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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的夜晚。
幽暗的房间内,薛化之独自坐在琴边。
他仿佛在思索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偶尔,仿佛无意识地,他的手指似冷不丁勾动琴弦,发出古韵悠长的一声颤响,继而消散于
虚空中。
“与君共一曲,忘忧醉清欢……”面容沉静的他,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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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现的诗皆为原创。有部分词句来自苏轼、王维、慈济和顾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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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三宫六院棋
一位褐发少女坐在窗前,用篦子细细梳过自己的发,出神地凝视着镜子。
“寄瑶,想什么呢?”一双手亲昵地环过她的肩,一位淡黄短发的少女伸过头来,“最近你
老发呆啊,是不是和咱们师婆一样,看上谁啦?”
当着昂菲的面,两位弟子恭敬地称她为师父,但在背后,却呼她“师婆
”。
隐居几十年的独身女子,加之精钻法术异能已久,性格上难免有些不近人情的怪癖,跟随她
这么多年,寄瑶和访琴自然知之甚深。
寄瑶有些着恼,拿着篦子的手推开访琴:
“别瞎扯。”
“好——我不说。
”淡黄短发的少女俏皮一笑,“那,陪我去院里下盘棋吧,外面阳光正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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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
莺歌燕舞中,垂藤而下的花架旁,醉蝶纷飞,一位白衣少年穿花而过。
“这是金凤蝶。”一个清雅灵韵的女声响起,“虽然飞得慢,却很难捉的。”
“噢。”白衣少年转头对旁边淡若雾霭的身影道,“看了一夜书,不累?”
“还好,你困吗?”
白衣少年神情略显惫懒,却摇摇头:
“太阳下面,都是这样。”
“那我们去亭子那边待会儿吧。”
“嗯。”
古色古香的亭榭。
“呀,二位师姐已经在那儿了。”
坐在棋盘边的寄瑶和访琴抬头,见薛化之和尹蔓远远地沿廊而来,寄瑶不由起身:“化之大
人,师妹。”
尹蔓飘摇而至:“寄师姐,你们在玩什么棋呢?”
“三宫六院棋。”寄瑶答。
“啊?
”尹蔓愕然地凝视石桌纵横交错的方格,刻字的黑白棋子,只觉得和前世所玩的象棋
略为相似。
然而,三宫六院,不是指帝王的偌大后宫吗?然而棋子上只有“王”、“侍”、“马”什么的,
为何不见皇后、贵妃、淑仪呢?
“这棋各国风靡已久,你怎么这都看不出来?
”访琴绞着腮边淡黄的鬈发,笑盈盈地瞥了眼
尹蔓,“嘻嘻,魂魄我也见过不少,但你是最让我觉得奇怪的一个。
”寄瑶皱眉,在桌下踢了
踢她的脚,访琴却兀自说了下去,“难不成,你是从外星来的?”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外星人的说法。
“呃……”尹蔓正不知说什么,一旁的薛化之却淡淡地道:“这世上奇人异事太多了,无需
大惊小怪。”
“是啊。
”寄瑶颇有礼貌地笑,“尹师妹只是有些特别罢了。”
“我确实见识浅薄,
”一心想叉开话题的尹蔓灵机一动道,“这棋,你们能告诉我怎么玩吗?”
“等我们下完这一盘吧。”访琴道。
“若你真想学,我可以教你。
”薛化之望着尹蔓,“以后,无事时玩玩,打法发打发法时间倒
也不错。”
“那谢谢你啦。”
薛化之指着棋盘:“三宫六院棋分黑白两方,每方共二十三枚棋子,由一王、二侍、二术、
二医、四卫、二马、二机、四兵、四盾构成。王与二侍只可在第一宫行走,外围二术四卫为
第二宫,二医二马二机合成第三宫。棋子之间沿格排布,彼此相连,又成六院。每种棋子走
法不同……”
原来是这样,看来,不可望文生义了啊。
不过,这棋子,和象棋还真有些类似呢。
无论哪个世界,都有相通之处。
尹蔓望着棋盘,却听薛化之继续说了下去:“盾可挡住对方的兵,但挡不了机和马;术与兵
或马相邻时,后两者可以斜行;医与机、兵、马、盾相邻时,后四者无需惧惮对方的攻击,
除非医本身被吃掉……”
薛化之对尹蔓细细地介绍着,全然不理会寄瑶望向他的眼神。
见寄瑶捏着棋子迟迟不落,只痴痴地看着薛化之,访琴叹了口气,对弈的兴致也去了大半。
薛化之将棋的下法和规则说完,尹蔓若有所思地问:“现实中,医,是指巫医吧?”
