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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视他没有说完的话，自顾自地接着说我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你，要跟我在一起么？以后的几十年里，天天对着我这样同样一张不算漂亮的脸，不埋怨也不嫌弃我以后会变老变丑，然后跟我……一辈子么？”
“……”
“……因为我实在不确定自己如果跟你在一起过以后还能接受跟你做回朋友。所以你考虑一下，要么，跟我在一起，要么，我们就直接白白保持普通朋友跟过去那几年一样。你……选哪个？”
“……”
“……你，要跟我在一起么？
……
我从未有天如这般这样确定自己的心。
我等着他的回答，正如我不愿意失去他，即使他示弱的程度只有丝毫，我仍旧愿意为他，做先开口的那个人。
第32章 完结：我爱你
……
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的大岛琴枝，仍然觉得——这辈子最扬眉吐气的时刻，就是看着越前龙马被忽悠得老老实实跟她告白的那一秒钟= =b
……
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的大岛琴枝，唯一不后悔，并且在很久很久之后，仍旧为着当年自己脑抽犯2那么逼着明明还没有太清醒的某只做出回答许下承诺，仿佛借酒装疯的不是他而是她的这样一件事，觉得沾沾自喜，甚至引以为豪= =！
……
然而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已经年华老去，对着同样老得掉渣渣再也不复从前容颜的某大只，大岛琴枝的心里，仍旧只是觉着当年的自己真的是瞎了眼= =逮上这么一只要傲娇有傲娇要闷骚有闷骚要别扭有别扭要卖萌有卖萌的人，当初欲拒还迎欲语还休追了那么久，最后闹心了自己一辈子……
她特么的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折腾她呢还是折腾她呢还是折腾她呢！！！
……
然而当年的大岛琴枝，到最末的大岛琴枝，最最喜欢的，最最舍不得丢掉的——
仍旧是越前龙马，永远的越前龙马。
*
【生活曾经给过你很多选择，然而我却一直只有你一个选项。】
……
有句话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真心想把说这句话的人拍成照片挂到墙上一辈子仰望= =
正如一直前后矛盾，分不清主次，总爱胡思乱想自以为是的自己，难得地，这么确定对方的心思——然后又又觉得自己心里同时纠结得很，很想把卖萌这厮丢出去= =还劳纸之前只傲不撒的小不点。
“……不要你走……”
“……劳纸没走你给我放手啊！！……”
我对着他使劲儿攥着我衣角不撒手，嘟嘟喃喃没弄清楚情况，就半是委屈半是卖萌地说话的态度弄得姐姐内牛满面蛋碎一地的= =劳纸没说劳纸要走啊！！可是你让我去把水盆子放下好伐……多破坏气氛呐……
他的酒大概醒了一些，也更加不清醒了，眼皮有些晃悠地，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得样子，却怎么也不听我的话，松开我。
其实强硬一点扒开他的手也没有问题的吧= =
可是我……也一点儿一点儿都不想~~~做出那样的动作。
虽然两个人这样呆着的样子真是傻。
可我也是真的高兴。
……
当我问出那句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其实真的挺没底。
蛮怕他醒了以后说我借酒行疯无理取闹，而且哪有人会那么忽然就无知无觉发现自己喜欢谁了。然而他脸红的表情大大滴取悦了我= =
我这辈子，最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看越前龙马红着脸，盯了我很久，抿着小蔷薇花一样的嘴唇，眨巴着小睫毛，卖萌很久得不到放松跟回应，然后借着醉意，用雾蒙蒙的眼睛望着我，说——
“……说，你以后……都不走了。”
“……”
我傲娇了一把，一句话都不应他，扭着头，哼哼地望着天花板，不管他一下一下，微微用力地扯我的衣服。末了发现自己手里捧着个水盆真的又重又破坏气氛。
……
劳纸就在心里说了，说神马谁要走呀，劳纸才不会走呢。说神马，哼，不是以前都不稀罕我嘛，现在跟我说这个做神马。说，让你以前傲娇，让你别扭，让你纠结，让你那么难追！……让你，以前，不喜欢我。
