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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何以堪-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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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时间。”六爷坐到那小几旁,等我执黑。一旁的侍女已点燃了一支香。

我走到棋盘前,凝神细瞧。此棋已到中盘,黑白子几近混乱厮杀,贴身肉搏。只是格局过于小器,棋路也下得过于阴邪,偏狭,难怪打不开局面。这样的棋会是六爷下的?

思索间,我捻起黑子落在边上,是大飞。六爷应我一子,是关。此处关与拆都是大有可为,但六爷下关,意在中腹,格局显然不小。但他后方不稳,虽攻势凌厉,亦不能持久。我还是我的稳扎稳打,立、长、断、尖、压、粘、小飞,几步下来,前锋后卫已连成一线,黑子已然成了活棋。很难说不会输,但我已达到六爷的要求。

六爷仔细看了看棋局,再看向我,目光中多了几分研判。但我没管那么多,一心只想着早饭。

“六爷,黑子之围已解,奴婢是不是可以……”

“再备一份早点上来。”六爷沉声向身边的人吩咐,“这盘棋可还没下完。”

听六爷的意思,我似乎可以边吃边下。于是,我继续展开攻势,渐渐地,黑子已打开一片局面,在边角上牢牢站稳脚根。但这时,我的肚子开始饿得让人发晕了。下着棋的同时,不时扭头去看门外。

那端着餐点的侍女终于来到。我一手抓起一个鸡丝卷就咬。啊!人间美味!我眉开眼笑地吃着。下棋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说实话,六爷的棋力很高。据刚才几手,我敢说与师傅是不相上下,搞不好还技胜一筹。不知不觉间,棋局已完全改观。我已可以断定,之前的棋局不是六爷下的,他是高瞻远瞩地棋手,不会那么狭隘。而我的下法是稳中求进,但这局棋下到这个份上却得靠险靠奇,敢大刀阔斧地来,一招棋下去就是杀伐千里。不是说这样的棋我不会,只不过,在六爷面前,一个不足十七的小丫头要那么大雄心魄力做什么?所以,这盘棋必输无疑。我不趁现在多吃点,难道还等待会儿喝西北风啊?

等到东西差不多吃完,这棋也到了分晓胜负的阶段。六爷在中路上放下一子,顿时整片白子如蛟龙破云而出,气势凌人。高明!我弃子认输,一旁的侍女上前清算。还好,不算太差,输了二子半。

六爷站起身朝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在他的目光下,我几乎站立不稳。又出什么岔子了?难道应该再输多点?要命!六爷的尺寸也太难捏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就在我被盯得快要发抖时,枕霞行色匆匆地来禀,“六爷,谌先生有紧急军情……”

“人呢?”六爷边走边问,已出了“洗秋阁”。我心中微微吃惊,紧急军情?

“已在书房候着。”

六爷不再说话,快步往书房方向走着。我只能小跑着在后面跟。

“见过六爷。”一条青灰色的身影在书房门前行了一礼。冷静到无情的声音,有点熟悉呢。

“进来吧。”六爷一步也没停下。

我走在后面,看见那人抬起头来。正是当日那个坐在六爷左侧的文士。直至今天,我还记得他那番冷酷的话。我冷冷地朝他上下一看。果然看上去就个阴阴的家伙,身量偏瘦,一双鹰眼总有些冷芒在闪烁,鹰钩鼻下是一张薄而显得刻薄的唇,暗灰的,不见血色,年纪四十上下,不老,却看不见一丝儿生气。同为文士,宣霁就比他温和阳气得多。

他见我看他,也横过一眼来,眸光一紧。我低头敛身一礼,将书房门阖上。

“豫王合同蒋、郑、周三军,兵犯永州夏阳。”

那么远来攻夏阳?我在旁听得诧异。豫王立足东北,永州位踞西南与东南交界之处,长途跋涉,远卒攻城,是兵家大忌,且还有王上陈兵西北,也不怕乘虚而入?我不以为然,看向六爷,却见他敛眉看着永州来的简书,眉宇间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杀气。

“王上是打算作壁上观了?”

“至少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咦?难道说……对了,王上当然不会担心了,无论哪边胜负,于他都是有利可图,可是豫王打的什么主意呢?莫非是有把握可以吃下西南?否则可得不偿失。

“哼”六爷将简书一扔,“打的好主意啊!我若不好好回敬他一下,岂不驳了他的面子?”

