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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见愣住,那年她正好在京都,大火花了三天才扑灭,京都哀鸿遍野的景象仍然历历在目。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小姐,没时间了。”天雾再次催促道。
“不,天雾桑,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法就这样离开。”
“呃?”
“看样子,他们抓我是临时起意,知道的人不多。昨晚我已经注意到了,这里进出不易,且不论走不走得掉,只要是发现我被救走了,很可能会怀疑到天雾桑,是不是?那样的话,连累你的性命不说,你所说的要查明的事情,恐怕也不能继续了,甚至多日的努力,也会前功尽弃,结果只怕会牵连更多的人。”
天雾默然,不得不承认雪见说的有理,也考虑得更加周全。
雪见被抓的事情,他确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就他所知,志志雄毕竟还是武士出身,对这样的事情还是非常不屑。他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改变主意,突然出手。若不是他伪装的身份是大门看守,亲眼看到了她被带进来,他还被蒙在鼓里。
而少爷交代的事情也还没有头绪,今晚行动之前,他确实不能暴露。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让小姐你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藤田君和少爷他们一定非常着急。”
“所以,我想让天雾桑帮我做一件事情,至少能保证我性命无虞。”
“请说。”
“请将我现在的处境透露给冲田总司。”
“……小姐你已经知道了?!关于冲田的事情。”
雪见苦笑,“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表哥也好,阿一也好,大家都瞒着我。”
“……少爷和藤田君也只是不想你为难,小姐应该明白,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冲田了。对于可以毫不犹豫地对藤田君出手的人,还能将自己的命寄托在他手里吗?”天雾不赞同地摇头。
“我知道他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但我依然肯定他不会轻易让我送命的。这一点,请天雾桑相信我。作为母亲,我不会把自己的命当做玩笑。”
雪见眼神坚定地看着天雾。她很清楚如果总司不在乎她了,宗次郎根本不会那么想要她的命。
何况,现在更多了一个想见他的理由——她不想看到他和阿一刀剑相向。
政治,战争这些事情她不懂,也清楚自己没有置喙之地,但是,明明都是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才好不容易活下的人,明明曾经是那么信任彼此的同伴,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所以,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她都不能错过。
“小姐真的有把握?”
雪见点头,将那一身青衣连同一团淡紫色的事物递给天雾,“虽然我不确定总司是不是还记得这个,但至少天雾桑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借口去找总司,他身边应该有个漂亮的女孩,是不是?”
“嗯,是的。”天雾有些不明所以地应着,接过雪见手里的东西一看,原来是把精致华丽的木梳,瞬间明白了雪见的意思。
“我现在就去。”
“等等,请避开那个叫宗次郎的少年。”
天雾一愣,点头,然后收起木梳,又将锁重新锁上,匆匆而去。
天破晓,小田切屋才勉强清理停当,总算将那会引起恐慌的血腥赶在天亮之前收拾干净。
绯村向外走去,那血溅四壁的景象依然残留在脑中,让他有些许恍惚,有种回到幕末的错觉。
“回警察署吧,少了这五十个人,很多地方又要重新布置了。”身后传来斋藤沉静的声音。
他侧头,那张本来就无甚表情的脸上现在更像是罩上了一层寒霜。
“你,没事吧?”绯村犹豫着开了口,他很明白斋藤此刻的心情。虽然遇害的人里并没有雪见,但她跟风间家女佣交代的确实是要来小田切屋。她的下落显然跟志志雄脱不了干系,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怎么能不让人更加忧心她的安危。
“没事。”依然算得上平静的回答,只是那紧握住刀柄的手还是泄露了被克制的怒意。
斋藤无法不恼火,不仅是对志志雄的卑鄙,更是对自己的大意。
他不是没想到过雪见会被牵连,这正是当初送她去风间家的原因。只是,自从来到京都之后,她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袭击。不论是风间还是葵屋,也都没有打探到半点志志雄想对她出手的意图,反倒只有他对此的不屑。随着京都即将面临的危机逐渐水落石出,敌暗我明的形势,让警察署和鬼族都是严阵以待,于是,他和风间都在一片忙乱中不由自主地逐渐疏忽了对她的保护,不再亦步亦趋的跟随,也不再那么警惕她的外出……
让他意外的不止是志志雄的突然出手,还有小桃所说的那封信,究竟是什么人所写,究竟是什么样的内容,能让她那般心急又毫无防备地出了门。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可是他明明已经不记得了……还是说,那也只是假象?!但,他若记得她,又怎么会置她于这样的险境?
