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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兮微微诧异,顺着阮绵绵的视线望去,那边马车中凤九幽已经放下了车帘。不过那样的马车,凤长兮自然是识得的。
马车中,凤长兮看着坐在他对面位置的阮绵绵问:“你又得罪凤九幽了?”
阮绵绵撇撇嘴:“我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这是个好主意,绵绵,不如等太后大寿之后,你随我回南郡去?”
玩笑似的口吻,听不真切,看不明白。
阮绵绵当做没听见,兀自想着凤九幽的一反常态。
凤长兮见她沉思,皱了眉头,伸手揉了揉胳膊,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今个儿可累坏我了。”
阮绵绵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间带着疲惫,想着今天虽然是凤子旭大婚,可是也是朝中官员相互寒暄搭桥的好时机。
凤长兮作为南郡王世子,前来巴结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鲤。
他们两人,不是敌人,也算不得真心实意的朋友。她有把柄在他手上,他虽然从未正式威胁过她,但是保不住某一天因为某些事情翻脸。
但是这阵子以来,凤长兮对她的关切和维护,若说是虚假,又那么真切。每日都去小院与她打趣斗嘴,又或者煮茶聊天。
天南地北地聊,无所顾忌。他从不用身份压人,她也渐渐当他不过是与她一样的普通人。
这样的日子平静如流水,她喜欢,也乐意一辈子就这样过着。见凤长兮一边揉着肩膀一边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瞧她。
阮绵绵轻轻摇了摇头,向他那边挪了挪,轻轻拍开他揉着肩膀的手,伸手双手握着他的肩膀,轻轻揉捏。
凤长兮眼底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意,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享受和得意。阮绵绵瞪了他一眼,凤长兮闭了闭眼,享受地微微呻吟了声。
看着他的表情听着他的神情,阮绵绵手下一用力,凤长兮吃痛猛然“啊”了声,然后猛然睁开眼睛瞪着阮绵绵:“绵绵,你想谋杀亲夫吗?”
阮绵绵皮笑肉不笑:“皇上有旨,若非我愿意,任何人不可勉强。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你。”
背靠着马车壁,凤长兮扬眉吐气:“你也说过,若上天垂怜还有良缘……”
不等凤长兮将话说完,阮绵绵一边笑手下的力道又中了几分:“我说的良缘而不是孽缘。”
凤长兮长臂一伸,直接将阮绵绵搂在了怀里,手上用了巧劲,同时快速扣住她的几处大穴:“你这个女人,说话真的很不好听。”
阮绵绵因为羞恼涨红了脸,稍稍一动,她穿的男装本就宽松,这一推一拉间,领口便开了几分。
凤长兮眉眼带笑瞅着她:“你若再动,一会儿我可真的就能大饱眼福了。”
阮绵绵气极,正准备动手。马车忽然猛然一停,像是磕着了什么东西,因为缓冲力,稍稍离开凤长兮怀抱的阮绵绵都撞进了他怀里。
凤长兮这时候还有时间谈笑,搂着阮绵绵呵气如兰:“原来绵绵你喜欢这样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阮绵绵瞪了他一眼,凤长兮不急不忙地问外面驾车的原画:“原画,怎么回事?”
车帘猛然被掀了开来,凤九幽邪魅无双的面孔出现在面前。阮绵绵一愣,没有缓过神来。
倒是凤长兮气定神闲,将怀里愣住的阮绵绵搂在怀里,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声音带着宠溺:“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阮绵绵这才缓神,又瞪了凤长兮一眼,穴道被凤长兮快速解开,面红耳赤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坐好,看向站在马车外的凤九幽。
“九弟,怎么了?”
凤君熙正好有事与凤九幽说,说着说着凤九幽忽然跳下马车,直接拦住了凤长兮的马车。
凤君熙不解,也下了马车走过来看。看到的便是之前在三弟府中凤长兮等的那个小少年。这会儿两人的模样,似乎有些可疑。
稍稍一想,凤君熙眼底露出明了之色,凤长兮看在眼里,并不解释。凤九幽忽然出声:“太子是否觉得车内的之人很眼熟?”
凤君熙点头,声音温和地说:“刚才在三弟府中见过一面,确实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037 追逐
【呀呀呀,不好意思,确实掉了一段文字,所以,上下衔接怪异了,谢谢子欣和134301290亲的提醒,阿妩错了,已经修改了哦】
凤长兮伸手将阮绵绵有些松散的衣领整了整,阮绵绵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凤君熙的眼神都那么明显了,凤长兮他要干嘛?
