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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牧花)飞越疯人院 1--6-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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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头,把那几件衣物缓慢地展开叠好、叠好展开。一双袜子、一件T恤、一条裤子……  
    
  右边相邻的床铺躺了一个人,背对他侧卧,半长不短的黑发乱糟糟散落在枕头上,打著鼾。  
    
  护理工狠狠摇了摇他:“清田,你又躲著睡!说过多少遍,到时间该做什麼就做什麼,这时候去大厅裏活动身体然后吃药吃饭。清田你听见没有!”  
    
  男人睁开眼,看清叫醒他的护理工后,腾地坐起来,扬著两道尾端下勾的浓眉大声说:“我想什麼时候睡就什麼时候睡,你管不著!睡觉盖被子,被子厚了热的慌,热天要吃冰,凿开冰面捞鱼吃,吃鱼的猫不逮耗子,耗子……”他的语速像机关枪一样快,从过於迅速的联想和飘忽不定的思维来看,这是个躁狂症患者。  
    
  “行了行了。”护理工不耐烦地攥住清田的衣领把他往门外拖。  
    
  男人一边抓住身旁随便什麼能抓的东西,一边继续大喊:“怎麼是你来叫我,花道呢,花道呢!花道,花,花开红艳艳,野玫瑰花长在沙漠裏,沙漠的玫瑰像把火,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  
    
  两人推搡著走远,流川把衣服放在一边,慢慢躺下去,闭上眼睡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被一串刺耳的铃声吵醒,有人粗鲁地拉起他往外走,不一会儿就坐在了一张桌边,面前放著几盘仅仅能被称为食物的东西。他抬起困倦的眼皮往四周看了看,学著同类的样子舀起一勺汤往嘴裏送。  
    
  高大的天花板下空荡荡地回响著一首歌,歌裏的老男人用没有起伏的低哑嗓音缓慢哼唱,像在讲一个无高潮无结局的苍老故事。  
    
  I saw you this morning。  
  You were moving so fast。  
  Can’t seem to loosen my grip  
  On the past。  
  And I miss you so much。  
  There’s no one in sight。  
  And we’re still making love  
  In my secret life。  
  In my secret life。  
  In my secret life……  
    
  后座发出乓当一声脆响,清田把盘子砸在了地上。他跳起来,像猴子一样手舞足蹈地指著餐厅管理室大骂:“你们烦不烦,烦不烦!每次都听这种老头子唱给老太婆听的东西烦不烦!我要换曲子,摇滚乡村重金属哥特死亡,什麼都好什麼都好,赶紧把这首听著打瞌睡的曲子给我换了!”  
    
  房中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渐渐变大变得嘈杂,混合了借机闹事的叫嚷、歇斯底裏的怒吼、抑郁症患者悲恸的哭声、鸭子一般粗嘎的呵呵傻笑……泽北从轮椅中一头栽到地上,蜷缩在桌下瑟瑟发抖,从喉咙裏发出绝望的呼救。  
    
  骚乱很快被平息,几个疯子被押进了电疗室。  
    
  广播裏的老男人继续唱:  
    
  I smile when I’m angry。  
  I cheat and I lie。  
  I do what I have to do  
  To get by。  
  But I know what is wrong。  
  And I know what is right。  
  And I’d die for the truth  
  In my secret life。  
  In my secret life。  
  In my secret life……  
    
  流川盯著自己的盘子,一勺一勺,慢慢吃著他在833疯人院的第一顿晚餐。  
    
 3  
    
  半夜,沙漠起风了。  
    
  流川躺在床上,听流沙击打玻璃发出密集的劈啪作响,渐渐的,那声音显出形状,是一堆黑色的点,点又连成线,线又织成网,越织越大,劈头盖脸朝他压过来。他打了个冷战,额角突突跳动著,针刺般的疼痛袭上太阳|穴。  
    
  砰咚!风从窗页缝中顽强地挤进房,吹翻了置物架上的不锈钢水杯。屋裏立刻响起一声怪叫,泽北将整个身体蒙在被子裏翻滚,凄厉地喊著:“别,别过来!别过来!啊,啊!鬼,鬼在那儿!别过来!救,救命啊,来救,救我!”  
    
  “吵死了!”清田大吼。  
    
  “啊,啊!救,救命啊!我要,要死了,要死了,要被鬼,掐死了,救我!救我!”  
    
