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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的。”
伍六一先是一愣，接着猛然挥开将臣的手，多年的掩饰崩落，眸中尽显愤怒，握紧拳头，掌中凝聚莹绿火光，骤然击向将臣！袁朗神色一凛，立刻照准将臣举枪射击——
枪声响起的同时，是人体重重砸落在地的声音！将臣一手迎向前方，将那枚刻着金刚萨埵降魔咒的子弹挡在掌心前半寸处，脚边倒着被他扭了手腕掀落在地的伍六一！
“班副！”许三多惊呼一声，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将臣忽然转头冲他一笑，然后一脚狠狠踹在伍六一腹部！袁朗连忙拉住许三多，同时是伍六一闷哼后的一声吼：“别过来！”
“别着急，小朋友。玩游戏啊，最急不得。”将臣向许三多轻晃两下食指，脚踩在伍六一腹部，缓缓上移，踢了踢他下巴，“你要是一冲动，我没玩的了，大家也都没得玩。”说着，脚踏上伍六一的侧脸，使了些力道躏了躏，“你想看你朋友，成为游戏里第一个坏掉的关卡么？”
许三多攥紧了拳，紧得微微发抖！袁朗抓着许三多的手腕，用力拽住他。
身体因疼痛而痉挛似地蜷缩，额头浸出冷汗，被将臣扭断的手腕竟无法复原，伍六一抬眼狠狠盯着将臣：“——你的力量没有减弱……”是肯定句，被耍了！
将臣笑了，比之当初更为年轻的脸，俊逸非凡。倏地收紧拳，将那枚子弹没入掌中，再摊开，子弹已化作银灰。
“六一，你知道么，你这人啊，特别可爱。”语调温柔沉稳，将臣挪开脚，蹲下身，将碎落的子弹银灰缓缓撒在伍六一脸上，“其实呢，这么多年，我就从没信任过你。随口编个‘故事’玩儿你，你报仇心切，还就真信了！或者说，你潜意识希望我说的是真的，希望真有个杀了我的机会，所以才看不清。”
袁朗心中一沉，原来所谓将臣除夕子夜力量衰微一说竟是假的，那胜算机率岂不更小。
“……为什么……明明一直在筹备，连四大护法都选定了……”银灰一撮一撮落在脸上，然后撒到地上，伍六一咬紧了牙槽。
“就算是场游戏，可要是不投入一点，怎么玩得起来呢？”将臣声音染上笑意，“你一直在等今天，是吧？其实，我也一直在等，投了人力财力地等，把一切都布置得像模像样地等——等的，就是为了看你今天这个表情。”说着，语调带上几分怜悯，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伍六一的脸颊，擦去尘灰，“感觉如何？花了这么多心思，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是不是很失望，很难过啊？”
身体疼得几乎无法动弹，伍六一眼中怒火焚燃，一口唾沫啐到将臣脸上！
抬手擦擦脸侧，将臣笑了笑，忽然一把扣住伍六一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声音温柔如水：“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略微倾身，目光缓缓扫过对方刚毅的五官，“你死了，谁蠢给我看？”说着，更为靠近，几乎贴着伍六一的耳垂，柔声道，“我不会杀你的。因为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小丑。只是一出，永远也没有结果的悲剧——”话音未落，忽地并指刺穿伍六一的咽喉，殷红的血猛地喷了出来！
“——班副！”许三多红了眼，再也忍不下去，一把甩开袁朗的手，拳锋凝结冰蓝气柱，猛然袭向将臣！
那气柱冲上高台，直击将臣，却在许三多以为得手的一刻，尽数没入将臣身体之中，化为无形！许三多震慑当场，自己使尽全力的一击，竟丝毫没有作用？！
“你怎么，也这么……‘可爱’？”将臣状似无奈地摇头笑笑，“你们的力量是我给予的。你体内的僵尸之血，就是我的一部分。你的这些攻击，不过是将我分给你的力量重新还给我，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你怎么还想着用来杀我呢？”
