚少商身后的金风细雨楼众人，然后收回视线，伸手挠了挠头，轻叹了一口气，语气轻松道。
“这可糟了，戚楼主一个不小心就废了我们帮主的武功，要是戚楼主再不小心一下，金沙帮岂不是要没了。当初决定引戚楼主来这江南，当真是个错误。”
他言行这般肆意自然，戚少商对他倒起了几分好感，于是望着他好笑道。
“原来贵帮如此大费周章地收了金字号，就是为了引我来？”
“可不是吗。”
林青继续叹气，打眼望着戚少商。
“我们帮主一向志比天高，总想着要与戚楼主一较高低，我们拦不住他，只好尽尽心力，请戚楼主过来一趟了。”
说完视线向下移到了顾惜朝身上，讪笑道。
“至于把顾公子也牵扯进来，到真是一个意外，不过看起来，顾公子要比我们费心费力砸了一个两个金字号来得有用多了。”
顾惜朝不喜欢他那种露骨的眼神。心下十分不悦地皱起了眉，更是冷冷哼了一声。
金字号？那好像是我动手拆的。
林青一点不在意那刮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又抬起视线盯着戚少商继续笑道。
“既然帮主已经在戚楼主手下失了武功，想必经过这一场决斗，帮主也该满意了。”
“在九现神龙面前，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任由宰割。”
毕竟｜｜｜｜穴道受阻，血脉并不十分通畅，顾惜朝倦倦地将头弯进支撑着自己的胸膛，嘴里的冷意倒是半分未减，充满了讽刺。
说得这么好听，谁知道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戚少商早习惯了他如此说话，这次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激动的反应，倒是因为注意到了顾惜朝的倦意，本想替他解了｜｜｜｜穴，然而在看到他倦然却安心自在地窝进自己怀里的时候，这个念头也跟着打消了。
“说起来，帮主原是想将顾公子交给戚楼主处置的。多有得罪，还请顾公子见谅。”
林青看着他们的动作，抱拳轻道。
顾惜朝正眼也未给一个，只冷冷哼了一声。原本他是怀着目的才故意被暗算，但没有想到的是，戚少商居然会来得这么快。这一下子自然什么计划也完不成了。
想到这里，心情更加差。索性闭上眼睛，全当闭目养神，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
林青到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开口笑道。
“顾公子难道就不想知道你林家的陈管事现在何方吗？”
顾惜朝咻然睁眼转头看向他，目光冷凉。
林青笑得更是灿然。
“好，就是这样才对，顾公子，戚楼主，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戚楼主，你这样抱着人，就不嫌手酸吗？”
●20
“那个陈管事，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关心他？”
仍抱着顾惜朝跟在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林青身后上了楼梯，然后在楼梯口的位置停下脚步，戚少商考虑了半天，还是觉得与其放在心里猜来猜去，不如开口直接问的好，于是就毫不顾忌地张口问了出来。
……顾惜朝居然为了别的人脸上变了颜色，戚少商怎么想都很不舒服。
他倒是无所忌惮。至于顾惜朝，斜眼向上看了一眼之后，轻轻拉出了一个笑容来，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陈管事……我到想知道他是什么人，竟要劳你戚大侠亲自过问。”
轻轻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