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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安嘉话-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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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理皇帝怎会不明白,只是许多话压在心底太久了,连自己都没发觉它已变成了如此沉重的心结。他低着头努力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丁洛泉勉强笑了笑:“我来可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个。”
  皇帝望着他的双眼,丁洛泉没有闪避:“你对小崔到底……你喜欢她吗?”
  皇帝沉默了片刻:“据我所知,她和一位仁安堂的大夫交情很好,果然就是你么?”
  “是我,但这不重要,”丁洛泉察觉到他的一点点醋意,不禁微笑,心想:早在端阳节那天,我看到你和她开心地游玩,还有你望着她的那种神情,我就知道你很喜欢她了。他说:“你把她抓走,却又避开她,为什么?”
  “我没有抓走她,蕖英是太后派去的,我原以为她只是护送丹阳去回鹘。”
  丁洛泉愣了一下,这么说连太后也默许了?他更不明白了:“那为什么蕖英带她去上林苑,你却慌里慌张跑到轩游宫躲起来?”
  皇帝苦涩地笑,的确有够慌张的。当蕖英派飞骑通报“已找到崔大人”的时候,他从未试过如此感激上苍,可那人又接着说“崔大人已赶往上林来了”,天晓得是不是蕖英软禁了她,押着她来的。
  “我只要知道她平安无事,就好了。”即便是皇帝,也该好好学习知足为何物。
  “她是‘平安无事’,但也受了不少苦,难道你不想亲眼见见她?”
  他的声音很微弱:“哥哥,你会好好照顾她的,是吧?”
  丁洛泉笑容里隐着些许无奈:“我可以照顾她,但她心里念着的人可是你。”
  皇帝定住,十分不相信,丁洛泉郑重地点头道:“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自己的眼睛呢?呃……你看不出来也不奇怪,以前忘了跟你说,小姑娘总免不了有点儿别扭的……”
  “问题不在这里!你觉得把她困在皇宫里是好事?宫里的生活是怎样,你很明白的。”皇帝尽力压制激愤的声音:“如果皇宫是情义深厚就能开心生活在一起的地方,为什么你还要处心积虑地离开呢?你费那么大的劲修习医术和易容术又是为了什么?”
  屋内一片沉寂,皇帝的双眼被垂下的浓密睫毛遮掩,在黑暗中没有一点光。丁洛泉这才清晰感受到,他已不再是多年以前那个开朗调皮的小孩子,而那些多出来的让人痛心的不快乐,有不少还是自己施加的。
  皇权的专制与强迫性和他的天性根本就是相违背的。
  “即便我倾尽所能地爱护她,她也未必能快乐……又不是没见过先例……”
  丁洛泉立时便领悟他指的是自己的母亲。她为教坊舞伎时本有暗生爱恋的乐师,父皇却把那人毒杀了,逼她入宫。别人只议论丁昭仪如何狐魅惑主,占尽椒房之宠,却没多少人知道她心灰意冷,宁愿永远不必见到父皇,
  都说皇帝子息稀少恐怕是皇朝衰落的预兆,母亲可称得上是国家的罪人了。只是母亲生性淡漠,又兼受了那样的打击,更不把什么天下、苍生装入心中。
  若换做小崔,她那样的性情心怀,怎可能安之若素?
  丁洛泉叹气:“我娘心里没有父皇,自然不会快乐,你们并非如此啊。你所想的这些我也早想过了,也曾觉得她绝不能适应后宫。可是,我看她现在这情形实在难受……她天天都想着你。”
  皇帝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别再说了!”
  丁洛泉还想劝解,忽听外间有人轻轻地踱步,猛一回神却又一片幽寂,皇帝脸色亦变了,他们明明还没说几句话。
  “我要走了,别让蕖英为难。”丁洛泉心里满是无奈,最后轻轻抱了一下他的肩膀:“崇谊,你已做得很好了,可是,别太逼迫自己。”
  皇帝望着他站起,转身离开,却无能为力,他再不能像十年前那样拖住他的衣袖不放。
  即便十年前,那种孩子气的耍赖办法不也一样留不住?
