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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奴婢为您满上。”
柳湘泉急忙站起身来,双手托着茶盏:“有劳姑娘。”双目低垂。
俏婢倒满茶,蹲身施了一礼,又是一阵香风,回到原来的位置,接着听昆曲了。
李准笑道:“柳府台快请坐。”
柳湘泉将茶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躬身施礼:“李公公,官洲在下官到任前已两年不下雨了,今年最为严重,已临近五月依旧一粒雨未下,如今五州二十余个县秧苗都无法种下,灾情非常严重。”
李准直起身子,也将茶盏放在一旁的红木茶几上,点点头,淡淡道:“今年是有些透着邪,不止官洲府,听闻真定、保定、顺德、广平,甚至开封府也有折子呈报到内阁。”
柳湘泉苦涩道:“下官也听闻了,下官今日说的要比这更严重。李公公,下官昨日视察了官仓……”
李准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微笑道:“柳府台未雨绸缪是要早做准备,官仓没有什么纰漏吧?”
柳湘泉扑通跪倒:“李公公你要救救下官。”
“这是怎么话说的?快将柳府台扶起来。”李准微笑道。
“不必。”柳湘泉悲愤的说道:“李公公,官洲官仓已无一粒米,装粮的麻袋里全是沙子。”
李准又将茶盏拿起,轻轻拨动着,细声慢语道:“怎么会这样?”
柳湘泉眼中闪过一丝憎恶,抱拳道:“下官想求李公公代为转奏司礼监,将官洲情事如实上奏。恳请朝廷及早调拨赈灾粮。”
李准轻抿了一口茶:“这恐怕不妥吧。本公公只是负责采办一些宫里的药材,内阁和司礼监老祖宗并没给本公公干预地方政务的权力,这是逾制,柳府台见谅了。何况官洲府官仓无粮一事若是呈报司礼监,立时就是惊天大案,到时朝廷追究下来,柳府台恐怕难辞其咎吧,不如这样,柳府台可否先动用府库官银购买粮商的粮食,等度过这场危机后,您再追查此事,岂不化险为夷。”
柳湘泉悲愤道:“李公公金玉之言,下官确也曾想过动用府库官银先解这燃眉之急,至于后果,只要能救官洲百姓,柳某死不足惜。可是李公公,你知道现在一石粮米多少银子吗?”
李准眉头微挑,微笑道:“公价一石粮米五钱银子,怎么看柳府台的表情难道说米价涨了?”
柳湘泉悲愤道:“这些黑了心的无良商人,他们看出今年必定会遭灾,米价是一日数涨,如今一石粮米已涨到一两银子了。”
李值吃惊道:“米价竟然翻番了?”
“照这个势头,五月六月的米价能涨到一石粮米二两银子都不止。”
李值勃然大怒:“这些黑了心肝的王八蛋,竟敢发国难财,柳府台你也未免太心慈手软了,怎么不严惩?”
柳湘泉嘴角露出悲愤的冷笑,抱拳叩首道:“下官实在没有法子才来求李公公,求李公公念在数百万嗷嗷待哺的百姓,帮下官这一次吧。下官求您了。”从官服衣袖内拿出折子双手托给李准。
李值瞧着折子,眼中闪过异样的神色,笑道:“柳府台这实在难为我,刚才咱家说了,这是逾制。柳大人既然执意如此,这份折子还是呈报通政使司,由通政使司交司礼监为妥。”
柳湘泉猛地抬头,双眼充血瞪着李准,冷笑道:“李公公当真不肯帮这忙?”
李准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目光同样发冷,慢慢摇摇头。
柳湘泉腾地站起身来,冷笑道:“为什么会出现这般境地,个中情由,李公公心知肚明,柳某这般做不止为了我个人,也为了李公公。”
李值眼中闪过强烈的杀机,微笑道:“柳府台是在威胁咱家?!”
柳湘泉拱手道:“李公公既然一意孤行,视我大明数百万饥民于无物,柳某无话可说,柳某死不足惜,但是这件事终有水落石出,大白天下之时,朝廷也不会饶掉元凶巨恶!告辞!”柳湘泉拂袖,愤怒的离去了。
李准望着柳湘泉的背影,脸色一变再变,好半天,才呲牙冷笑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既然你上赶着去死,本公公就成全你!”
