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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马车可以接送你来回。”东翎放柔了声调,露出笑容,“日上中天进府,日落西前出府,过时加付俸银。”
“成交!”茗思扬起面庞,终于开怀。
她伸手将案前的宣纸扯到自己手边,提起一边的笔,书下了三个字。
“这便是我的名字。”茗思放下笔,抬指点了点纸上的娟秀字体,仰面看向东翎,“三日后,你的马车便在东城门按时等候。”
司徒东翎点头,“你的手下,五日后自可在酃城露面。”
柳茗思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还望三皇子做得干净些。”语毕也不看他,便转了身回到杜尹身边。
杜尹迅速将茗思抱起,朝东翎道了一声“告辞”便匆匆迈出了书房。
东翎慢慢绕过桌案,走到茗思方才立着的地方,仔细端详卧在宣纸上的字体。
“柳茗思——”
他轻轻的将这个名字念了出来,面上的笑容渐变温柔。
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夏初的夜晚,俊秀温雅的三皇子竟会因为得到一个名字而欣喜雀跃。
酃城,终于要进入炎热的气节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日更,但是昨天家里有事,不好意思啦,各位!
封面图不是我选的是编辑帮忙弄的,群的空间里有我选好的,我发誓,思思真的是很柔媚的甚至很可爱的那种长相,不是封面大姐的那种。
希望我家编编表拍我。
雪落
三十五
酃城内骤然掀起的‘地网’风波,在青衣卫如数抓回七名少年后平息。
御皇陪着司徒东翎去指认这些被逮捕的少年们,然后在得知确为其人的情况下,免去一切审问刑罚,直接推出去斩首示众。
在这次事件中,东翎终于体会到君王对自己的信任有多么重要。
而莫尚尘则因为捕获人犯的动作十分迅速而得到嘉奖。
三皇府,西院,书房。
“如主子所言,那沈思思确也算个人物。”子潼立在书架前,整理被翻乱的书册,轻声感慨。
司徒东翎坐在书桌前练字,闻言只是浅笑,道:“她的家世背景绝无可能是一个商户。但,以我现在的状况,还不是追究她的时候。”
子潼点了点头,“大业未成,不宜竖立这样的暗敌,放她逍遥些时日,也好帮着主子出谋划策。”
司徒东翎收了笔,看着纸上的字深思了一会儿,淡声文道:“这几日派出去的人手,都没有查到那本书么?”
子潼皱了皱眉,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去看向俊秀的少年,“主子所说的句子,我去问过几个有名的先生,他们都摇头,说是不曾听闻过。”
东翎皱起了眉,盯着桌案上的纸张出神。
“派出去的探子们,也未能找到载有此句的书籍。”子潼的面色里闪过一丝苦恼之色,“宫内也传了话来说,查无此句。”
子潼见东翎沉默,等了半饷,终还是将藏了几天的疑问说出了口:
“这句子,主子是从哪里听来的?但凡听过的先生,都赞此句的大智慧。不如……”
东翎抬手朝子潼摆了摆,阻止他再往下说,慢声道:“这便是我要留那沈思思在身边的原因。”
子潼抿住唇,神色恍然的转身,继续理书架上散落的书本。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司徒东翎默念着纸上的字句,唇边慢慢现出一抹冷笑。
有如此认知,柳茗思又怎么肯来府里和自己交涉那些换其手下性命的条件?
在听完这句子其中的含义后,东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柳茗思不会让他全身而退。
两败俱伤的意思到了茗思的眼神里,表达出来的便是两方俱毁!
