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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夹雪时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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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打折扣。若飞的看法基本与我类同。和我们有类似观点的还有单金彪。他的理由很直接也很悲观:没有人会把诗歌真正放在心上,除了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学生。他甚至断言作协举办这次活动其实别有用心,我们文学社不过是他们借以摆弄的一枚棋子。阿彪的话有点惊世骇俗,我没他看的深远,当然也委实不敢对诗歌的现实处境下如此偏激绝望的结论。阿彪最近一直在看海子的诗,据他自己打算,可能想写一篇研究海子其人其诗的论文。所以,相比较海子的卧轨,他发出这点激愤之辞倒也在情理之中。想让这样一个只对卡夫卡和海子感兴趣的人对“功利”事业感兴趣,简直是妄谈。

总之,这次诗歌大赛的宣传工作,我和若飞都表现地很懒。大宇倒是忙的团团转。一直亢奋的像卯足了劲的马达。大宇是个极度自信的家伙,也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家伙。同情绪偏激单金彪一样,这家伙有时侯也算得上是一个极端。他好像比我还爱做梦。问题是,我梦醒了就出来了,他倒好,梦醒也不愿回归现实。他太感性了,而我,自从正儿八经地谈起恋爱之后,居然变的理性多了。人家说,恋爱中的男人都像小孩,这话不假,可我偏偏是唱了反调。我成熟了,理性了,甚至不太做梦了。我不知道这是进步,还是倒退,我不知道,我离诗歌的大唐近了还是远了。总之,当我温存地搂着司徒若飞,再看看大宇的激情四射,心里面竟有种失落感袭来。失落感最后竟变成了不甚惭愧。

但是,关于这次诗歌朗诵大赛二十块钱参赛费的事,如果不是一个低年级的诗社社员跑来问我,我可能会一直蒙在鼓子里。大宇事先根本没跟我提。为此,我去找他问明情况。他则拿出一张报纸。是一张过期的市报,他指着末版的一块文字说:上面写的清楚着呢,自己看吧。我接过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则征稿启事。内容大略如下:为了迎接千喜年,扶掖诗歌新人,为纯文学拓展一方自由成长的舞台,由市作协、市宣传部、市青少年宫文化中心、市某某日报以及sz大学雨夹雪文学社联合发起,准备于新千年的元旦在市人民大礼堂隆重举办一次诗歌朗诵大赛。活动分校园组和社会组,其中校园组具体又分小学组,中学组,大学组。社会组则分为专业组和业余组。各组分别置特等奖一名,奖金为五千元,并颁发奖杯和证书;一等奖二名,奖金为三千元,并颁发奖杯和证书;二等奖五名,奖金为一千元,颁发证书;三等奖二十名,奖金为五百元,颁发证书。鼓励奖若干,发精美礼品并颁发获奖证书。凡参赛者都将获得一份精美的纪念品。为了明示此番大赛的公正性和严肃性、权威性,大赛组织单位届时将邀请省内外著名诗人和作家来做评委。每位参赛者须先投稿,经评审通过后方可参赛。一律不收评审费。如果评审后获得参赛资格者,须交参赛费二十元。如是云云。

按理说,这个活动的奖金设置不可谓不丰厚,并且随启事后公示的那几个评委在文坛上几乎都是大腕级别的人物,怎么看怎么叫人心动。二十块钱的参赛费不论合理不合理,确实够“便宜”的。如果发挥超常,哪怕搞个三等奖,也能赚回几百块呢。何况,人家确实看得起咱,明明白白地将我们文学社也列入了组织者的行列。

我把报纸还给大宇,他脸上颇露出些骄矜之色。如果这事儿真能顺利,那这小子确实对文学社的发展功不可没。只是,我心底仍旧难以释然。这样的征稿启事如今随便翻开哪本杂志,都能找到。招牌打的虽然不尽一样,但操作模式基本上大同小异,甚至可以说是千篇一律。无非就是高奖金加上名评委。我实在想不明白那些差不多都濒临垮台的杂志社何以有如此雄厚的实力举办这样一场看似毫无功利目的的纯文学活动?他们真的打算只亏不赚为纯文学无私奉献吗?我看未必有那么高尚!因为几乎所有这样的征稿启事都会在参赛条件方面羞羞答答或多或少的要求一下参赛费用。