“九幽也觉得,所以便下车来看看。以为是故人,原来不是。”说完,凤九幽脸上带着邪气的笑容,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凤君熙笑笑,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马车内阮绵绵已经整好了衣衫,眼底带着冷意:“凤长兮,你什么意思?”
马车很大,凤长兮已经直接躺了下来。脸上带着浅笑,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只是不想别人看了你,还能有什么意思?”
阮绵绵的眼神宛如利剑,可惜凤长兮的身体亦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到了小院门口,阮绵绵直接下车,凤长兮倒是没有下车,而是掀开车帘笑看着她。
“你若不想被凤九幽缠上,就配合我好好演戏。”
话过帘落,原画已经驾着马车离开。
阮绵绵站在门口,脸上神色清白交加。怜儿听到外面有马车声,快速跑了出来。
“小姐,您回来了。咦,世子怎么就走了?”
阮绵绵闭了闭眼,眼底回复平静。看着怜儿,见她正微微踮着脚尖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扯了扯嘴角,露出几许笑意:“怜儿,你喜欢原画?”
怜儿面颊一红,忙回道:“小姐就知道拿怜儿说笑,怜儿不理小姐了。”
看着怜儿蹦蹦跳跳的身影,阮绵绵笑了笑,进了院子顺手关了院子大门,回了房间。
房内早已经站着一人,阮绵绵皱了眉头问:“出了什么事?”
无须说:“环城水患,朝廷已经播下了救灾银,可是环城知府贪赃枉法,一千万两救灾银尽数落入了他手中。”
阮绵绵眼底浮出丝丝冷意,环城离景陵城算不得很远,也就三天路程。无须告诉她这件事,应该是中间有些问题需要她处理。
阮绵绵暗自思忖了一下时间,乾凤绣庄那边几乎不用她出手,给太后祝寿的绣画也已经完成。
凤九幽说太后大寿时见,是在告诉她,到时候她会在被邀之列吗?
忽然,阮绵绵又想起洛影知道她身份一事,蹙了眉头看着无须:“玄字号知道轻音就是阮绵绵。”
无须的身体微微一颤,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时,外面传来怜儿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小姐,乾凤绣庄那边来人了。”
阮绵绵看了无须一眼,无须快速消失在房中。怜儿推开房门看着自家小姐说:“小姐,乾凤绣庄方老板过来了。”
眼皮微微一挑,方老板会亲自过来?
方全这是第一次到阮绵绵这边,见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男装,整个人清雅脱俗,又不失气度。
一双明亮的眼睛宛如星辰璀璨,又不带一丝波澜,心底微微惊讶,什么时候,宰相府的四小姐变成这样亮丽惊人了?
“方老板请坐,怜儿,泡茶。”
阮绵绵引着方全带到了旁边的客厅,方全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小院,发现小院虽小,但是布置的非常雅致。
怜儿泡好了茶水在一边站着,阮绵绵笑着跟她说:“你去忙你的,这边我自己来。”
怜儿俏皮地笑笑,快速跑了出去。
方全看着微微诧异,不过不动神色。阮绵绵看着他,声音软软糯糯地问:“不知方老板亲自前来找绵绵,所谓何事?”
方全收回心神笑了笑说:“确实是有事,而且这事还飞木姑娘你不可。”
阮绵绵大约能猜到什么事情,不过还是笑着问:“乾凤绣庄的事情向来是由方老板您打理,难道是绵绵给您的绣画出了问题?”
方全连连摇头,笑着说:“那倒不是,是绵绵姑娘您的绣工太好了。今天宫里来了人,说是非常喜欢。而且宫里有人来传话,让木姑娘您在太后大寿的时候进宫。”
阮绵绵心中一冷,果然是这件事。
方全见阮绵绵脸色未变,以为她是高兴,忙笑着说:“木姑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阮绵绵笑着点头:“是啊,是好事。”
方全又嘱咐了一些事情,例如问她需不需要请个人教教宫廷礼仪。忽然又想到阮绵绵虽然是庶出,可是到底还是宰相府的小姐。
面色划过一丝不自然,起身告辞。
送走方全,阮绵绵回到房中,无须已经在等着她:“决定进宫吗?”
阮绵绵点头:“皇命难为,我不能抗旨不尊。”
“无须,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连夜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