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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融的询问下,众人才知管宁四处游学,刚和好友王烈分别,闻得自己的忘年交许子将要来临淄,才赶来聚首,岂料几日前巧遇邴原,邴原又说早与国渊约好同行,于是三人相见同来刺史府。
说罢上前见过孔义和秦周,执弟子礼。然后再向众人施礼。
看来这管宁的吸引力还真大,连秦周都对其颇为热情,众人更早把太史慈礼物的事情抛到脑后,纷纷围上来与管宁搭讪,希图与管宁结识,这倒可以理解,若“与管宁友善”传将出去毕竟可给自己面上贴金,身价立增。
太史慈反被挤出了人群,不由摇头苦笑。在旁的陆康又告诉他与管宁一同进来的两人,与孔融打嘴仗的是北海奇才、龙腹邴原(字根矩),为首的一人赫然是太史慈早闻大名的乐安大儒国渊(字子尼)。
人才呀,太史慈只觉得今天的惊喜太多了,但,注定自己的遗憾也会很多。
场面一片混乱,那管宁倒是面上含笑,应付自如,表现出了很深的修养。
蓦地一阵拍掌声起,众人一看原来是孔融。
这小子正面红脖子粗地向人群外挤,喘气道:“看来昔日齐国丞相晏子对楚王说的话是确有其事,今日我才知道咱们临淄端的是‘摩肩接踵’、‘挥汗成雨’‘人头涌涌’‘人山人海’‘万人空巷’‘连衽成帷’‘举袂成幕’‘家殷人足’‘志高气扬’……”语速极快,偏又字句清晰。
一语未毕,众人爆笑,矜持如秦周者也一口茶喷出来,险些吐了孙乾一身,好在后者躲闪得快,却把身后的氏仪撞了个趔趄。
孔义笑的用手指点着孔融只是说不出话来。
太史慈也撑不住了,心说这山东快板儿莫不是孔融发明的?
只有孔融却装出一本正经、万般无辜、瞪大双眼的样子。
众人也知自己刚才过于热情,有失礼数,倒也感激孔融用此办法为管宁和大家解围。
孔融又把太史慈叫到近前,与三人引见,国渊淡淡应了,径自去与别人说话,看来对太史慈并未放在心上。
邴原面上含笑,只是太史慈注意到在刚听到自己名字时,这邴原眼中精光一闪,望向管宁。
管宁的反应更为奇怪,看自己时居然一付深思的样子。
太史慈莫名其妙,猜不透两人心思,还未来得及与两人攀谈,孔融又叫嚷腹中空空,催着孔义开席,还作出一付贪吃鬼的样子。
众人又是大发一笑,不过却不会误会孔融真的贪恋口腹之欲。
孔义这才想起自己主人的身份,看看时间,连忙吩咐摆宴,打断了太史慈与管宁等人的交谈。
并说宴后再欣赏太史慈的礼物。
一时间大堂内气氛热烈起来,众人纷纷谦让,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坐下。
以百计的女婢男仆,在酒席间穿梭往来,为客人捧菜添酒。
太史慈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官方组织的宴会,虽然他跟伊籍恶补了一些这时代必要的上流社会的礼仪知识,此时对这时代宴会的礼仪已有相当的认识。但见状还是吓了一跳,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这种宴会的隆重程度。
西北六县虽然富裕,而且也有宴会,但决不会有如此规模,一切以简洁为主。
可眼前足足筵开四十多席,采“双席制”,直摆满了整个厅堂。正是这时代一般上流社会的宴会模式。
大堂对着大门的一端只设四席,一席是孔义和孔融这对主人,另三席则是秦周、管宁、邴原、国渊这些名震寰宇的名人。
其他席位陈列两旁,共有三重,每席四人,中间腾出大片空地,自是供歌舞表演之用。
不知是否是官位使然,太史慈的座位设在那个清河太守任燠之旁,任燠那边接着是管统、陆康、武安国、太史慈右方则是陈琳、徐干和秦周的几个文官,孙乾和氏仪更被排在了后面。
任燠本就不把太史慈放在眼里,与各人应酬几句后,便别过脸来和左边的管统、陆康闲聊,故意把太史慈冷淡在一旁。
陈琳、徐干是文学上的挚友,自顾自的组成了一个谈论诗歌的小***,那几个文官加入了这个行列,一会对某篇汉大赋赞叹不已,一会又对《诗经》的某句建议如何断章取义编入四言新诗可表辞达义出新的内涵,又是五言诗中到底是否应该用“兮”字又或者如乐府诗全用叠词式实词,听得太史慈云山雾罩,要说流传千古的诗歌倒是能背上几首,但要说的作诗的理论和原则,他又哪会懂得这些?明显地被众人冷落了。