然后觉得自己真是心酸= =当个恋童癖从小到大当了21年，人家20整岁的时候终于给我下达正式通知，说，嗯哼，从今往后你都不是暗恋期，是正式员工啦，以后干得好，有机会转正呢，巴拉巴拉的。
凭什么呀= =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嘛。
不就是凭着姐姐坚定不移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嘛，这是我的事嘛，碍着你什么了，你想要就要，不想要的时候，你就当没认识我这个人，说不联系就八年不联系啊，连浅仓凉介都曾经打过来电话呢，你凭什么这么傲娇了嘛。
……
原本是高兴之余得瑟一把装个样子，想着想着竟然真的觉得自己委屈起来，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对着身后那人无知无觉的模样，慢慢从胸腔里泛上的酸气赌在嗓子眼儿，堵在鼻间，堵在心里，如鲠在喉。而他的注视跟执着，也让我觉得如芒刺在背，更加的不想理他，不想要自己放得姿态那么低，不想……一辈子被他吃得死死的。
真是……不爽。
我死犟着，仰着脑袋不回头，把手上碍眼的盆子扔远点儿。只觉得之前鞍前马后忙东忙西的自己真是弱爆了，任凭他后面试探样的小心翼翼地扯扯拽拽，愣是当做没感觉到，一眼都不看他。
我忘记在以前什么时候，特别喜欢听一首歌，叫《洋葱》。
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情就挺洋葱的。
也蛮想说，如果你不过是一时兴起一时激动，说了这样的话，又或者你心里其实并没有多么确定自己有多喜欢我是不是喜欢我，那我这么激动完了，之后我得怎么办呢。
就这么想着，我莫名其妙连眼眶都酸胀起来。多大的人了，却真的是很想做个泪奔而去的架势，躲开他在身后不断追随而来的目光。然而到底，还是渐渐止不住眼睛里面乱不听话的东西。
我没法儿叫越前龙马松开我，也没法儿让自己镇定下来，更没法儿这么撒手跑掉。
心里头委屈得一塌糊涂，又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个样子是给谁看呢。他那么笨那么不上道的，怎么注意得到想得清楚我是在难受什么呢。
我这样想着，自己前路好像更加没希望，原本只是提起来浅浅抹一把脸的手臂渐渐没法继续装下去，动作幅度不遮掩地越来越大了。
干嘛那么在意他呢……我就是别扭了，我就是想不开了，我就是患得患失不确定了怎么的！你一句话没跟我真的摊开了确定你的心思……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每每都要我放下架子去迎合你……我——
我特么干嘛还想答好啊！
爱情又不是特么劳纸一个人的事！！
去你大爷的……！
情绪一上来，我脸上一塌糊涂，跟冲了洋葱样的，完全挡不住自己的心思，握着拳头掩着鼻子，一声不吭，呜呜咽咽的，慢慢萎顿了身体，捂着脸，努力把声音全部掐死在喉咙里。
嘛嘛。哭一哭就好了。
我从来没有因为你哭过嘛，这下你平衡了吧。
什么第一次都给你了，这下你平衡了嘛。
……我特么的真是恨自己这么不争气，死磕着你一个人做什么。
我也……特么就是恨自己，为什么明明这么讨厌自己了，也还是……就是死磕着你，想如果死磕了这么多年你终于看得到我了，比起潇洒的转身走掉甩你了一个大脸子换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我想选的……干嘛还是呆在你身边跟你死磕一辈子！
我真是我勒个去了。
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不管不顾身后那厮愈见慌乱无措的轻唤。
那人的气息在我身旁也终于因着我的眼泪变得张皇失措，忙忙地从床上翻下来，几乎一个趔趄，才扶着床沿在我身边站稳。
他攥着我的手臂，不住地叫我，问我怎么了，叫我不要哭，说生他气了么，喃喃看你哭我好难过。
他那么狼狈的样子，呼吸都乱了调子。穿着一件白衬衫，自己却跟我一样凑着蹲在地上。我透着水雾弥漫的睫毛，看见他眼睛里亮闪闪的光，那么热切心焦又心悸的，听见他不断跟我说着话的声音，因为有了人哄，却觉得更加委屈。
真抱歉完全不像21岁成年人的我在这样一个晚上哭得这么惨烈，在这么晚的时间里，用这么狼藉的装扮，对着我最不想轻率对待的人。
……
我几乎不能自已。
……
那么用力地把头埋在膝盖间，眼泪稀里哗啦的，却被他一点一点硬是那么小心，又那么坚持地把我的脸托起来，用纸巾仔细地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