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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雪终于开了口。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为什么。我走了，再见。”
“站住！”成天艳终于无法抑住她的愤怒：“我们五人拼命了四十分钟，整整四十分钟我们没办法换人，颖杰更是快要倒下，而你，你居然不来？！”
林雪停住了一会儿，又迈步走了。
……
是啊，为什么？只是因为属于我的舞台被她夺走而已？
仔细想想，其实成天艳并没有做什么啊？而我居然就这么讨厌了她一年。
人真是情绪的动物啊……
去年她惨败却还挂念我的安危。今年明雯退场，她只好拼命，而我却还为这所谓的心结耿耿于怀。我居然还期望她因为输球而让出队长之位。
我是不是太愚蠢？她输球了，那就是说我们也输了啊，华东大赛都进不去，那换队长又有什么意义啊？
阻碍我走上舞台的其实不是她，而恰恰是我自己……
终于接住了，而后高高跳起来……
进了。
惊讶的沉默。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是幻象吗？
“怎么可能？”许明雯揉揉眼睛，傻乎乎地问道。
成天阳半站半坐，嘴巴张得老大：“真的──？！”
沈天也半张着嘴，风度无影无踪。
成天艳的心情最为不平静，她只是走向了林雪，看着林雪，半响才吐出来：“谢……谢谢。”
“……”林雪不言语，再度转过身，奔回了后场。
“好，进一个！”石豪瑜不为所动，左冲右突，再度命中得分！
27比15！
“翔光发球入场！”
林雪脚步一点，蓦然摆脱了罗素兰，奔上前挡住了石豪瑜，凭着林雪的掩护，成天艳得以冲入内线！
浦东众人见林雪居然出动给成天艳掩护，一怔之下，却听得石豪瑜喊道：“冷静，注意阵型！”
“喝！”罗素兰、江昀佑和郭英光三人也冲上前，及时挡住了成天艳！
成天艳却朝右边一传，罗素兰骇然回头，却见得林雪已经反身冲入内线接定了，再度上篮得分！
27比17！
浦东不为所动──毕竟是独步上海篮坛乃至华东篮坛的王者之师，她们发动了凌厉的进攻。
一道白光闪过，又进了。
“这是还给你们的。”
“啧！”刘振晶盯着石豪瑜。石豪瑜却坦然微笑，又迅速地回到了后场，摆开了防守阵型。
沈天皱着眉头盯着石豪瑜，恍然看见了以前。
不同于往常的挑战气息。
年仅十八岁的沈天一愣。
十岁的石豪瑜捧起球，目光充满了坚定之色，她居然要跟沈天一对一。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沈天却宠溺地揉了揉石豪瑜的头：“小瑜，你还太小，四年后再来找我，好吗？”
“四年之内，我要做什么？”
“好好练习，成为女生中最强的高手，沈哥哥相信你一定能办到的！”
四年后，石豪瑜果然找沈天一对一单挑。那时沈天已经本科毕业，准备就读研究生。
最后自然是石豪瑜被无论是球技还是体格都占据上风的沈天打得大败，但沈天大为宽慰，知道石豪瑜的球技已经突飞猛进，他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教石豪瑜了，因此他兴奋得抱起了石豪瑜，朗声大笑：“我的小瑜越发厉害了哎，再四年，我要输给你了！”
石豪瑜虽然输了，但沈天如此赞美她，她在他怀中终于笑得很是开怀，她的笑容消融在夕阳下，居然如此的灿烂！
沈天揉了揉太阳穴，从回忆中拉回来，看着场上的石豪瑜苦笑：真没想到会和她在赛场上重逢，而且，已经到了这样的境界啊！
唰——
当成天艳高举着手，目送着她的三分球飞进了篮圈，微笑了，她知道已经29比20了。
终于追成了个位数！
成天艳终于把翔光的士气带动出来！在这余波之下，刘振晶终于奋然而出，拍下了罗素兰的球！
“天艳！”
成天艳闪电般和林雪交换了下颜色，也不作停留，一个长传就塞给了林雪，林雪篮下接定，面对及时回防到位的郭英光，却背后一个妙传！
郭英光骇然回头，却见到成天艳已经飞一般回来了，接定林雪的球，当即几个大步，在林雪掩护之下上篮得分！
29比22了！
第三十八章 被燃起斗志的魔女
“干得好啊！”成天阳蹦起来，居然热泪盈眶：“这配合，太酷了啊！”