虽想与武安国交谈,无奈与之相隔太远,虽然太史慈并不在乎,但亦感觉到相当难受。
幸好不多时菜肴美酒已经上来,众人饿了多时,兴趣纷纷被吸引到吃喝上,看着众人狼吞虎咽的吃相,太史慈倒想起了《傲慢与偏见》中的那句西方社交名言:“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健谈,可是每个人都会吃”,真是至理名言。
不过太史慈倒看出另外一件事,这桌酒席有太重的东莱西北六县痕迹。
其实太史慈到这个时代之后,尤其是这几年,才发现这时代的对外贸易非常活跃,无论是与西域的对外贸易,还是与印度的种植物交流,又或者和日后的韩国和日本,都有相当频繁的接触。
因此,太史慈几年来趁着天下局势相对稳定,为东莱西北六县引进了不少特种作物,再加上先进的加工技术,自是生产出了许多原本这时代没有的东西。
比如这菜中明显有花生油的味道,否则怎会如此鲜美?盐的味道也纯的多。
饮的酒明显是打有现代工艺痕迹的纯粮食酒。
不过太史慈对这菜很不满意,毕竟花生油不是随意乱放的,这酒虽然让在场的人诸如孔融这种酒虫大呼过瘾,可是明显被人对过了水,虽然别人尝不出来,但自是瞒不过太史慈这已经因为生产酒而变成半个品酒师的大行家,让太史慈皱眉不已,心想回去后定要查查是何人所为?
酒樽当然是太史慈处出产的玻璃杯,用的碗碟当然也不例外,而且居然是太史慈刻意对外宣传的上品瓷器,这种瓷器加入了后世先进的陶瓷技术,白的晶莹如玉,红的古朴典雅,青的苍翠可爱,在这时代自是价值不菲,一套瓷器将近是其他地方农民一年地里的出产。就是西北六县的百姓也不会轻易购买上品。
没想到孔义今日竟拿出如此之多的东莱制品,不由令太史慈大叹奢侈。不过同时亦自豪不已,知道自己这几年并没有白白努力,已经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这个时代。
不一时,菜已上完,酒过三巡后,众人皆有醺醺之态。太史慈正以为可献上礼物时,却见孔义三击掌,众人不约而同收声,齐齐看向大厅门口。
太史慈正不知所以,只听音乐声起,一群百多人的歌舞姬来到场中,载歌载舞,彩衣飞扬,极尽视听之娱。
这些歌舞伎显然素质极高,个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的,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殿内,载歌载舞。隐见乳浪玉腿,作出各种曼妙的姿态,尤其那不断地甩袖动作,更是把女性的娇柔发挥到极致,教人神为之夺。
太史慈虽知这是汉代著名的“甩袖舞”,但来此时代尚是初次遭遇如此古典香艳的场面,一时不由心旷神怡。
歌舞姬舞罢退了出去,留下一殿香气,众人神为之夺,倾倒不已感动得连拍掌喝彩都忘掉了。
太史慈更是叹服,这时代的舞蹈艺术自有其过人之处,表现情志比之现代舞要委婉含蓄得多。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纷纷赞叹不已,当然少不了对孔义的恭维。
陆康此时举杯道:“临淄乃齐国之故都,今日这些歌舞姬深得齐地文采风流,歌舞居然如此引人入胜,难怪孔夫子当年到此后,耳闻目睹了韶乐的演奏盛况,有‘三月不知肉味’。又有‘尽善尽美’的赞语。当真的‘叹为观止’。让我这外来太守大开眼界。”
言罢一饮而尽,众皆称是。
太史慈为之叫绝,这陆康果然是个拍马屁的高手,此时单单提出孔义的祖先孔丘,说孔丘善于欣赏艺术,更暗含孔义大有其祖遗风之意。
众人也暗暗佩服。
“非也非也。”只见孔融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在众人的愕然中,摇头道:“季宁之言差矣。今日叹为观止的何止这歌舞,我等手中之美酒、口中之佳肴哪一样不令人叹为观止?我祖孔丘倘生于今日亦当如是说。”
国渊点头道:“文举所言甚是,孔夫子博学多才,许多学问都有精深的造诣,就拿吃东西来说,老人家有言曰:‘割不正不食’,又说‘脍炙人口’。若在今日今时,岂不称善?”
众人纷纷称是,孔义拈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