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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到一起,正好能达到这个数,都赶上现大明一年的税收了。
李元琛看得出,岳肃从心里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他站起身来,说道:“姐夫您还有公务身,小弟这就不耽误了,就此告辞。姐夫不必相送。”说完,迈步朝门口走去。
“元琛走好,我这就不远送了。”岳肃站起身来,等到李元琛出门,将房门带上,这才走到茶几之前,拿过香囊。
解开香囊,里面装着一个纸条,岳肃看过上面的字,不仅笑了起来,“果然厉害,这等主意,他竟然都能想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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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肃离开尚书府邸,并没有返回刑部,而是直接回到顺天府。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回后衙,独个去了沐天娇的院子。
先前的后宅,几个女人都是住一个院子,自从大婚之后,一切都改了,只有杜十娘还和阮傲月一个院子,李琼盈和沐天娇各自住别的院子。
来到沐天娇的卧房,白日里看到丈夫,沐天娇很是纳闷,也很是惊喜。谁料,岳肃进房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我准备水,现沐浴。”
除了要洗澡之外,岳肃的要求还很高,让准备两桶水,一桶热水,一桶凉水,还不准让外人知道。
嫁夫从夫,沐天娇虽说不知丈夫的意思,但并没有多问,只是按吩咐行事。叫亲信的人准备好水,方正是两口子,一个屋里洗个鸳鸯浴,也属正常。
可谁有能想到,岳肃这哪里是洗澡,简直是把自己往死里折腾,一会浸冷水,一会浸热水。沐天娇看到岳肃这么整,可有些急了,问道:“夫君……您这是要做什么……会生病的……”
岳肃看着沐天娇关切的模样,笑道:“我就是要让自己生病,这件事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哪怕是跟傲月她们,也不能说。要是有人问我是怎么病的,你推说是受了风寒就好。”
“这……”沐天娇愣愣地望着丈夫,实是糊涂了。“夫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有什么事,您跟我说。”
“确实有点小麻烦,不过不重要,熬过了这几天,也就没事了。”岳肃说完,又开始挨个水桶里折腾。
沐天娇也不敢阻拦,只能亲眼看着,岳肃把自己折腾倒了。不过沐天娇明白,这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要不然,夫君绝不会如此。上次起码还是装病,这次是玩命,整个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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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肃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的消息,当天晚上就传了出去,几位夫人忙里忙外,找郎中来诊治,郎中给的回答是,起码也得半个月。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这等事是谁也不会相信的,甚至连阮傲月都不太相信,还等丈夫是装病。毕竟,岳肃有过装病的历史。
可当她看到岳肃确实病卧床的时候,真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是无法开口给自己的老爹求情。
到了第二天早上,岳肃勉强让杨奕山代笔,写了封折子呈给皇上,上面的内容大概如下:臣不慎受了风寒,病情比较严重,向皇上告个假,这几天就不能上班了,还请陛下不要担心,郎中说,过个十天半个月就是痊愈。可皇上交下来的案子,是不能拖,臣以为,三法司会审,并非刑部一家之事,少了臣一个,也不影响,不如就叫刑部侍郎代替臣,与都察院、大理寺共同审理。而且,此案涉及到臣的岳父,臣避嫌也是理所应当。
这折子一呈上去,当时就掀起轩然***,魏公公还等着看岳肃怎么发落自己的老丈人呢,你不审,我还看什么。阉党的其他成员,马上开始宣扬,岳肃这是装病。魏公公倒还客气,再次请皇上派人,去给岳肃诊治,甚至还提议,由他代替皇上,探视岳大人。