沈天松了口气，没想到成天艳和林雪居然有如此的默契！平时没怎么在一起练，这时候居然凭着领悟力就打了这几个漂亮的配合，看来，成天艳的速度和爆发力，加上林雪的身体与冲击力，果然是绝配啊！这两位女孩终于成为翔光的最强搭档，这场比赛终于有了希望啊！
冯敏、谈雅永以及史义琳姐妹凝视着球场，冯敏才呼了口气：“幸好不是前几天对我们时才如此啊！要不我们真危险了啦！”
史义琳微微一笑：“可惜我没带摄像机啊，这配合确实很厉害啊，再磨练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啊！”
“但是……浦东……”谈雅永说着将目光移到球场上，立刻目光一寒，失声喊道：“快看！”
冯敏和史义琳看向了球场，也不觉一震！
是的，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已经喷发而出，虽然这个时候是冬天，但冯敏等人不感到冷，她们只觉浑身一阵燥热，是的，那股不安的力量赫然正来自于浦东高中队长，王牌后卫石豪瑜！
“不妙……她终于燃烧了……”冯敏喃喃道：“看来，华东最强后卫要提前回来了！”
“本打算在大赛痛快表现一下，现在，你们逼得我不得不为捍卫王者的荣誉而战。”石豪瑜捏紧了拳头，她的眼神不同于以往，赫然充满了燃烧的气势！
“豪瑜……”郭英光也是一惊，传说中的魔女，终于要归来了？！却见得石豪瑜控球上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成天艳，嘴角却扬起了一丝笑意。
她居然还轻笑了下：“是你逼得我不得不显示真正实力，可别后悔！”
成天艳抬起了头，她也发现到了石豪瑜的眼神不同于以往，难道，她要有所动作？
此时不仅是场内的人在期待着。远在南京、南昌、青岛的一些以打倒浦东与石豪瑜为目标的女生们也在注视着。
苏林的陈浩奂以及队友。
光明的贝贝以及队友。
仁兴的南丹以及队友。
球轻轻拍着，苏林那人正在练习投篮，对即将来到的风暴充耳不闻。
石豪瑜的目光突然一亮！接着成天艳只觉面前一阵风，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慌忙回头，却赫然发现石豪瑜已闪过刘振晶，高达红，在篮下只轻轻一跳──
球进了！
领先了九分！
更可怕的是，传说中最强的华东后卫终于回来了！
看，她突然立定，趁高达红一愣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然后背后一个妙传！
看，她在空中轻轻跃起，断然挡下了刘振晶传给叶颖杰的球。
顿时，球场上被一个白衣4号矫健的身影占据了，而且散发着令人难以相信的气息。
史义琳严肃，冯敏严肃，谈雅永更严肃。
南京。陈浩奂面无表情。
南昌。贝贝凝视着。
青岛。南丹沉默着。
只有南京苏林那人的运球声仍然响着，与众人的表情很不协调。
……
“哎……豪瑜发狂了。”黄融颓然倒在了椅子上，叹道：“不愧是上海NO。1……”
后面忽然有人沉声道：“冯敏和雅永去哪儿了？”
黄融回过头，是俞教练。
黄融立刻给俞教练让出个位置：“她们去洗手间了，还没回来。”
俞教练在黄融身边坐下来：“那不管她们了，我来晚了，比赛进行得如何了？”
“翔光反击了，追回了一些比分，但豪瑜却发飙了。”
俞教练听罢，呵呵笑了。黄融一扬眉毛，不明白俞教练为何如此笑。
俞教练方才回过神，笑道：“啊，豪瑜这孩子……曾经指导过她一个月，算是比较了解她的个性吧。对方越是顽强，她就越是强。能把她逼到这样，翔光也不赖嘛。”
“嗯……华东后卫双璧……”黄融悠然神往：“我高一的时候看到了她们的对决，确实很激动……高二又是巅峰对决，可惜两次浦东都落败，但这两位后卫的对决还是没分出胜负，甚至各有千秋啊……”
“这两个孩子，脾气很是相投，虽然外表和性格有很大的差别。”俞教练微笑，忽然话锋一转：“但是，你知道吗，石豪瑜其实最大的悲剧就是在于，在她的巅峰时代却遇见了另一位也处于巅峰时代的对手。
“从此，不得不在彼此共有的巅峰时代里并肩奔跑，身后是你们这些可望而不可即的球员。”
黄融沉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