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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哭得越发委屈的小女孩,茗思的心也跟着酸涩起来……
入学堂受那些皇族子弟排挤的东琴……害怕被取笑而不敢在夫子面前答话的东琴……每每在学堂受罚必回府里哭闹的东琴……
其实,只是需要亲人的关心和爱护而已。偏偏……她生在阿谀我诈的宫廷……
“怎么哭了?”柳茗思将怀里的小身体轻轻抱起,随意的席地而坐。
她低了头靠近东琴,软声问道:“可是忘了昨日教与你的诗?”趴在她怀里的东琴抽搭着,断断续续的诉说了原委:
“我……没有忘记……是那些人……我才念出……第一句……他们便大声取笑……说我……是蠢材……”接着又是一阵伤心低泣声传来,司徒东琴再也没有余力将事情的发展经过说完。
柳茗思一边轻拍着怀里的小女孩,一边努力回忆着昨日所教的诗词。
不过一会儿,她便明白过来……第一句诗念出后便遭人取笑的东琴,断然不会再有勇气念出后面的几句……
依着那夫子耿直的个性,定然以为东琴是偷了懒,回府后不肯用功,以至念不出诗来……是以,受罚成了必然的结果。
“哭吧,没关系的,我相信你一定都记得。”柳茗思抱紧了怀里的弱小身躯,眸色里闪过一抹暖色的温柔,“我们的公主啊,是个很诚实也很聪明的孩子。夫子不了解公主妄下评断,是夫子愚钝。”
茗思低了头,将脸靠在东琴的头顶,伸手轻抚着她的背脊,软声问道,“公主若是不喜欢念诗给夫子听,可否念给奴婢们听听呢?大家可都是很想听的哦!”
趴伏在柳茗思怀里的司徒东琴,先是止住了泣声抬头巡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将视线牢牢锁定在柳茗思脸上。
在众人屏息期待许久之后,司徒东琴终于面对着茗思的笑脸,喃喃念出了声音:“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柳茗思慢慢扩大了脸上的笑容,抬手轻轻擦去小公主脸上的泪水,正要出声夸奖,却被门口处突然响起的鼓掌声打断了。
“哥哥——”原本还十分依赖柳茗思的小公主在看见了立在门口的人后,立即自她的怀里挣扎起身,蹦跳着扑向了面容十分俊秀的挺拔少年。
茗思这时才发现身边的家奴,包括元大娘在内,早已跪了一地。只有她一人还维持着刚才席地而坐的姿态,独自仰面望着那司徒东琴奔去的方向发呆。
“都起来吧。”司徒东翎边温声吩咐众人,边伸出臂牵住了妹妹的手,跨进屋来。
柳茗思立即起了身,低下头后退多步,站在了家奴们的身后。此刻的她,一边回忆着刚才的情形,一边猜想着司徒东翎到来的时间。
心头只盼望着刚才的事不会被扣个冒犯主子的罪名。
“传膳。”司徒东翎朝着元大娘淡声说话,视线在整个屋子里徘徊了一圈后,终是落在了柳茗思的身上。
“留她一人伺候便可。”东翎看着一脸愕然的茗思,眼眸中滑过一丝深意,淡然道,“其他人自去忙吧。”
元大娘恭敬的行礼应声,转而挥手领了众人离开。
屋外的沿廊上一阵秋风吹过,几片枯黄的叶子随之飘零而来。
“蝴蝶!”司徒东琴兴奋的叫出了声,挣脱了东翎的手,朝屋外跑去。
柳茗思赶紧借了机会跟着跑开几步,却立即被身后的声音留住了脚步。
“江南确实有个做粮食生意的沈家,只不过,这沈家并未完全败落。也没有一个名为沈思思的女儿。”
司徒东翎看着那灰衣布衫的少女缓缓僵住了腿脚,背对着他立在了屋门边,久久未曾再有任何动作和反应。
东翎微微眯了眼看着那个纤弱的背影……
刚才……站在屋外看见她与妹妹相拥的场景,竟让他想起小时侯坐在母妃怀里念书的画面……那种温馨……竟是同等的……即使,眼前的少女始终避讳着自己的来历身世,他也能猜到几分……
落落大方的气质……质地考究的服饰……偶尔流露的不驯眼神……还有过于柔嫩白皙的肌肤……无论哪一样,都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而且……这临危不乱,无惧权贵的性子,也不像是普通商户人家调教出来的……
“呵呵——”柳茗思踌躇了半天,终是端着一脸无辜笑容转过身来面对司徒东翎,“三皇子的人大概没有细查,才会不知道我爹在外还娶了门妾室。若按我们芜城的规矩来算,像我这样没有机会入家谱的孩子,便是私生子。自是不会被人当作正统的沈家人了。”
冒着冷汗硬是将理掰到了自己这一边,茗思看向少年的眼神倒是出奇的率真坦荡。
“是么?”司徒东翎在唇边微微扬起笑,朝捧着一手枯叶直奔而来的妹妹伸出臂膀。柳茗思用力的点头,看着小东琴回头朝她笑道:
“思思,这些叶子落下来的样子,真与蝴蝶有些相像呢——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啊——”
东翎低了头,看着怀里兴高采烈的妹妹,忽有一计现出心头。
“沈思思。”东翎抬了头,朝着立在身前外相柔媚的少女缓声道,“若是想让我相信你那套含混不清的说辞,也该给我个像样点的理由,不是么?”
