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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周贲开心的大叫道:“兄弟们,不要停,继续向前跑,抓住李由,大功一件啊。”
正在秦军大营里搜索的楚军听了,哄堂大笑,迅速组合成两路纵队,向重岭山方向急行。周叔、共尉随后紧紧跟上。
重岭山,血战正酣。
李由凭借着秦军强悍的战斗力,第一个回合就打了张良一个下马威。可是张良也不是吃素的,他当机立断,放弃了谷中的位置,把所有的人马分成两部分,全力抢攻两侧的山坡。李由毫不费力的向前突了三百步,可是两侧的山坡上却因为兵力不占优势,和全力反攻的韩军搅在了一起。韩军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在张良的指挥下,分别以王祥和杜鱼为箭头,倚仗着局部的兵力优势,硬是扛住了秦军的攻击,打了个不分胜负。正当李由发现山坡上进展不如意,想要增兵的时候,韩(王)信带着大军赶到,死死的缠住了李由的中军,李由无奈,只得打消了向山坡上增兵的念头,先击败韩(王)信再说。
虽然韩军的兵力略占上风,可是秦军却根本不把韩军放在眼里,他们在各级将官指挥下,奋勇向前,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韩军的阵地。韩军虽然人数占优,却反被秦军占了上风,韩(王)信拼命督战,带着亲卫营接连斩杀了近百个退却的将士,才勉强维持住了阵形。
“向大王求援,要不然顶不住了。”韩(王)信抹着脸上的血珠,喘着粗气,大声命令道。
隆隆的战鼓声在山谷间回响,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让人忘却了时间,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飞速的消失,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将山谷间枯黄的草地染成了腥红,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
李由有些焦躁起来。秦军虽然占了上风,可是推进的速度却不快,特别是山坡上的战况很不好,一个多时辰了,他们还没能击败韩军,占领山坡,自然就更提不上给山谷里的韩军以威胁了。如果只是眼前的这些韩军,他倒不担心,只要再过大半个时辰,韩军的锐气耗尽,那就是他开始大屠杀的时候了,可是眼下他除了五千亲卫营,其他的兵力全都出动了,韩军却还有后军没有出现,更可怕的是,共尉的大军就象一个潜伏在黑夜之中的猛兽,随时都可能出现,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也不知道赵贲能不能活着回来。一千人应付共尉,他能全身而退吗?李由十分愧疚,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赵贲,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把赵贲推到了死亡面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仿佛感觉到了危险在一步步逼近。
“不等了,立刻击退韩军。”李由咬了咬牙,冲着身边的司马轻轻的挥了挥手,解开了大氅,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忽然向左前方一指。
一阵急促的鼓声突然响起。李由身边最精锐的五千亲卫营忽然起动,象是决堤的洪水一般,飞快的奔上了左侧门的山坡,向正在指挥作战的张良扑了过去。张良手下还有两千多人,久战力疲,面对着同样也是久战之后的秦军还能勉力支撑,可是一遇上这五千生力军,立刻崩溃。王祥一见形势不对,顾不上杀敌,带着亲卫护着张良就退。王祥体力惊人,奋战了一个多时辰,依然不见疲态。他手下的百十个亲卫死伤了三十多个,也保持着相当的战斗力。在他的保护下,张良虽然稳不住阵脚,生命安全却没有什么问题。
更重要的是,秦军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他们击退了张良之后,在山坡上奔跑了几十步,重新掉转方向,冲下了山坡,如同一柄吴钩,狠狠的钩进了正堵在山谷里的韩(王)信所部的中腰。韩(王)信猝不及防,厚实的中军阵被秦军的狠狠一击击中了要害,就象一间房子一下子被人打塌了一面墙,凛冽的寒光随即吹了进去,让他遍体生寒。
“放箭!”张良急得大呼,跟着他一起退上山顶的几百名韩军闻声拉弓搭箭,向冲下山坡的秦军射击,可是他们人太少了,箭阵也不够密集,虽然给秦军造成了一定的杀伤,却挽救不了韩(王)信溃败的命运。