“六爷,虽说蒋、郑、周三军纯属乌合之众,但这仗还是不输为好。”

蒋、郑、周三军?原来有盟友?难怪豫王敢孤军深入。这么一来,倒真是有些麻烦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各个击破。

“六爷,蒋和秋那里上个月过发生过内乱,而郑言武与周湖也有嫌怨在里边,说是盟军,也颇多破绽。”

嗯,如果这人所言确实,那要拿下这场战争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情况倒让我想起了<左传>中“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关中”的那一段来,稍加变动,公子子元的策略很可一用。

“陈乱,民莫有斗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顾之,必乱;蔡卫不枝,固将先奔,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

提到<左传>,我不禁想起我们七个还在蒙乾镇的时候,师傅月考,一次出的就有这一题。虞靖按着自己的意思重新策划,秋航与拘缘偷偷翻书,剩下的人我给她们答案,结果全被抓包,都挨了板子。其中我和虞靖挨得最多。我是因为帮人作弊,而虞靖是因为所谋漏洞百出。事后,我和虞靖还被罚关小单间,直到将虞靖策略中的毛病都修正好为止。那一次,我们被整整关了三天。

不过下一次,我们又这样了。总之,每次月考都是作弊与反作弊的斗争。师傅不能奈我们何,我们也不能完全蒙蔽住师傅。往事难忘啊!我不禁微笑着一叹。这一声叹出口,我就知道不对。

果然,六爷“啪”地一拍桌子。“你在想些什么?”

我连忙跪下,六爷看来并非是迁怒与我,也没有很生气,但那双流光闪动的眸子却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好好说出个理由来,那我铁定玩完。

“奴婢,奴婢刚才听六爷与先生所说的,想起以往师傅教我们<左传>的情形了……似乎,似乎有那么一段的势态与现在颇为相似……”

“<左传>?”六爷的语气里已有一丝了悟,却执意要我说个明白。

“呃……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感到身后射来一道凌厉的视线,如芒刺在背。

“有想到对应之策么?”

我愕住,六爷的意思,不会是要让我干政吧?算起来我也只是六爷内人的陪嫁,也就是媵人。若说我有伊尹之才那也罢了,但眼下……我有无对策不已很清楚了么?想到了<左传>,又岂会漏了公子子元的那一段话?但六爷却偏要挑明了来说。

“怎么?”六爷的语气里已带上几分不不耐。

我不敢再拖,看来六爷是存心要把我往明处推了,“郑公子子元之策不妨套来一用。”

“蒋和秋可与之对应,但周湖与郑言武之援救不及又当何解?他们两军可无地理阻隔。”那文士冰冷无情的声音透了过来,有一种极隐约的杀机。

我低头看着手臂上微竖的汗毛,这是决计不能再说下去的了。于是我声音恭敬而平稳地回道:“奴婢还未曾想过。”

“你会没想过?”六爷轻嗤,倒也没再为难我,“去沏壶茶来。”

“是。”我低头领命而去。直至走出七八步路,我才敢稍稍透出一口气。秋风吹来,背上微凉,我一摸,已汗湿一片。从今往后,这样的日子怕是只多不少了。周郑两军要援救不及又有何难?只需挑拨离间就成。只是这话若一出口,我的死期怕也不远了,就算六爷有“七星”的顾忌,可但凡成大事者,又岂会拘泥这种小处?一个隐患才是最最要首先除去的。

我虽隐了这一句没说,但六爷与那文士想也已猜着,只是不敢确定。这会儿支开我,极有可能是在安排我了。

唉,早知道这儿是个龙潭虎穴,却没想到还步步凶险。

待我端着茶再回书房时,那个文士已不在了。我将茶小心放在书案一角。六爷一眼扫过来,颇有些思量。我一惊,几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终于,六爷还是什么也没说,让我既放心又担心。

午膳之前,六爷都没再开口,我在一旁也没得闲,磨墨,端茶倒水,盖印信,整理文书,忙而不乱,倒也充实,几乎都快要忘了早上的事了。

这时,六爷开口了。“你可知早上那位文士是谁?”

我怔了怔,回道:“不知。似乎初次拜见六爷时见过一面。”

“哦?”六爷挑眉看着我,眼光中有一丝讶异,随即仿佛明白了似的笑了笑,看得我一头雾水。

“他是谌鹊。颖丘谌鹊。水先生应该提到过吧?”

我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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