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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放开紧绷的手臂并将它们放到身后，谦逊地说：“如果你没注意到的话，我长着一张嘴。”
“我当然注意到了。”她弯起嘴角吻上来，他却抬起下巴避开。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莉莉。”
“你没有问我任何问题啊？”她故作不知。
他抬手，指指刚刚关上的房门：“解释。”
她眯眼，讨好地笑笑：“承认吧，你也很吃惊。”
没错，他见鬼的一如既往对跟她有关的任何事都感到吃惊。从站在眼前的莉莉这一身全黑的麻瓜装束，到高高紧束的马尾发展露出她面上的锐利棱角，再到他向人打听“楚兰婀”时这里人一致的古怪反应——还有关于她的一切，都让他实在想知道，她是怎么能让一个连疯狂版黑魔王都伺候过的前间谍每天都有新“惊喜”的。
“事实上，一点也不。”他安然冷笑道：“我怎么会吃惊于你如此无聊地干起了以前的勾当——在被你蒙骗了的所有人都在为你的弘筹伟略而忙得不可开交的现在？”
她扬起一边眉梢，没有长发的掩饰，这表情显得比实际上严肃了些：“是你？亲自？把我打发回来的，还记得吗？”——让哈利他们处理官方沟通与前期筹备，而她则退到幕后，窝回这里来继续上学，只因为她需要一个该死的麻瓜医生学历，这样就不用再进行三年的中级治疗师培训再去承办她想办的那类机构——这可都是他的主意！她当然知道那边有多少事要做，德拉科有一次还戏称哈利是“太子篡权”。
“‘打发’？我明白了。”他轻瞟她一眼，摇了摇头：“抱歉打断你的自怨自艾，但是必须提醒你，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同意这么做的是你自己。”
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让他确定她真的对此耿耿于怀。“你管那叫建议？连今年的学费都替我交过了再来建议？跟我爸妈，尤其是我妈妈串通？”说到这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尽管他们早在两个月前就为此大吵过一架，尽管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有那么小肚鸡肠，但她还是认为他在报复，报复自己曾经对他的控制。就好像跟她隔着八个时区在双面镜里见面、半个月才回去一个周末根本对他不造成困扰一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就在三天前，我爸还好心暗示我，我在法律上是自由的。”她阴险地说道。
他对此嗤之以鼻，不知道她其实已经简化了描述——事实上，楚云笙对于女儿连续两周回自己家过周末，显得比应有的欣慰更幸灾乐祸了一点，他们一家三口出去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席间楚云笙不止一次违反了保密纪律，对他曾经侦办的几起妻子谋杀丈夫并碎尸灭迹的刑事案件津津乐道，直到姜云岫表示深受启发。
“虽然不想背后讨论别人，但楚先生的单纯，简直令人发指。”他遗憾道。
“他只是怕我吃你的亏。”她翻了个白眼，不确定是对谁，也许他们以前习惯了遮人耳目，而这让楚云笙认定他们在一起并不如意。“毕竟我们看上去一点也不……想念对方。”她说道。
“的确不。”他轻声道。
“是啊没错！”她叫道，愤愤地眯起了眼睛：“让我想想……上个月我放假回去的时候，整整七天你都在干什么来着？”
就算真的有可疑的色彩出现在他的脸上，迷惑咒与易容咒也差不多挡住了它们，而这个时候指出，当时是她蹦出壁炉就扑到了他身上并狂轰滥炸了几个小时，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只能助长她的气焰。西弗勒斯清清喉咙，一个冷笑：“而你想念的方式就是坚决不回去，连双面镜都关掉，完美的论证。”
她瞪眼：“你不是讨厌我‘管’你？我只好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惹你讨厌！”是他自己废寝忘食的工作到凌晨两点，被她发现还不准反对？这时她才意识到，他之前说的那种种“不习惯”全都是屁话，真正没让她知道的是他不习惯被人管着了。