我突然想起十四岁那年自己的一次经历。有一天,我在一本很权威的初中生杂志上看到了一则征稿启事。那时我对文学的爱好简直达到了变态的程度,用废寝忘食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记得那则启事最让我心动的倒不是什么丰厚的奖金,而是只要参赛作品获得了优秀奖,就可以刊登在那家杂志的文学版面上。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来说,能够在这样一本权威杂志上看到自己的文章,简直就是走路被元宝绊了脚做梦都想。于是我将平日里甚为自许的几篇作品整理了一下,工工整整誊到作文纸上,偷偷地按着启事上给的地址寄了过去。结果不出两个星期,回函就来了。迫不及待拆开一看,竟是一张初赛入选通知,声称我已进入奖项角逐单元,如果继续参加决赛的话,还须交上五十元,用来购买赛后将要结集出版的获奖作品集。如果不交这五十元钱,将被视为自动放弃参赛资格。五十块钱对当时的我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但决赛这样好的机会又不能眼睁睁的放弃。最终一咬牙,将过年父母给的那五十块崭新的压岁钱给寄出了。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叫人心碎的等待,大概是在四五个月之后,我终于盼来了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裹着一本非常厚的书,书里夹着一张折叠的纸,展开才知道是获奖证书,上面既没有写我的名字,也没有注明获了几等奖,相应的位置都是空白。连落款处的公章好像都是电脑打印的。我急不可耐地翻开目录,搜寻了老半天才找到我的名字,只刊用了我的一首小诗,并且被排在了第五百多页。但即使如此,看到自己的作品变成了铅字,心情着实激动地不可名状。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我就发现咱学校有很多家伙手上都有这本名为《星光灿烂》的获奖作品集。并且都收到了一张留有两处空白的获奖证书。隔壁班上有个家伙居然还给自己评了个一等奖,成天到晚四处张扬。后来我在那本书的第六百来页找到了他的大作。诗写的确实“不赖”,很押韵,有点打油诗的味道。记得题目叫《吃哈密瓜的滋味》。至今我还记得大概:我最喜欢吃哈密瓜/吃哈密瓜时我就会想起她/因为太想她/所以我总是吃哈密瓜/哦,哈密瓜/哦,我最想念的她/哈密瓜儿甜又大/思念的人儿像朵花。起初,我倒真觉得那小子有点儿小才,妈的年纪不大,爱情诗写的还真有那么点味道。可惜后来才发现,那首诗是抄来的。原作者记得不大清了,反正在报刊上正式发表过。当时心里很不爽,有一种英雄与小人同俦并列的屈辱感。回头便把那纸获奖证书撕的粉碎。那一刻,我方才恍然,并发自心底地心疼那张崭新的五十块钱。这么多钱,足以买一套岳麓版的四大名著了。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一次类似的征文活动。

如今当我如此近距离地面对眼下这场活动时,心里多少有些抵触。尽管我没有像阿彪那么断然否定,但自始至终,都不曾把自己卷入其中。大宇也正是因此而对我颇怀不满。他骂我不把诗社的事儿放在心上,他笑我成天沉迷于儿女情注定难成大事!所以当我问他这二十块钱参赛费的具体去向时,他只冷冷地给了一句:这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大宇的态度激起了我的火气,所以我很严肃地声明道:不是我想管,而是我不希望某些人打着我们诗社的名义干那种苟且的勾当!我关心的是我们诗社的名誉问题!

你他妈说什么呢?大宇也火了。他几乎咆哮着朝我逼近了一步。

少跟老子摆谱!你要是欺骗社员,败坏诗社的风气,后果自负!我怒目相向,丝毫不示弱。

你以为你算老几啊!文学社我是社长,这事还轮不到你管!

社长怎么了,干的不好谁都可以撤!

老子先把你给撤了。

有本事你就撤撤看!

如果不是几个同学在边上拉着,那天,我和大宇肯定要干一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火气那么旺。我也没见过大宇发过那么大的火。他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抽搐,就像有一大帮蚂蚁在脸皮底下跳着踢踏舞。

就这样,我们不欢而散。

心情确实很郁闷,感觉心头像是掉了一块肉。妈的,这感觉实在太怪,此刻的心就跟孕妇流了产一般,直揪揪地叫人难受!我放飞了一只又一只雪白的鸽子,可如今有几只载誉归来,蓝天广袤,如此迷人,可是于我而言,却简直就是鸽子的屠场!一只又一只美丽的鸽子,竟被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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