在秦军的猛击下,韩(王)信带着亲卫营奋力抵抗,可是他的亲卫营既没有李由的亲卫营人多,更没有李由的亲卫营精锐,被打得节节败退,更可怕的是,没有了他的亲卫营督战,韩军的阵势开始出现了松动。
秦军士气如虹,齐声高呼,越战越勇,前进的脚步越来越快,离韩(王)信越来越近。
“击杀韩信,赏爵三级!”李由兴奋的举剑高呼。
听到重赏的秦军将士越发的疯狂,他们嘶吼着,挥舞着血淋淋的武器,奋力前突,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韩军的防守阵势。韩军的阵势如被洪水冲刷的堤岸,一块又一块的崩落,被洪水消融,冲走,渐渐的,崩落变成了崩溃,被秦军杀破了胆的韩军将士开始向后方逃跑。
僵持了一个多时辰的阵线,终于散乱了。
秦军狂吼着,越战越勇,狂追不已。
张良看着山谷里溃败的韩军,万念俱灰,他无力的垂下了手中的长剑,看向山谷的南面。正午的阳光下,根本看不到一点楚军的影子。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王祥说:“走,回后军,护卫大王先撤。”王祥应了一声,领着仅剩的几百人跟着张良匆匆赶往后军。
韩王成正紧张的听着前面的消息,他把大部分的人马都送到了前线,手头只剩下一万人保护他和百姓。前面的战鼓声、喊杀声,像是敲在他的心头,让他一阵阵的心悸。他坐立不安,搓着手,焦躁的转来转去,不住的派人到前面探听消息。
就在这个时候,张良带着王祥匆匆赶到了。
“子房,如何?”韩王成大步迎了上来,紧紧的拉着张良的手,又焦急又紧张的打量着张良的脸色,他希望能听到击败秦军的好消息,却又更怕听到被秦军击败的坏消息。
“大王,形势不好。”张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沾着了血的手温滑溜溜的抓不住剑柄,他用力的在身上擦了擦,口气很急促的说:“秦军攻势太猛,我军抵挡不住,崩溃在即。溃军很快就到,大王,臣护着你先退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退?”韩王成面色煞白,汗如浆出:“往哪儿退,这些百姓怎么办?”
“事急从权,顾不了那么多了。”张良急得面红耳赤,“臣护着大王绕过重岭山,另寻他路。王祥,快去驾车。”
“百姓怎么办?”韩王成急了,一把拉住张良。
“大王能怎么办?”张良瞪着韩王成,大声说道:“臣现在只剩下百十人,护着大王还有点可能,护着这么多百姓,那就只有大家一起死了。”
“他们不放弃寡人,愿意跟着寡人吃那么多苦赶到这里来,难道现在却让寡人抛弃他们吗?”韩王成也急了,他甩开了张良的手,怒声斥道:“寡人不走,没有了他们,寡人这个王还有什么用?”
张良看着须发皆张的韩王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前面已经出了溃败的韩军,韩(王)信的将旗也移动了过来,秦军震天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张良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韩王成说得太迂腐,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他说得有道理。没有了这些百姓,他就算逃出去,又有什么用?象魏豹一样去寄人篱下吗?
“王祥,护送大王先走。”张良忽然暴喝一声,不顾韩王成的反对,三两下就将韩王成推上了车。韩王成奋力挣扎着,刚要说话,张良却掷地有声的说道:“大王且退。臣率此一万大军,在此与百姓共存亡,誓与秦军血战到底。”说完,再也不看韩王成一眼,转身大呼,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击鼓,命令溃兵从两侧撤离,敢冲撞本阵者,杀无赦!弓弩手上箭,准备射击!”
“喏。”王祥应了一声,反手将长剑还鞘,伸手夺过鼓手手中的鼓桴,用力敲响了大鼓。张良大怒,飞起一脚踹在王祥的大腿上。王祥站立如松,不为所动。他一边奋力敲着鼓,一边大声吼道:“杜鱼,你护送大王先走,我在这里保护先生。”
杜鱼面沉如水,不为所动,好象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带着剩下的十几个铁卫紧紧的护在张良的身侧。张良大急,正要说话,却见韩(王)信带着千余人撤了下来,立刻大喜,冲着韩(王)信大声吼道:“太尉大人,快快护卫大王先撤,我来断后。”
韩(王)信盔歪甲斜,狼狈不堪,看到张良的时候十分惭愧,本来想偷偷从旁边溜到后阵去的,可没想到一眼就被张良看到了。一听说让他护送韩王成先走,他心头大喜,二话不说,也不管韩王成有什么意见,拥着他就走。
张良返身,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