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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生拉着小女人的手一紧,就身护着,沉声怒斥,“人都到哪里去了?还不拉下去!”
安庆每每回到这府上,都没见到过这种阵势,心中惊地一阵狂跳,直到主子发怒,阴郁暗沉之感顿时惊悚了心神,才惊惶失措地跪倒在一旁,“主子息怒!”又急急命人拖了这女子下去,“安庆失职了!”
安如瞧见那女子听见这一对主仆的话,立刻就变了脸,顾不得形象,更是要往这边扑过来,娇柔的身段凝一把水都是水灵灵的模样,让人实在爱怜--可繁生哪里看得见?
摇头叹息,便不再多问。淡淡扫了末蕊一眼,后者会意,趁着混乱后退两步,留在当地,目送安如等离开。
繁生紧紧攥着安如的手儿,俨然护犊一般小心,又狠狠挤出话道:“拿家法。”之后拉着小女人便出了二门。
安庆跪在地上叩头应诺,只待主子离开后,沉声命人就地拿了板子当众重重五下,才让跟着看着行刑的婆子媳妇上来领命,毫不含糊道:“今日当值人歇了差事都去后面领罚,这个女人拖去大夫人那边。”
说完甩袖就走,才过了二门上,就听见后面有人唤,眉头一皱,回头看来,正是末蕊,顿时松了一口气,“姐姐怎么在这里?”
末蕊也不计较称谓,只说,“那女子仿佛是,庄王妃送来的。”
安庆冷眼道:“这府上的女人,都是爷的。”说毕又觉不妥,偷瞧了一眼末蕊,才道:“如夫人方才仿佛被吓到了。”
末蕊苦笑道:“如夫人从没见过这种阵势,咱们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真是要命。”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外书房,传庆正守在书房之外,瞧见安庆同末蕊过来了,顿时如同见了救星一般,飞跑过来劈头就道,“方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咱们都赶出来了?”
末蕊才瞧见院子外都是人,才进了一院,内院相连的花厅之上,碧珠等侍立在那里,神色不明,赶紧上前就问怎么回事。
碧珠瞧见末蕊来了,耸了耸肩,也不言语。末蕊见这模样,便知无大事,也松了一口气,才拉着碧珠往旁边,低声说了方才。想着那女子,两人同时沉默。
而内院之中,繁生则陪着小女人在自己的书房中,任她挑选。闲闲坐在大桌一边的椅子上,眼睛半眯不知在想什么。
安如从其中一格格的架子上挑着书签,黄牙缃纸,随便抽出一卷,解开细绳,包书衣上写着“遮言”。
不喜欢。
又纤纤细指点着架子,抽出一卷,《玉》。有戏,摊开一些,再摊开一些,呃……原来是“语”的通假!讲文字。汗得很。
再换。
转了一圈,诺大的房间里,浩瀚书海卷宗,安如如同拾贝孩童,不满足,不甘心。回头看了眼繁生,半睡半醒的模样,不由得气馁,娇声唤他,“繁生……找不到喜欢的。”
繁生睁眼看过去,影影书架宝格,光线斑驳游离。
小女人含娇带意,睁着眼儿瞧着自己,许是情愿,许是喜欢。
繁生笑了,才担心她没有为方才的事情惊扰,而此时小人儿乖巧的不闻不问,只当无事一般,让人心里更是舍不得她。伸手招来,“过来,给爷说说,都喜欢什么。”
安如扭捏着蹭了过来,却绕到那椅子背后,按着椅背道:“你不知道?净会骗人。我就不信阳庆那个小叛徒不跟你说。”
繁生一笑,“小叛徒?这个词用得妙!呵呵呵……”拿着小女人的手,指了指东南墙角那一架的最上面,“去瞧瞧。”
安如却不依,“你诚心!那么高,我怎么拿。”拉着繁生就往书架过去,“那个,先拿那个,再左边……呵呵,我先看看。”甩开繁生的手,解开牙签,果然是一本手抄的笔记,可仔细看过一段,不由得笑道,“这本我看过了!”
繁生嘴角一勾,“哦,不错。”又抬手抽出一卷,自己先看了看,连着抽出好几卷出来抱在怀里,牵着安如一同坐到书桌跟前,“可都看过?”说着又要过去再寻一些孤本出来。
安如解开其中较簿的一份,还未看进去,就听见院子里低低的说话声,不由得越过窗棂往外看去--
繁生亦停下手中的事,将才找到的两卷传奇拿过来放在安如跟前,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叫了来人回话。
安如仍旧坐在繁生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繁生则走到正厅之上,问道:“怎么回事?”