“对。
”薛化之微笑,
“你可以这么理解。”
记得在帝纽汶,司空宇奥选的是巫部医系,学成后便成为初级巫医。这个世界,没有中医西
医,所谓医术,是与巫术密切相连的。
阳光明媚,透过古亭的雕栏,恍惚中,尹蔓仿佛觉得司空宇奥正神采奕奕地望向她,蜜眸弯
弯,和煦澄澈。
司空宇奥、欧米伽、何阳,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一个朗润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呃……”尹蔓回过神来,望向薛化之,“那,术,是什么呢?”
“术士。
”薛化之悠然而笑,“与巫医相似,是另一类会使用法术的人,或吸血鬼。”
提到“吸血鬼
”,寄瑶不由垂下眼,捏棋子的指尖微颤,往棋盘上随手一搁。
“这样走?
”访琴抬眉,拈起马,将寄瑶刚放下的兵吃掉,
“落子无悔啊。
”却见寄瑶点点头,
毫不在意。
“寄师姐,他们说他们的,我们下我们的。
”访琴道,“师父常嘱咐你我,莫受外物干扰,咱
们日后还有任务要完成呢。”
真正未受干扰的是薛化之。
方才,他在棋盘上跟尹蔓指点讲解,似乎两位对弈的少女在他眼中只是空气。
无论面对寄瑶访琴,还是昂菲,他都只有这种疏淡漠然眼神。
仿佛一切,在他眼中,只是尘埃。
薛化之问尹蔓:“你若有兴趣,等她们下完,咱们来一盘?”
“好,我……先看她们怎么下吧。”
薛化之微微点头,转身倚栏而坐,一腿曲起,慵懒地闭目养神。
……
已是第三局了。
尹蔓收回对方仅存的一侍,机、马直逼其王。
与她对弈的,并非薛化之,而是寄瑶和始终在一旁出谋划策的访琴。
这个世界虽无“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说法,但若周围安静,下棋的心情会更舒畅。
当然,尹蔓不能怪访琴话多,毕竟,刚才她和薛化之也搅了她们的兴致。
“又输了……”寄瑶无奈地摊手,望向尹蔓,“师妹,你真是初学吗?”
“嗯。”尹蔓点点头,却见倚栏闭目的薛化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她虽是初学,许多规矩技巧并不懂得,下棋方面也并非天赋禀异,只是,她有一项常人不具
备的能力:读心。
探查了对手的想法,自然,每一步也可提前做防,或者设下陷阱诱敌出击。
每局开始,寄瑶只觉得对方用意模糊,却步步相连,竟防得滴水不漏,任她与访琴绞尽脑汁,
甚至不惜以子换子,依然讨不得半点好处,最后只落得惨淡收场。
“我与你下一盘,如何?”似乎已小憩完的薛化之伸了伸懒腰,起身。
寄瑶识趣地让开,薛化之坐在尹蔓对面,不慌不忙地摆好棋子。
尹蔓很快发现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高手下棋,通常走一步看百步,招法或绵里藏针,或凌厉狠毒,环环相扣。
然而,因为他们心中有想法,所以,均可被尹蔓洞察。加之她本身悟性尚佳,自然逼得对方
机关算尽仍铩羽而归。
薛化之不同。
他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仿佛毫无章法的孩童,想到哪儿走到哪儿。
随心所欲地摆弄棋子,却挡过了尹蔓的攻击。
偶尔,冷不防动一子,还令尹蔓乱了阵脚,顾首顾不得尾。
心思复杂到极致,反而简单起来,简单到空无一物,难以被洞察。
尹蔓不再游刃有余,只得另行琢磨起对策来。
他俩就这样,一个漫不经心,一个深思熟虑,黑白交错,紧紧相咬,在尺寸江山上纠缠,看
得旁边的寄瑶和访琴说不出话来。
“唔,我输了。
”尹蔓由衷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