司徒东翎太清楚雪落崛起的过程,所以他明白柳茗思解决障碍的狠戾手段。
更何况柳茗思还握有雪落这样的把柄,即使没有机会去上报朝堂,她也可以从中破坏主要环节,让雪落一败涂地。
正因为想通了柳茗思拒绝他任何条件的背后意义,司徒东翎才情绪失控的怒声指责。
他是太久没有遇到如此棘手的对手,也太久没有被人威胁着掌握主控权了。
那晚,在面对柳茗思的时候,东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有挫败感,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要吃一个哑巴亏。
没错,他是想要报复的。
手指被掰断的痛,被男人按在身下的辱,受柳茗思病重所惑的伤,这桩桩件件都是东翎所不能忍受的。
偏偏,柳茗思几句话便帮着他认清了事实。教他必须放下过往,大度的不再追究。
柳茗思——
东翎脸上的冷意终于退却。
感觉内心莫名的柔软,趟过微细的暖流。
既然她那么足智多谋,便收揽在身边做事吧。虽然她握着足以威胁自己的把柄,却也留了很大的一个弱点给他。
不是么?
东翎微微眯了眼,无声的笑开。
更何况,他说过——只要这个女子活着,便一定会是他的!
柳府,主院。
“手上的伤没有落下疤痕已是万幸,以后莫要再任意妄为了。”齐予仔细查探过茗思的手掌后,递上了刚送来的药盅。
茗思笑笑,懒得辩驳,乖乖喝下药汁后,转首望向院中奔跑的少年。
“这些孩子真辛苦。”齐予顺着茗思的目光看去,也见到了少年们受训的场面,“听杜尹的口气,今日怕是要在日头里跑上一天呵!”
茗思跟着轻声感叹,“是啊,他们总说吃苦是福呢。”
这些少年,很像她前世的同伴们。
经受艰苦的训练,学习繁多的知识,再冒险为她办事。
现在,粮食生意已无需莫尚尘帮她找莫家出人力。她收留的大批孤儿已经散布出去,监守各地粮仓。
待到今年往炎国运粮时,会做得比去年更隐秘更安全,这是茗思预料好的。
只是,她没有预料到这些少年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别人威胁自己的把柄。
吃苦是福啊——茗思悄然叹息,这福也要他们活得长久才能体会到吧?
是她将这些无辜的孩子拉了进来的,总要为此承担些责任,不是么?
一家之长,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呢!
清静无事的酃城,这一阵都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晴朗的天空,蓝得分外透彻,不见一丝云朵的踪迹。
柳茗思伏在案前忙了许久,终于受不了的抬头,伸手垂了垂有些酸的脖颈,她的视线依旧盯在眼前的册本上。
雪落,在进入各地后,经营状况并不如她设想的那般好。
在酃城受到各贵族喜爱的衣服绣样和绸缎花色,到了别处,却成了滞销货。
这让茗思头疼。
如果说是价格影响了雪落的市场,那么专售混纺的成衣铺子也不见得有多兴旺。
不过,临近酃城的城池和几个重要的州府之地,雪落的景况便如同在酃城一般红火。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茗思揉了揉眉心,低下头再次审阅各地的帐本,她要找出畅销和滞销的原因,才能有办法做正确的决策。
肩上蓦然多了一双手,轻柔却不失力道的按摩着她的肩与后颈。
柳茗思猛然一惊,正要跳起,却被那双手按住了身形。
“雪落的状况很累心么?”司徒东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茗思安下了心。
“目前虽然在盈利,”茗思抬臂按住肩头的手,轻巧的移开,人也跟着转了身去面对后面的少年,“但如此景况并不理想。”
东翎挑了挑眉,唇边的笑容依旧很淡,“我以为这已是暴利的买卖了。”
成本的低廉,导致售价上翻了十倍的利润都不止,她还是觉得不够么?
茗思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一本帐册站了起来。
“你看。”茗思走到东翎身侧,指着帐目上的数字,“这几家,表面看去是没有亏损的。”
东翎瞄了一眼近在身旁的娇媚少女,转而看向她手里帐本,鼻端渐渐闻到一股淡雅的清香味。
“然而,一家没有亏损也没有盈利的店面,开在那里做什么呢?白养着一群人么?”茗思的语气逐渐变得严厉,“雪落什么时候成了养闲人的地方了?”
东翎也跟着皱起眉,“你是说,这家的经营方式有问题?”
柳茗思转过头去看他,意味深长的说,“不只是这一家。”
东翎伸手接过茗思手里的帐册,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