可怜的安庆俯首不敢抹汗,唯唯答道:“大夫人还未问话,只让当时跟前人说一说当时情形,谁想那女子竟先触柱寻死,被拦了下来,正请了坐馆的胡先生过来诊脉。……”声音渐小。
安如听见是说方才那个女子之事,心中一紧,不知为何莫名一种不妙的感受。低头凌乱之时,繁生的声音从天而降,正站在自己跟前,“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安如抬起头望着他,轻轻一笑,拿起其中一份书卷道:“这些书都是你的?”
繁生笑而不答,只说,“改日让人从扬州里再捎一些回来,可好?”
安如点头,笑着瞅他,“我想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繁生只说好。
安如甜甜笑着,仍旧牵着繁生的手说了一阵话,才领着末蕊碧珠等人回了如意馆。
人方一走,繁生从院门上回来,径直进了书房正厅,安庆垂手谨慎,听见繁生问话,才答道:“大夫人命人为那女子诊治上药休养,三日后杖毙。”
繁生随手拿起书桌上的坻报,淡淡道:“嗯。拉去后面,不要惹了人的眼。”
安庆心中暗暗揣摩,想必是不愿惊扰如夫人的缘故,便道:“大夫人原本要让府里人前来观刑,当时涵哥儿正在哭闹,才免了,让人三日后拉到后面行刑罢了。”
繁生这才抬起头,看着安庆奇道:“涵哥儿?”
安庆隐隐汗流浃背,躬身道:“每日午间涵哥儿都会被送到大夫人跟前,今日也不知怎得就哭闹起来。”
正说话间,传庆从外面匆匆进来,手中拿着才从小鹰腿上解下的蜡丸密信,不及行礼先奉上道:“九爷那里的。”
繁生解开那信,短短几个字,让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觉嘴角勾起微微一笑,暗自赞赏,那理亲王果然利害。想了想,还是应该慎重,重新写下一份密令,捻好密封,“送到京城。”
传庆得了令又退了出去,安庆才想着要不要也退出去,繁生忽而叫住道:“查一查周姨娘女儿的事。”
第五章 坐耍牡丹亭
安庆接了主子的令,暗中令人查探不提。
而内宅之中,大夫人那边的事情从来不往外传,二夫人也只隐隐得了一点风,却三拼四凑的消息更让人发蒙。柳氏仍旧是那个样子,什么话也掏不出来。
待晚间掌灯时分,众人前来定省,却都是随意说笑,上午那件事,甚至二门上沸沸扬扬的“拦人”事件,竟谁也不肯多说多问,倒是一派平静。
柳氏只悄悄安慰了三夫人,再无别的话。
各自回房后,安如不愿同众人一起,留下同大夫人问了涵哥儿的哭闹,问宅子里坐馆的大夫讨了诊脉方子,又松合亲自领着末蕊等往内库房取了些许药材,夜声渐浓时分,才要往如意馆那边回去了。才出了沐熹院,猛不丁瞧见一个小丫环探头探脑地往大漆门这边打量,一晃眼就不见了。
莫名笑了笑,仍旧回房不提。
末蕊服侍安如用了些小点心之类,将日间行动讲了讲,最难说的便是那看似风流的汇二爷,“仿佛那大兴的庄子是大产出,要强的,可惜咱们竟不知,只当是一般。”
安如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听见末蕊的担忧不由得笑道:“莫不是担心有心人乱嚼舌根子?”
“谁乱嚼舌根子?!”繁生掀起帘子从外面阔步走了进来。
安如瞧见是他,上来帮着换了衣衫鞋帽,拉着也坐到小桌前,细细斟了酒,请道:“今日倒回来得早。”
末蕊又让人添了箸,小厨房炒了几样下酒的小菜,赶紧送了过来。
繁生因问:“涵哥儿今日可好?”
安如奇道:“你怎么知道?正要同你说呢。”于是蹙眉道,“大姐姐那边受了惊罢了。……还不是咱们在二门上遇见的那个女人,被弄到大夫人那里问话,还是哭哭啼啼,正巧了涵哥儿让奶娘抱着回来,结果在院子里听见,被吓到了。”
瞧见他也是怒容,才笑道:“这回子已经好了,安排着睡去了呢。我这里可是有会用的丫头,再说,咱们涵哥儿身子也好,不过是嫌那吵闹而已。”
繁生心中仍旧不快,立时便命人将那个奶娘换了。安如亦不阻拦。
两人才慢慢用了膳。安如才又说了一些笑话方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