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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岁月--陈香梅自传 作者:陈香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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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家20年代在北京是大户,外祖父母又喜欢交际。外祖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还在古巴当公使(其时两国没有交换大使,公使就是全权大使),交了不少外国朋友。我的父母在古巴首都哈瓦那结婚,据说婚礼举行时遇到使馆的道路都封锁了,以便客人出入。九姨、十姨当年是花童,父亲穿着大礼服,母亲梳着西式的卷发,穿着一套在巴黎特别订做的白纱通花嫁衣,非常漂亮(父母的结婚照是我在多年颠沛流离的岁月中仅存的家庭照片之一)。

  母亲未嫁前和三姨都在英国女校读书。又到意大利学音乐和艺术(母亲弹钢琴,画油画,三姨学音乐)。据九姨在母亲去世后告诉我,母亲在英国伦敦认识了一位英国贵族,交情颇深,对于父母的指腹为婚提出过抗议。当时父亲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哲学博士,也已在牛津大学取得了法学博士学位,但和母亲很少接触。母亲和三姨这对姊妹在欧洲过着青春少女的梦幻时光,不愿回家,但父命难违,只好乖乖地回到古巴。母亲在古巴结婚,一年后三姨和姨丈沈觐鼎在北京结婚。

  父母亲结婚后,父亲又到美国纽约和华盛顿深造,学习新闻工作。我的大姐陈静宜就是在美京华盛顿出生的。两年后父母亲带者两岁的女儿回到北京,投靠外祖父,那是一个短暂大家庭生活的开始。

  外祖父母家中的大宴会我还有些印象:我和姐姐在楼上偷看楼下舞厅的俊男美女闻乐起舞,并躲在门后偷听母亲弹琴、三姨唱歌。我们姊妹两人有时也不禁拍着小手助兴,直到老妈子半拉半扯地把我们送到睡房睡觉为止。

  廖家不但排场大,而且又有几朵待字闺中的金花,当然惹来不少惨绿少年。顾维钩、叶公超和当年年轻的外交家是廖家的常客,这些故事都是后来叶公超告诉我的;当然健在的九姨也告诉我不少住事。10多年前我也从三姨丈那儿打听到一些零星后事,但这些年来他年岁大了,记忆力衰退了.所记不多。另外己故的刘锴、郑宝南也是常客。郑宝南在担任驻意大利代表时,我还带着女儿去罗马访问过他,他殷勤地招待我们,我们还在罗马的大喷水地中抛下了银市,许个希望再访罗马。那是1960年底的事了,等我再造访意大利时郑宝南已退休回台北。我在台北多次见到过他,现在他也作古了。

  当外祖父出使日本时,我们这个大家庭就散了。而父亲因为到北京师范大学做教务长,我们也跟着搬了家。那时我们住在东城贡院,房子是中西合璧的四合院,很宽敞,院子在房子的中央。我还记得大门前是一片空地,房子四周有围墙,来客进入大门后须经过一条长廊,这些长廊是人力车和马车停放的地方,长廊的尽处另有一道门,两旁是听差和车夫休息的地方,通过第二道入口才入正房。我们在那儿住了三四年,因此我对这栋房子印象深刻,如今合上了眼睛还能依稀记得那房子的结构、桂花开时的馨香、秋天梧桐叶落满地的景况,一切仿如昨日。

  当年父亲在北京师范大学当教务长,并兼任英文系主任,工作很忙,但他对于教授工作似乎很愉快,我记得每逢周末常有学生到家来向父亲讨教,有时假日也常有些教授来家串门子。父亲喜为人师,我相信这是他一生较为愉快的时光。

  夏天我们全家到北戴河避暑,当时还没有冷气机,只有风扇,六月天北京最热,七月是暑天,到了八月就开始凉快了。

  那时北京人口不像现在人满为患,空气也没有大污染,虽然还是烧煤球时代,但厨房和起居室隔离得很远,因此对于所谓“空气污染”这个名词还未用着。

  我们家里有好几个佣人、车夫、门房、厨子和听差,之外还有负责打扫、洗熨衣服的老妈子,当年还没有洗衣机,全家大小的衣服、床单……,都靠老妈子的双手去洗熨;夏天有太阳,衣服可以在户外吹干、晒干,冬天的衣服常得在炉边烘干。这个习俗在中国大城市当然已由洗衣机、烘衣机取而代之,但在穷乏的乡下农村则没有多大改善,一切还得要靠老天爷。