柳茗思眨了眨眼睛,只觉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汗毛顿时立起无数。她张了唇苦笑着开口:
“三皇子,是有事要吩咐奴婢去做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边下雨了哦,滴滴哒哒的,真是冷清。
学堂
十日后。
清晨,当第一道阳光穿透朝雾照在窗前时,三皇子府的金漆铁门已是大开。
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马夫,先是看见一列青衣侍卫自府门里奔出,在门的两侧有序排开。
接着便看见身着黑底银丝朝服的三皇子从门内缓步走出。
马夫立即诚惶诚恐的跪下趴在地面,待得身前的脚步声近了,才听见一道温雅悦耳的嗓音:“子潼,遣了他下去吧,今日的马车还是由你来驾驭。”
马夫强压下心中的好奇,上身依旧匍匐在地。只等得身旁的人拍了他的肩膀吆喝道:“下去吧!”他才敢起身,连回头看一眼马车上的主子都顾不得,便急速退了开。
神色冷厉的家奴迅速跳上马车坐好,扬起手中的长鞭奋力一挥,便轻易将马车驱使了出去,且行速十分迅捷。
退靠一边的马夫看着愈行愈远的马车,不由得松了口气,喃喃着自语:“别是出什么大事儿了吧……”
奔驰的马车因为行速关系,而致使整个车厢晃荡不已。
坐在车里的司徒东翎却一脸闲适地翻看着手里的玉牌,丝毫不为此刻的颠簸所扰——他的心中还停留着昨晚在东院用膳的画面——
笑容里颇有几分深意的少女,温声细语的明示,要他配合着演一出戏。并且坚决的告诉他,若想让妹妹早日自那皇家学堂里解放出来,便只有此法。
偏偏……那神情懒散的少女始终只伺候着东琴吃喝,对到底所用何法只字不提……司徒东翎忽然捏紧了手里的玉牌,冷哼了一声……
不提便罢……若是不成事……只需将来历成迷的她扔进地牢去……也自当省心了……
马车在皇宫的正北门被拦了下来,家奴即使报上了三皇子的名号也未得到立即通行的优待。
司徒东翎似是早已料到这一幕,只伸手撩开车厢的门帘将手里的玉牌递出,轻声吩咐驾车的家奴:“一定要在散朝以前赶到颐和殿。”
拦路的皇家守卫在看清了他手里的玉牌后,终于松懈了神色里的严谨,放得马车前行入宫。
司徒东翎靠在车内的软榻上,眯起眼看着手里的玉牌出神……
自成年被允许迁居宫外后,他已是很久没有进宫了……当初,为着东琴是否该在学堂里继续待下去的事,和御皇起了争执的他……
虽然没有无礼的叫嚣或是强制的要求,却也是真切的和御皇动了气的……所以,即使得了块可以让他随时出入皇宫的御令,他也不曾再涉足内宫。
司徒东翎微微闭了眼仰靠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若然母妃在世见他如此不知轻重,该是又要扔本砖厚的书过来罚他抄写了吧……
羽翼未丰之前的自保之道……逼迫着他畏首畏尾的掩藏……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要怀疑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可是,面临多疑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