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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帝王妻:璃妃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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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 剪子随着这句话终于坠落在被襦上。

可忆见一面无忆,真的可以见到我的无忆吗?

望舒将我揽在怀中,柔声道:

“无忆长得可象你了,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唇,你若见了,一定欢喜。”

我在这柔声的催眠中,慢慢地闭阖眼眸,心中,第一次知道,母爱的滋味是怎样的,这个由我怀胎九月孕育出来的生命,他长得到底是象我多一点,还是

我打断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陷入沉沉的睡意中。

我在炕上躺了一月,方开始下地,望舒依然给我煎熬汤药,几次不想喝,认为身子以然恢复,但她却执意让我调补,说我产无忆,伤了身子,如果不加调养,无忆更不愿有个病秧秧的娘亲。

这次药服得时间特别长,乃至半年后,我坚持不想再用,她方不再煎熬,但未过几日,望舒却颇有兴趣于各式小点,托着李太医置办了小煤炉,每日乐此不疲,其中一道,茯萃酥犹其可口,带着淡淡的清香,每每,我都要用几块,她亦乐得每日给我做此点心。

睿雪也在一年前由膝下无子的云昭容汤馨云代为抚育,她无宠得帝姬为傍依,可在日后安老于官,自然欣然从命,待睿雪亦是尽心。

顺公公亦不催着去打更,我让望舒去回话,说身子已然无恙,他方知会内务府派我和望舒转到落樱苑当差,嘱望舒转告我,说终是求得太后的恩旨。

其间有什么波折,已不是我所要去想的。

落樱苑,每年只在三月才绽放樱花,一年中,大半的月,是不会有人踏足,如是却是夸了我的心。

摄政王亦未食言,每每借着进宫与太后说话,都带着无忆,据称,太后见着无忆亦是欢喜,问起摄政王从何收养,摄政王仅说是昔日旧友的遗子,见着可怜,便收留了。

我隐约知道太后和摄政王之间关系必是有所不同,但,也知,他不太喜见太后,但如果不借着太后,天烨又怎会容他出入宫殿呢?

因落樱苑离太液池较近,摄政王每回去永乐官经太液池,都会刻意放慢脚步,让我得以远远地看着无忆。

其实,无忆长得还是象他多些,只是,未有人察觉罢了。

他是这般的乖巧,隆冬的暖阳照在他红色的小袄上,愈衬得他面如白玉,他就这么咯咯笑着,幸福地蹭在摄政王青色的衣襟上,无忧无虑地享受身边偶尔经过的内侍或宫士的请安。

我远远地在樱树后望着,这样的时刻,是我最大的欣慰,那是我的孩子,无忆,他会没有任何痛苦的回忆,只有快乐的过往长大。

这是我最初的期盼,也是最后的企盼。

这个时候,望舒就会扶着我,一起望着远处的无忆,而日子,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遥望中度过。

时光白驹,光阴似箭,转眼,无忆已经八岁,我也在这宫中度过了十个年头

八年间,我没有得到一丝关于哥哥的讯息,包括妹妹安陵的言的讯息都一并隔断。

只听说,姑姑已在清莲寺出家,不再过问世事。

那年的预警,她是第一个忆她多年深官触觉,敏锐地发现,如今选择出家,或许真的到了却凡尘的时候吧。

天灏则再没有看到出现过,似乎,从我诞下无忆开始,他就不再在我面前出现,后来听说,太后命他去了军营,跟随太尉见习一应军务。

后宫三年一次选秀,纵然送来鲜活娇艳的女子,但终是是没有盖过昔日的芊宝林,今目的芊妃的风采,她为天烨在这几年,诞下皇二子赢玄景,皇五女月华帝姬赢锦年。

直到靖宣十二年的选秀,一名唤白樱秀士的出现,打破了她专宠八年的局面

白樱初忆婕妤位入选,第二日即晋为昭媛,第三日,更破天荒地,晋为贵妃,封号:宸,赐居鸾鸣官。

这样的殊宠,无论是姐姐,还是我,都未曾有过,“宸”,这个封号,心底默默念过时,有丝涩意,但已淡到无法辨析。

鸾鸣官,是姐姐生前所居的官,想不到还会有再开的一天,这名女子在天烨心中的份量必是她人所不可及的。毕竟,她的身世据说不是如何显赫,不过一名知府的女儿,怕也正因为这不显赫的身世,更得他的青睐吧。

而我,每日依然在樱花树下,等待无忆的出现,对于这些后宫的是是非非,全然已不再有任何的感触,虽然,还是会有淡淡地涩意于胸。

直到靖宣十三年的春天,这一年的舂天,暖得特别早,落樱苑的樱花也早早地绽出第一抹娇蕊。

我早早起了,望舒已到苑中去料理樱树,我对着铜镜简单的绾起宫士的发髻,竟发现,有几缕的乌色夹杂在白发当中,分外醒目。

镜中的自己,早褪去稚气,眉宇间添了几许淡漠,少了几丝忧愁。白发成髻,背影,倒真与一般的老妪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这莫名而生的乌发,又意味着什么呢?