朱木匠倒没有怀疑岳肃生病,他相信岳肃应该不至于骗他,并没有让魏忠贤代他前去,而是亲自领着魏忠贤和太医前去探望。
这可是真病,太医一去,不用诊脉,光看面『色』就能看得出。随即给了皇上准确的回答,岳大人真病了,受了风寒是其一,第二是上火。
朱木匠也不糊涂,为什么会上火,肯定是不便审理老丈人,左右为难才落下来的病。行呀,何必为难自己的爱卿,这案子让别人审,也不是不行,按照订好的日子,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今天下午就开始审吧。
诸位犯官的家里,出那么多金银,指着俸禄是赚不出来的,落个贪污、受贿是所难免。魏忠贤是希望岳肃来审的,但是魏广微、冯铨这帮人,也不打算由岳肃来审,毕竟让别人来审,还有点转机,岳肃那脾气一上来,万一直接给铡了可怎么办。旁观者有心看岳肃的热闹,当事者还是以『性』命为重的。
今天是第一堂,三法司刑部大堂开审。到场的官员不少,刑部除左侍郎外,还有郎中、员外郎数到场。都察院佥都御史以上的官员也都来了。大理石是少卿以上的官员到堂。
不管是哪个衙门口的,都有三党的官员、阉党的官员,以及中立的官员。这帮人各怀心思,中立官员讲究明哲保身,两家都不得罪,阉党官员打算将阮臻梅往死里整,量保全魏广微、冯铨等人。三党的正好相反,想要将魏广微这帮人往死里拍,量保全阮臻梅。谁叫那是岳大人的老丈人呢。
于是,公堂之上极为热闹,都有些不像是审犯人,好似两拨人掐架。
比如说魏广微到了堂上,身为中立人士的刑部侍郎随便意思地问了句,你家里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魏广微马上给出回答,是亲戚做买卖赚的,给了自己一些分润。
接下来,就没有中立官员什么事了。属于三党的官员,是立刻开口质问,做什么生意能赚来这么多钱,再不老实,就大刑伺候。
都不用魏广微狡辩,阉党的官员就开始帮忙,说什么刑不上大夫,魏次辅只是暂时停职,怎能用刑。做生意怎么就不能赚这么多钱了,英国公家的亲戚就是做生意的,一年到头,银子还赚了么。听说大理寺卿李大人的亲戚也是做买卖的,不知一年能赚多少银子呀。
两派官员是你一言我一语,大堂之上就打起了口水仗,案子没问出个眉目,一天就差不多过去。见差不多快下班了,由中立派的代表刑部左侍郎宣布“退堂”,明天接着审。
第045章 拖延
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虽说三法司会审,看似能够做到公平、公开、公正,但也要分被审的人是谁。
如果说跟审案的人有牵连,那这案子就不好审了,即便是证据确凿,照样会有人偏袒。大家都是知识分子,哪个不是一副伶牙俐齿,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就靠这个吃饭么。何况李朝海这伙人也不是彻底的公正,就是一心想钉死魏广微几个,堂上自然『乱』。对于吵架,明朝的官员一向是不怕的,金銮殿上,当着皇上的面还敢大吵特吵,何况现皇上还不。
一天下来审不出个结果,实再正常不过,到点之后,三法司的官员们各自回家,准备明天再战。反正大家伙也知道,这等大案子,不是一两天就能审结的,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退堂之后,都察院右都御史周应秋没有回家,而是立刻赶往魏公公的府邸,来到府邸,看到府外停了不少的轿子,不用想,都是自己的同党。周应秋上门递过帖子,门房进去同禀,不大工夫,里面传出话来,说公公有请。
周应秋门房的指引下直奔花厅,走到回廊的时候,看到那里坐着不少官员,大家伙都喝茶,不过一个个显得是忧心忡忡。众官员一见周应秋到了,连忙起身拱手说道:“周大人,您来了。”……
周应秋跟着回礼,问道:“诸位,你们怎么都这里坐着,督公呢?”
“督公里面跟顾首辅谈话,让我等此先侯着。”一名官员说道。
“哦。”周应秋点点头。以为自己也要这等着。可随即就听那门房说道:“周大人,请随我到花厅。”
“好、好……”周应秋向其他官员拱了拱手,“我这先失陪了。”
穿过回廊的时候,周应秋显得很是得意,毕竟那么多人外面等着,自己一来,督公就请他进去,地位明摆着高出别人一头。
来到花厅,周应秋先是跟魏公公、顾秉谦施礼,顺便瞟了眼坐里面的人。花厅里的人很少,除魏忠贤、顾秉谦之外,还有三人,一个是周如磐,一个是黄立极,另一个是田尔耕。看到厅内就这几个人,周应秋难免又是一番得意,要知道场的除了内阁成员,就剩下魏公公的第一心腹田尔耕了。
“应秋,你来的正好,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