“你依然在回避问题。”他阻断了她中烧的怒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让她一下子挫败下来，烦躁地叹气。“那些人在做什么？而你为什么没有对那女孩施遗忘咒？”他危险地追问道。
“我施了，这是我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但是……嘿！”她在放松的瞬间感受到了他的摄神取念，阴郁地瞪他。而西弗勒斯则是眼神纠结。
很好，又一个惊喜，他想道。
“你在告诉我，伟大的莉莉？奈杰勒斯最拿手的‘一忘皆空’，对一个麻瓜失了效？她又记了起来——并且相信那是自己的‘灵感’？”他艰难地问道。
她皱皱嘴角，苍白地笑：“比原来还糟，她‘灵光一现’地记起了一部分，并且把它们发展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告诉了其他几个人……除了装作跟这个没有任何关系，我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让他们全都忘掉。”他冷静地扫视着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我是指，所有这些。”
“不！别这样！”她立刻反对道：“这是他们的，他们的……”
“幻想？”他讥讽地提议。
“你不知道，他们在这个幻想中投入了多少热情，西弗勒斯，或者我该说，是我们。”她放轻语气说道，“总有些事，是值得相信并报以希望的，不是么？瞧，既然他们已经注定有一天会淡忘我，记得一个小故事没什么大不了。”
他还是瞪着她，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愿意与一群麻瓜分享他们的往事。然后眯起眼睛将她从自己的思维里拽了出去。
“我没有分享它，”她毫不羞愧地耸了耸肩：“事实上，在你进门之前，我正在极力避免这种事发生。”
“这跟我无关，”他漠然道：“很高兴得知你安然无恙，既然你还活着，我该回去做自己的事了。”他绕开她向外走去。
“喂！我以为你是来——”
“很遗憾，不是。”他不回头地说道：“想跟一群成天幻想、不学无术的麻瓜好友无所事事地泡在一起多久都随便你，这是你的自——”脚下的水泥地面突然变成了胶质，他的双脚很快陷了进去。
“我在练习魔法，没有无所事事。”她背着手闲闲地走到他旁边，手里没拿魔杖，“我的朋友也没有不学无术，相反的，你不会知道他们有多聪明。”西弗勒斯愤愤地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又升上来，地面恢复了原样。
“你要跟我在麻瓜界决斗么？”他低声而危险地问道，“为了一些麻瓜的……朋友？一个食死徒和一个斯莱特林？你跟格兰芬多们呆得太久了，我猜。”
“他们是我仅有的朋友而我不想伤害他们，就这么简单！”
“一个提醒，你的计划是让他们将你忘掉——这根本不是伤害，对吧？一定有很多人迫不及待地盼着这一天。想想看，忘掉那个女人，多么诱人，天赐恩典。”
“你……！”
通向内间的房门突然打开，三个人站在门口，笑容灿烂，丝毫无惧于楚兰婀的暴跳如雷和黑衣男子的死亡视线。盛气凌人地瞪他一眼，兰婀悄悄撤掉了混淆咒。
“拿来！”秦钟雅满面红光地伸出手掌，“我就说他们是在吵架而不是亲嘴。——十分钟之内。”她对魏菁羽补充道，而后者不服气地往她手上拍了个硬币，和韩儒风一样。
屋子中间的两个人都愣住了，兰婀的目光慢慢转向那群损友——然后爆发。
“老子亲个嘴就值五毛钱！！！”她凶狠地大叫。
“大赌伤身啊亲。”小娅温柔地告诫道，将钱握在掌心，“我想，你们会一起离开，解决些什么事？”
“不，我会留下，而他还有事要忙。”兰婀坚定地说道，向她的朋友们走去。
“是的，没错。”斯内普第一时间说道，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失陪了。”他假笑道，随后发现那个“伪莉莉”立马收取了另外两枚硬币，笑得得意无比。
“伪斯内普”对眯起眼睛看着他们的兰婀唉声叹气。
小娅对西弗勒斯自来熟地弯了弯眼睛：“兰婀曾经在一次同学聚会上用同样的方式赢了我们27元钱，所以你真的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们。——是时候捞回点儿本钱了，对吧？”说着，她满脸期待地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