许三多惊得愣住！这四个月来苦苦练习如何掌控僵尸的力量，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何必这么急呐。”将臣伸手抚在已经无法言语的伍六一颈上，感受那血液淌过指间的快意，“六一现在是僵尸，就算我废了他的手、折断他的脖子，也死不了啊。”说着，看向伍六一，眉眼含笑，“小丑的悲剧，就是得更有感染力，才好看，不是么？”
已经痛得几乎没有知觉，伍六一却仍然狠狠盯着将臣，看不清，却仍紧紧锁住那个焦点。
“乖。下次再继续陪你‘玩’啊。”将臣拍拍伍六一的脸，站起身，摸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血迹，然后揉成纸团扔掉，淡淡笑着看向台下二人，“你们呢，又想怎么玩？”
袁朗挡下许三多，将手枪丢给他，拔出腰侧匕首，一挥，瞬间还原为降魔金刚杵，形如利剑。接着，上前一步：“我跟你玩，赌命。”
“有意思。”将臣淡淡一笑，忽然纵身跃起，掠向体育馆场中央，落地站定，然后转身看向袁朗，瞟了眼他手中的降魔金刚杵，眸子里尽是挑衅，还有藏不住的嗜血兴奋，“那就让我看看，你这驱魔龙族后人，有什么能耐。”
“袁朗。”许三多下意识地扯住袁朗衣袖，死抿着唇，皱紧眉头。袁朗拍拍他的手，冲他安抚地笑笑，轻声道：“去，照顾你战友。这边有我。”
死揪着袁朗衣袖的手，终于慢慢松开。许三多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看着袁朗走向场中央。闭了闭眼，咬牙转身跑上台去，将伍六一扶起来：“班副……”微颤着手，探到那血流不止的咽喉处，掌间晕开蓝色光华，剔透如冰，罩在伍六一颈间，血势竟渐渐止了下去——
没有料到，僵尸的力量来自将臣，所有的攻击都会被他化解吸收。此时此刻，无法成为袁朗的助力，但至少不要变成累赘。
正场中央，将臣脱下白西服外套，松开领带，解了袖口，看着逐步走近的人，勾唇笑笑：“来吧，让我看看这六十年来，驱魔龙族都有什么长进。”明显的挑衅和不屑。
袁朗握紧手中降魔杵，沉心静气，密诵“鸟枢沙摩明王咒”，银色光束随真言念诵，自剑柄向下蔓延，遍布剑身上镌刻的法曼荼罗种子真言，降魔金刚杵瞬时笼于一片银色光华之中！持剑一指，一道银色剑气直击将臣而去——
将臣立刻侧身避开，却仍被剑气划破左臂，殷红血迹浸出，接着却忽有点点赤色星光出现在其伤口附近，萦绕着没入其中，那伤口便瞬间完好如初！
袁朗心下一惊，沉住气，持咒快速掠上前，挥剑砍去！将臣掌中绽出血色幽光，直迎而上！银华与赤光相撞，震出戾气横扫四周，将近处物件全部摧为枯朽！
心中再度加诵“不动明王咒”，袁朗聚力于手中降魔杵，狠狠下压！将臣神色一变，只这瞬间，那降魔杵便划破赤光屏障，直劈将臣眉心，鲜血猛然喷洒而出！
得手了？！袁朗将剑狠狠嵌在将臣眉心，只静了片刻，却忽被一道气柱震开！心脏处猛然生出剧痛，一下单膝跪地，以剑支撑，竟使不出力气再站起来！抬眼看去，又见赤色光华零星遍布将臣伤口处，将其再度完整治愈！
怎么可能？！袁朗不敢置信地看着将臣，却见那男人淡淡勾起唇角，手插在裤袋里，一派悠闲放松的模样。
“你是不是以为，六十年前你师祖几乎除掉我。今日你再多几分修为，就能成功？”见袁朗咬牙不语，将臣轻笑了下，“我想，有件事，你们是一直没明白。而我并不介意，为你解惑。”说着，笑了笑，“这样，也能替你们这帮热血天师省点儿力气，少做没用的事。”
将臣伸出一指，指向天空，接着便见夜空之中万点繁星凝聚成一道赤色光束，源源不绝，倾泻而下，笼罩在将臣四周，再没入他体内，而将臣容貌竟变得愈发年轻俊雅！
“你们这空间结界，不过是利用外色尘的力量，封锁有形之物和实体。”将臣垂眸看向袁朗，“可内色尘呢？人心之念，你可挡得住？”说着，指尖绕着赤色星光，扬给袁朗看个清楚，“有件事，我可没耍你们。今夜，我确实将借万人祈愿，恢复所有力量。这些光，就是结界外的人，祈愿的‘念’，传给我的力量。”
袁朗眸中一震。许三多扶着伍六一，也是惊得怔住。
“我就明白地告诉你吧，不论是你师祖，还是你，都不可能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