  小时候照顾我和三妹的是李妈,她和照顾么妹的奶妈——张妈是姑嫂。李妈先来,六妹出生后,李妈又把她的亲戚张妈介绍来做奶妈,而她自己的孩子就另找别人照顾(我们家里的男女佣人大概最少也有七八个,或许还不止此数)。

  服侍母亲的一位女佣是城里人,长得眉清目秀,口齿伶俐,因为她是母亲的近身女佣,其他佣人对她都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她也常常狐假虎威。李妈和张妈常在背后骂她,说她是鬼灵精,她们说她时就说“太太房里的”,喊惯了,真的很难记得她姓啥名谁。那个女人总是穿戴得很整齐,白上身,黑长裤,头发梳得黑亮亮的,一个圆圆的髻,髻边常有一朵茉莉花或是其他花朵,一条手帕扣在衣襟上。她只照顾母亲,对我们小孩也是爱理不理,但对母亲倒真的照顾得很周到:母亲若是在休息,她就不准我们在母亲房外吵闹,常常说:“到外面去玩,你妈妈在休息。”她的丈夫大概不务正业,到了月底发薪水的时候就来找他的老婆,我们放学回家时,就会见到他坐在门房里和男工说三道四。我年纪虽小但也不禁奇怪:为什么一个精明标致的女人会嫁给这么不中看的男人。

  母亲对这个女佣很好,因为她很会照顾母亲的一切。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六妹出生的那一天(六妹香桃出生时陈家没男孩,只有五个丫头,中国人说是五个赔钱货)。父亲白天把母亲送到协和医院后就回家等候消息,把那女佣留守在医院陪着母亲。我那年大概也有8岁了,说不懂事也有点懂事,那个女佣一直等在医院里,六妹出生,母女平安她打电话回家。是父亲接的电话,我还没睡觉,我和大姐同床,父亲到我们的睡房来说:“你妈又生了一个妹妹。”

  在那个年代,中国男人常为了要儿子而讨小老婆,父亲受了西方教育,母亲娘家又非常西化,当然小老婆在陈家是行不通的,但在我弱小的心灵中,我对那个女佣人很感激,因为她一直陪伴在母亲身旁,对父亲我却有点反感。六妹出生时母亲大概刚满40岁。母亲的名字——香词是外祖父取的,我们姊妹6人的名字也是外祖父取的,大姐香菊(她不喜欢这名字,后改名静宜),我是老二香梅,依次香莲、香兰、香竹、香桃。

  父亲有两个弟弟,二弟应昌,三弟应凯。他的二弟即我们的二叔陈庆昌,他于留学美国后回到中国时,正值“九·一八”事变,他参加了中国空军,抗战时被派到印度当武官,接待了不少当年到中国参战的美国空军志愿队飞行员。抗战胜利后加入陈纳德将军组织的民航空运公司,在上海虹桥机场做站1949年民航空运公司奉美国政府命令撤退,总部移到台湾,在香港、日本、东南亚等地成立分部,经过一段非常困难的时期。二叔当时与一位新寡的梅夫人(共产党员)发生恋情,已伦婚嫁,决定不与公司同进退而留守沪滨。20年间因为中美两国之间的复杂政情,海峡两岸对峙的形势,我和大陆的亲友消息完全断绝。后来间接由香港方面传来讯息,才知道二叔在“文化大革命”时去世,他的第一任夫人先患癌疾去世,他后来与温风鸣女士结婚。二叔去世后温风鸣女士定居南京,并被委任为南京政协委员和南京海峡两岸联谊会理事。我第一次回诅国访问时,有关当局还特别派专员送她由南京到北京和我会面,后来我多次回祖国也有机会和她聚首。地已80高龄,但仍参加很多活动,身体还健康,有一子从商,生活过得不错。我每次到南京得到省市领导招待时,她也经常应邀做陪容。

  三叔陈应凯和家人解放前后曾到香港居住了一个时期,后来还是回到广州。陈家祖居在广州,有一栋三进的大房子,在广州市桃源上街。我于抗战时,在广州未沦陷于日军控制前,曾和母亲一同到过广州看望祖母曾老夫人,她于祖父逝世后即长住广州,那栋房子是地道的南方大户人家宅第。祖父陈庆云是南海世家,年少得志,30出头就掌管了招商局,除了正室曾夫人之外,又讨了两位妾侍(即姨太太),全家大小共住一处。两位如夫人都无所出,而祖母则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祖父去世时年仅38岁,据祖母告诉我,祖父对于当时的香港电车公司有兴趣,认为这可以在广州发展,有利广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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