望舒从外进来,见我对镜沉吟,不由笑道:

“怎么今日倒是有兴致对镜梳妆呢?”

我淡淡一笑,并不答,只将那几缕乌发别到铜环后。

“哎,干嘛遮起来,难道青丝不比你那白发好看?”她阻着我的手,嗔道。

我眸华流转,望向她,轻声道:

“怎么好端端又生了黑发,看着,倒是不习惯。”

“即是如此,就让它显着,遮了,它岂不难受。”她悄笑嫣然,替我将那铜环取下,眸华流转,转身已往苑中走去,不多时回来,手中已拿着几朵樱花,将它纷散地点缀在我的髻边,笑着说:“这才相衬。”

“你怎么忘了宫中规矩,宫女若无主子允许,不得擅摘任何花朵?”

“不过被风吹落地上的,又不打紧。”

铜镜内,樱花娇艳地若隐若现于髻上,那逝去已久的女儿家爱美的天性却再被句起,我低头浅笑,嗔:

“可成花婆子了。”

“噗哧,”她笑出声,“若是花婆子,那也是最美的花婆子。”

我不与她贫嘴,起身拿起花锄,往苑中松土。

这苑中,近几日,又移种了几株名贵的樱树,远处的那株更是极其艳而,粉红的樱花悉数绽放,如毒市一样悬挂下来,微风轻拂,舞曳起别样的姿态,我拿着花锄,一路轻松土壤,心境,怡然安宁。

樱花由全绽到花谢,仅是三五日的花期,在百花中,算是短的,可固然短暂,绽开时却如斯灿烂,调零谢去,又不如月季般枯黄萎顿,而是湮入土中,再觅不得痕迹。

这般地干净纯粹,倒着实让人欣羡,我望着这眷日旖旎美景,一身素青衣裙,在其间,恨不能随舞樱一起翩然,但,此时的我,只是最卑微的宫女,岂可随意呢?

有脚步声在树间响起,莺笑连连间,该是后宫的嫔妃,我忙停止松土,躬身站在花荫赴,宫中的规矩,哪怕主子没见到你,也不能避开主子,只有等主子行过你才能走。

此时已是三月最好的赏樱季节,故而,落樱苑亦是难得的比往昔热闹,之前的日子,白日都由着望舒在苑中打理,我不愿见人,仅在月上枝头时,才去浇水,理枝,今日,倒是第一次在日间见到如此美景。

“宸儿——”那一声低徊动人的男子声音响起,我的心突然跳慢了一拍,这个声音,哪怕八年了,我竟都没有忘记。

纵然,此时的声音中,多了几许的柔情,再无以往的冰冷无情。

是他,他来到这落樱苑,我的手紧紧握住花锄,那么紧地握着,直到关节隐隐发出青白的光芒,我依然还不松开。八年,虽然可以淡忘一些事,包括我以为的所有情感,在此刻依然土崩瓦解,清晰地浮现于眼前。

“皇上,你看,那边几株开得可真好,臣妾在官外,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樱花呢。”娇软的女子声音随后响起。

“你喜欢就好,宸儿。”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是我自己多想了,这样柔情的称唤“宸儿”岂会是对我呢,我怎么忘记了, 宫中如今盛宠的宸贵妃呢。

碎步声向我这边走来,我尽量俯低身子在这树间,今目的我,即使过了八年,对他仍不愿再见,或者,相见不如相恨,当我将恨和爱一并忘去的时候,唯一的救赎便是不再记起他。

但一袭青衫裙还是与这樱花妩媚的将格格不入。

“咦——”娇软的士子声音似有疑惑,一边早有宫女的声音喝斥:

“大胆奴才,竟然敢私自采摘贵妃娘娘最爱的花,还擅戴于髻,你可知罪!”

“启事娘娘,奴婢只是从地上捡的樱花,并未有意采摘,请娘娘恕罪。”我刻意将嗓音嘶哑地回道。

“放肆!”一边的宫女早上得前来,“啪。”地一声,厉疼的掌捆将我髻边的樱花悉数扇落,  “娘娘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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