  走到门口,丁洛泉又停住,回头微笑着说:“难道你不想看看她女装的样子?”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了,皇帝在黑暗中坐了许久,一阵苦笑:不愧是兄长,完全看穿我的死穴。
  这夜下了一点淅沥的雨,通往云渊湖的石道有点湿漉漉的,小宫女撑着伞遮挡参天大树落下的水珠,引崔捷往湖边去。
  道旁洒满零乱的被雨打下的细碎花瓣,再加上山风的轻寒,让人恍觉微冷的春天还迟迟未走。
  送到岸边翠重亭,宫女便告退离开。见四周寂静无人,她略略挽高襦裙走近水边,俯身一望,白色短衣,莲青碎花长裙,素淡清丽,她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裙子呢,不禁看得出了神。
  她坐在亭内,想皇帝必是从浩光殿沿湖堤长廊过来,便一直望着那个方向,然而皇帝却是从另一条路绕行而来。
  看着她的背影,他能察觉她的紧张和专注,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他必须要先见到她,好让自己有调节理智的时间。
  皇帝慢慢走到她身旁,她一转头,眼底立刻一片泪光。皇帝坐下,不由自主握住她的手。这次她没有挣脱,只觉他手冰凉,不似记忆中的温暖。
  原来颖王府中的那一刻在她心里竟是这么清晰,原来自己一直都很在意。
  皇帝脸上有点红:“你这样……真好看。”她不好意思地望向别处:“是蕖英姐姐逼我换的。”
  她忽然想起一事,焦急地扯住皇帝的衣袖:“陛下,你的左手……”
  “早就好了,别担心。”皇帝声音低沉黯哑。
  她犹豫一会,劝告了一句:“击鞠总不免危险,陛下日后还是少点参与罢。”
  “唔,我答应你。”皇帝想也不想便应承了,心道:不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那还有什么趣味?连东内苑都不想再踏足了。他按压住伤感,微笑着说:“听闻你娘是个中高手?你究竟学得了几分?”
  “我只是经常在她指挥士兵训练的时候偷跑去看。她没有空暇教我。”
  皇帝又问:“子明知不知道你是他姐姐?你不想和他们相认么?”她默默地摇头,皇帝很能理解,她自然不愿置身一个完全陌生的大家庭中,那感觉大概就和自己住在承香殿相似罢,或许更糟。
  “你娘以前是如何叫你的?”
  她语声含悲,答道:“她叫我敏儿。”
  皇帝心想:那么,你至少没有胡乱用个假名字来骗我?
  他不敢再看她泫然欲泣的样子,低头说:“你今天可不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忘了我是谁,不要再怕我……”
  话未说完,她已轻轻抱住他。
  皇帝全身僵硬了一下,然后更用力地抱紧她,好像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抓住这个梦,不敢相信是真实的梦。
  她的肩膀微微颤动,终究忍不住哭了。皇帝系冠的带子擦得她的脸发疼,他的耳朵像冰一样冷。她心一沉:陛下的体温好像……很低。
  想起蕖英说:“崔大人,自你堕河的消息传来,陛下就经常生病。太后很担心,因为……以前庄宗陛下也是这样……你去见见陛下吧,好让他放心。”
  难道紫微桓的星象真的是那个含义吗?
  她偷偷用手胡乱抹了抹眼泪,这才发现自己刚做了一件多么严重的事,可是皇帝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把她越箍越紧。
  “前天,对不起。我已知道你来了,可是……”她似乎动了动,皇帝猜想大概是摇头吧,“我不知道母后派了人去找你,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的,陛下,是我自己想来。”
  皇帝苦笑了几声:“她们对你说了什么吗?”
  她哽噎着回答:“说你病了。”
  皇帝略略松开了手,让她可以抬头看:“哪有,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
  她的发髻上插着他送的那把小木梳,皇帝不禁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翡翠叶,说:“去年的花朝节,不像今年冷风冷雨。”
  她心里一痛,木梳便是皇帝在花朝节那日买的,到现在正好一年。
  皇帝藏起凄然神色,微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就只会梳玉梳髻?”那是最简单的女子发式了。
  她几乎要被这话惹得破涕而笑:“陛下,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因为你好像很享受成日打扮成男人。”
  崔捷大觉羞愧:“陛下到底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我一直想不通。”
  皇帝闪烁其词:“反正很早。”其实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心里异样,那时还不明白原因,只是总不由自主地关注她,观察她,很快就恍然大悟了。戏文里欺君大罪是多么了不得的事,他却龙颜大悦,简直就是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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