而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总司的存在了吧……
不想她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没能瞒得住,不想她被牵连却还是大意地让她被抓走了,事情朝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而去。
见斋藤脸色越来越糟糕,绯村宽慰道:“他们若要动手,就不会费事地将人带走,这里没有雪见的人,那么至少暂时她应该是安全的。”
“嗯,我知道。”斋藤从懊恼中回神。绯村的话他很清楚,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如志志雄所愿,自乱阵脚。眼下只能等天大亮,收到风间那边的消息再做决定。
吃过早饭,神乐在院子里跟冲田一起练剑。
这些年虽然一起生活,她其实不常看见师傅练习剑术,对哥哥也一样。
这点上他们是一类人,天生为剑而生,不需要勤奋刻苦,便能拥有超越很多人的身手。
但最近她来到京都后,师傅却转了性,忽然对练剑执着起来,每天都要练到精疲力尽。
她喜欢看师傅挥刀的样子,但这种反常的认真还是让她隐隐有些担心。
直觉告诉她,跟那个叫雪见的女人,跟哥哥所说的东京偶遇的事情有关。
但她不想去证实,不想在他面前提及跟那人有关的任何事情。
练过一阵子,冲田停下了手,神乐也马上停下动作,正要去端茶。
忽然身边一人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对不起,打扰一下。”
神乐见是身着此地杂役打扮的人,问道:“有什么事吗?”
“这是属下今天早上无意间捡到的,不知道是不是神乐小姐之物。”
神乐接过他呈上来的事物,看了看道:“很好看的梳子,但不是我的。我不会梳用得上这种梳子的头发,或许是由美姐姐的。”说着,伸手把梳子递了回去。
天雾微垂着头,但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留意冲田的反应。
他毫不意外地瞥见冲田从神乐手中截走了那把木梳,心里明白自己应该不用花费多少口舌了。
“师傅?你见过这梳子?”
冲田没有回答神乐的问题,只是对天雾问道:“这木梳,你在哪里捡到的?”
“回冲田大人,就在离大门不远处。”
冲田闻言不语,碧色的眼看着那把木梳,皱了眉。
天雾继续道:“既然不是神乐小姐的东西,属下会再去问问由美小姐的。不过,昨晚濑田大人抓了个女人回来,也有可能是从她身上掉下的。”
“哥哥抓回来的女人?”神乐有些吃惊。
“不,应该说是濑田大人和宇水大人一起抓回来的。”
从角落里站起身来的女子,发髻松散,眼睛浮肿,衣衫上还沾着血渍……既狼狈又憔悴。
不待她有什么反应,冲田已经移开了眼,对跟在身后而来的看守命令道:“开门。”
看守一怔,脸上的难色更深,小声道:“可是……濑田大人他……”
未及说完,眼前银光一晃,颈项处一凉。
冲田寒着脸道:“你来,还是我自己来?”
锁链卸下,看守将门推开,冲田对雪见丢下一句跟我来,便转了身,朝门口走去。
雪见赶忙追了上去。
走出门口,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那个漂亮的少女。
但那双跟宗次郎一模一样的眼睛里,却不再是见过的明朗之色,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似怨似嗔,似恨似怒。
微怔之际,冲田已经大步走出好远。
她只能放下疑惑,小跑着跟了上去。
囚室之外是一条笔直的走道,两侧都没有窗,一侧是严实的墙壁,依然和雪见被抓来时一样,插着一簇簇点燃的火把。另一侧则是一扇接着一扇的西洋式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