第二卷 县镇风云 第156章 活宝郑三刀
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耳旁传来坤伶清脆婉转的唱腔:“东风无奈,又送一春过。好事蹉跎,赢得恹恹春病多……”
李准心里一阵烦躁,咆哮道:“不要唱了,都给我滚!”曲腔戛然止住了,站在李准身旁的俏婢轻轻挥了挥手,厅堂内的太监婢女全都悄无声息快速的退了出去。
俏婢蹲身施了一礼,也要迈动莲步出去时,李准一把抓住轻飘起来的蝉翼睡衫,将俏婢拽进怀里,两人滚在了躺椅上,俏婢轻笑道:“风一阵雨一阵,你比老天爷还难琢磨。”
李准紧紧的抱着俏婢绵软无骨的娇躯,嗅着发髻和脸上的香气,低声道:“莫说话,让我静静。”俏婢像一只小猫一般乖乖的伏在李值身旁。
李准两眼发直瞧着厅堂关闭的门,手伸进睡衫内,轻轻摩挲着,俏婢咯咯轻笑着,不停的扭动着娇躯。
“痒!”
“痒也莫要动。”李准的手在洁净白雪轻颤的雪峰山用力扭了一把。俏婢轻呼了一声,水汪汪的美眸欲嗔还喜的瞧了一眼依旧发直的李准。
李准问道:“丽娘你跟了咱家多久了。”
“算上今日,两年六十一天。”
李准笑了一下,另一只手也伸进了睡衫内,不停的变幻着力道,微微喘息道:“记得如此清楚,跟我度日如年啊,也是,你今年十九了吧,以你的姿色,又画得一手好丹青,写得一手好字,要是回了秦淮河那可是万人空巷的花魁娘子了,怎么想回去?”
丽娘脸色微变,美眸怆然欲泣,哽咽道:“您要是烟了奴家,就赐奴家一根白绫,奴家上吊就是,为何这么狠心又将奴家推进火坑。”
李准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有良心,虽然是假话,可说得真切,不枉郑如实花二十万两银子买了你送与我,那可是我那个做江南织造局兼浙江市舶司主管的把子一年的进项。”
李值扯开丽娘身上的蝉翼睡衫,正要压上去,厅堂的门被撞开,张禄满头大汗神情惊慌的飞奔进来,在离躺椅两三米远时。翻身跪倒哧溜了过来:“干爹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李准蹭的直起身子,慢慢坐起,阴冷的瞧着张禄,丽娘赶紧起来,替李准整理着长衫。
“天塌了吗?!”李准阴冷的说道。
张禄打了个哆嗦,两眼溢着泪水,哽咽道:“干爹,真的出大事了,刚才老十六飞鸽传书,说、说……”
李准脸色一变,腾地站起:“老十六说什么?”
“王,陈烨被、被人绑架了。”
“什么?!”李准大惊失色,上前一把揪住张路的脖领子,一双眼惊骇瞪得滚圆。
张禄哭泣道:“是午时末发生的事,当时陈烨从聚贤楼出来,被一个骑着黑马的人打伤了随身伙计和捕头方勇后劫走的,现在生死未知。”
李准暴跳如雷的咆哮道:“老十六和他手下人眼都瞎了吗?他们在干什么?”
张禄惊慌的哭泣道:“因为是在中午,跟着陈烨的四名锦衣卫麻痹大意了,以为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事。可谁知,噢——,这可要了儿子的命了,干爹,儿子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去死!”
李准一把推开张禄,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尖厉的吼道:“把那四个混蛋乱棍打死!告诉老十六,要是陈烨少了一根头发,咱们全他娘的都得陪葬!快去!”
张禄慌忙点头,滚爬着向厅门跑去,突然停住脚步,回身道:“干爹,要不要快马报知老祖宗,让他老人家派十三太保来帮着缉拿绑匪?”
李值尖厉的吼道:“这天大的干系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你是嫌咱们死的太慢不成?下严令给老十六,若是不能平安救出陈烨,他就先给老子去死!”
张禄惊得脸色也白了,急忙连滚带爬的离去了。
“公公,您别着急,一定不会出事的。”丽娘惊恐的瞧着仿若发疟疾一般打着摆子的李准。
李准哆嗦着转过身来,瞪着丽娘,突然怪叫一声,扑了上去,厅堂内响起清脆的丝帛撕裂声和丽娘的惊呼声,片刻,撕咬踢打声和丽娘低低的哭泣声又在厅堂内响起。
清晨,微风混杂着野草林木的泥土芬芳和红日的光芒一同拂过太行山脉,绵延的太行山就如同一条刚睡醒正伸着懒腰的苍龙使劲舒展着身躯。
山西和河北交界处的一条崎岖的山道上。一匹黑亮如锦缎的高头骏马驮着郑三刀和陈烨飞奔进山西境内。
骏马驮着郑三刀和依旧昏迷横趴在马鞍和高颈空隙间的陈烨奔行了又进一个时辰,沿着崎岖的山道向一座怪石嶙峋杂草丛生的小山狂奔了上去。
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