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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断看我安置下来后,嘱咐了很多好好休息之类的话,才收敛了担忧离去。
听信一说他很忙,但即使再忙他也记得时常照顾妹妹。
阿断是一个很疼爱妹妹的兄长。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时,邻床的女孩探过身子,很认真地对我说:
“谢谢你,夏子。”
我一时怔住,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夏子曾经帮助过她。
这些过往并不为我所知,便只好笑笑,当作接受她的道谢。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歪着头,有点失望地说:
“夏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和你同时毕业的宇智波美树,现在又同时成为上忍,我们真有缘分呢。虽然说,同届生中也只剩下我和你了……”
话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的眼神黯淡而哀伤,复又一本正色地说:
“谢谢你在危难之时帮我挡住了那两个砂忍。”
我无言以答。
是说“不用客气”,还是“那你欠我一个人情”?
夏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我对此仍然知之甚少,也没打算此后模仿夏子的性格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地过活。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无论怎么模仿都会有破绽。
阿断是夏子的至亲,但这几日相处下来,我发觉这两兄妹并非亲密无间的,至少他并没有觉得现在的妹妹表现有任何异常。
他对我,尽了一个兄长对胞妹所能做到的最好。
忍者这个职业,想必本就是与家人聚少离多,当然无法像普通家庭成员那样,事无巨细,熟悉到骨子里去。
他一直不知道,妹妹这具躯体里,早已换成一个陌生人。
窗外蝉鸣聒噪,声声更迭没完没了。
“今年的夏天好像特别长呢。”
美树说。目光中闪烁着向往与怀念之色。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木叶正是举行夏日祭的时候呐。”
我转念一想,试探着说:
“京都的袛园祭每年火树银花,美不胜收。”
“京都?”她一脸疑惑。
“也有人叫平安京。”我说。
她宛然一笑,说:
“是风之国的城镇吗?”
“夏子你在风之国潜藏了两年,很熟悉那里呐,幸亏如此,不然我们这次也没命回来了。”
我顿时心下了然,虽然这里的人说的是日语,却不是我前世所熟知的日本。
京都,古称平安京。这里没有京都,也没有平安京。
风之国。
更是从来没听过这个国家。
有脚步声出现在门口,病房门被拉开。
美树的视线从我身上移过去,毕恭毕敬地叫道:
“门炎老师,小春老师。”
VIP最新章节 2第2章
进入病房的是约莫三十多岁的一男一女,他们朝美树点点头,走到了两张病床中间。
那女子看我的眼神并不如夏子的两位哥哥那样温柔疼惜,却也从眉梢眼角流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意。
美树叫她小春老师。
这大概就是信一所说的,在我昏迷之时来探望过的小春老师了。
“按照之前说的,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上忍了。”
被称为门炎老师的男子缓声说道。
“既然能够在砂忍的包围中活下来,也证明了你们的实力已经到达上忍的级别了。”
“养好伤,木叶还有很多需要你们的地方。”
“是!门炎老师。”
美树满眼闪烁着兴奋而激动的光芒,目光灼灼地仰头望着他。
我却一阵错愕。
上忍。
之前醒过来的时候信一也说了句——恭喜你成为上忍。
现在门炎说,活下来就证明了拥有上忍的实力。
但是夏子并没能活下来,她的魂魄或许已消散或许和我一样飘到了未知的世界。
实力这种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丝毫不能含糊。
也许夏子的实力就不是上忍这个级别的。
何况是我。
我对忍者的最初认识始于很多年前的一部动画片《忍者乱太郎》,念书时倒是在历史课上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有关忍者的历史,但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了,更不用说使用忍术执行任务。
这些天被阿断和信一照顾得太好了,居然忘记了我并不熟知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等伤好了之后,我是不是要回归到夏子原来的生活轨道?
忍者受雇于人,刀光剑影出生入死,我拿什么去对抗未来的不可预知的对手?
“夏子。”
“夏子?”
头顶有一把女声在叫“夏子”,我从突如其来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抬起头只见那女子疑惑而担忧的脸,眸光柔和。
这般关切,一定也和夏子关系匪浅。
不知道日后会不会看出些端倪。
“我明白了。”我说。
她嘴唇动了动,似欲言又止,和门炎相视一眼,才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
“忍者的宿命本来就是为国为村而战,幸二和宗助牺牲在战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你无谓太过伤心了。”
我自然不知道幸二和宗助是谁,但听她的口气,大概是和夏子一起执行任务却没能回来的同伴了。
对于忍者来说,或许悼念牺牲了的同伴也是多余的?
这并非不能理解。当年教我日本史的老师就说过,忍者任务至上,被俘时自尽死不留尸。
这当然和我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教育和道德准则格格不入。虽然社会学家一直在说,我们的社会变得如何如何冷漠自私,如何如何世态炎凉。可任何长辈都会教导孩子要尊重和爱惜生命。
但如果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那由不得我不遵守。我也不是从小自蜜糖罐里长大的公主大小姐,认为全世界都理应按照自己的喜好观念来运转。
“老师也不为他们伤心吗?”
这么一句话冲口而出,我除了错愕,更多的是震惊。
身为陌生人的我怎么会说出这种哀伤重重的话。
是夏子。
是夏子遗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本能,支配了那一瞬间的语言能力。
她直至死都记挂着自己的同伴吧。
面前叫小春的女子被学生这样质问,也不恼怒,反而很心平气和地说:
“这场战争不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还有很多比伤心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她的神情认真无比,甚至带着某种不可动摇的坚持和信仰。
“我记得我教过你,忍者心得第七十一条,不可因任何事情而放纵自己的情绪。”
“夏子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应该清楚目前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的话字字清晰,一字一顿。
“此时此刻,所有人,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守护木叶。”
对我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学会安身立命。
而对夏子来说,则是在战火中守护好她的家园。
这场战争,也许和历史上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战争一样,不过由统治者的一句话、一个心思便引发至此。
但夏子是一名忍者。说的不好听,忍者就是作为统治者工具的存在。
因为不知道生命会在何时被终止,所以他们是没有权利去奢求未来的人。
那么我呢,接收了夏子身体的我,是不是也不能够去奢求未来?
守护木叶。
如果说要我代替夏子去爱她的村子,爱她的家人和同伴,我做不到。
这里毕竟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他们也不是与我有着无数快乐或悲伤回忆的人,我无法去爱一个没有归属感的地方。
但是,如果要我为这个村子而战而牺牲,如果我有这个能力,我会去做的。但凡夏子该做的事情,我都会愿意替她去做。
况且,无论是夏子还是我,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吧。
人是不能只为自己,只凭自己而活的。所谓率性而活,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极其优厚的资本,要抵得过可畏的人言和不被理解的孤独。
在原来的世界里我尚且不能全凭自己的性子来过活,何况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用的还是别人的身份。
我望着小春,也是很认真地,重复了和刚才一样的话:
“我明白了。”
她终于露出一个笑容,眉目像一下子舒展开来,颇有几分英气的样子。
我这才发现她长得很像以前我看过的一部中国戏剧中,扮演穆桂英的那个女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