  “他妈的给我闭嘴!”清田翻身下床,对准那团鼓囊囊的被子狠踹一脚。  
    
  泽北乒乒乓乓摔在地上,拖著两条沈重的腿吃力攥住床单一角,试了几次都没爬上去。他泪流满面:“你,你不是人,你又,又欺负我,我要去,告诉藤真,告诉他,你欺负我,他说,吃了药,就,就不会再被欺,欺负了……”  
    
  清田哈哈大笑:“你是弱智吗,谁都知道他是骗你的,哈哈,骗得你满地滚,滚滚而来的流沙,沙漠中的野玫瑰,火红的花,花……”  
    
  泽北不甘心:“你才,你才是,弱智,我不是,不是……”  
    
  “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最顶头的墙角突然低低冒出一个声音。犹如被无形的手扼住脖子,泽北狠狠咬住床单,将后半句和脊髓中流窜的惊恐憋进喉咙。  
    
  黑暗中,南烈瞪著血红的眼,笔直盯著天花板上一道黑糊糊的裂缝。  
    
  福田始终没说话,他按著自己的腹部,呵出一口气,隐隐的腐臭味。他的内脏,似乎烂得更深了。  
    
  清田打了个哈欠躺下:“如果不想花道明天回来看见你还是这副鬼样子的话,就给我滚到被窝裏睡觉去。”  
    
  这句话似乎很有效果,泽北用尽全身力气,乖乖爬回了床上。  
    
  房内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只剩沙和玻璃的战争。  
    
  “花。”流川突然张口说话了,“野玫瑰。红得刺眼。”  
    
  他微微偏过头,露出苍白尖瘦的下巴:“花道是谁。”  
    
  清田一愣,大惊小怪地嚷起来:“哦哦,新来的,我还以为你小子是哑巴呢,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苦闷的夜裏总是孤独一人,咳咳。”他咳嗽一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花道啊,是只火红色的猴子,是个笨蛋,是朵花。”  
    
  流川歪著脑袋,居然当真开始努力思索这三者之间的联系。猴子,笨蛋,花。他那点可怜的智商没法将它们拼凑成完整的图像,只觉得罩住自己的网一寸一寸起了变化,每个绳结处都开出一朵鲜红的野玫瑰,它们粗野而美丽、狂放而端庄,长著最尖利的刺,生著最脆弱的茎。  
    
  泽北害怕地看了眼南烈所在的方向,小声说:“花,花道,是个天使。只有他,对我们好,对我们笑。他,他笑得,就像个天使。”  
    
  咆哮的沙暴中,没人再说话。  
    
  所有疯子都睡著了。  
 
 4  
    
  流川做了一个梦。他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或者说他的每一天都是梦。  
    
  他回到牧绅一的办公室,站在那盆野玫瑰前,慢慢伸出手,捏住其中一朵的花茎,要把它连根拔起。一滴小小的血珠顺著麼指滑进惨白的病号服袖口中。  
    
  他用了一分力,然后加一分,再加一分……那枝花茎越变越长,成了一条从笔直悬崖边缘垂下的荆棘,他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上面,一阵风吹过,他的身体像秋千一样在空旷的山谷中逛荡。  
    
  不知什麼时候,两旁刀斧般的崖壁上密密麻麻开满了野玫瑰,它们一朵挨著一朵,成百上千朵,成千上万多朵,成万上亿朵,如同涨潮海水一般呼啦啦漫过去,淹没了整个世界,将头顶险绝的一线天染得通红。  
    
  流川嘶哑地叫起来,他松开一只被荆棘割得血淋淋的手,疯了似的胡乱在空中挥舞,要抓住那些花,要抓住它们,一朵不剩全抓在手裏。  
    
  刀子般的风扑打脸颊,快要把他的眼皮割断,他艰难地睁著眼,就算从此失明,也要瞪大双眸看清此时此刻的每一片红。可是那股掼在眼睑上的拉力如此巨大,他的眼睛怎麼也张不开,怎麼也张不开……不,不能闭上,睁开,睁开,用尽全部的生命!  
    
  阳光仿佛尖锐的绣花针,从眼皮的罅隙裏射进瞳孔,刺痛了他。  
    
  流川听见耳旁有个声音欢快地叫道:“喂,新来的狐狸脸,醒醒啦,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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