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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星期?
甚至在如此重要的时候,将军尚匀出时间在纽约及华盛顿,为公务暂作勾留。我预拟数天后赴波士顿与他相晤。于是,我给他写信,其中的片断是:我至爱的:我不知如何向你说出,我爱你如许之深,因为我对你的爱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仅你一人曾造成我整个的幸福,我将爱你至我死时。还溯我们结合的一日,我们的生命恰似两条溪水,互相汇流,流成一条江河。我们根深蒂固地愿偕白首,只为我们的爱不仅是表面上的美好,而是灵魂的真实,这是上苍可为明证的。亲爱的,我真情地,深深地、完整地爱你,一如你之爱我。亲爱的,我与你同为你的病痛受苦难……我无从思及没有你的来日,或没有你存在的生命——你一定要活下去!真实的爱绝不畏惧死亡,因为爱的主要责任是生命。亲爱的,请打败这场仗——以爱心、坚毅、信心与希望做为武器。人类最大敌人是恐惧与怀疑。亲爱的,我将不再恐惧与怀疑,因为你站在我的身旁。
历经许多梦幻的岁月,我们曾共同生活,共同珍爱;我们曾互相分享偷悦欢乐,我们也曾共同饮泣……啊,我至爱的。
愿望在来日,我要和你共度更多的喜乐以及苦难,一如往昔。
愿望我们的心灵常是坚强,我们的爱心纯真,我们将不畏怯。
有一天若是我年老,安娜与露青丝将陪伴我。没有孩子的家正如没有前途的爱,我极为感恩,为了我们享有两个女儿。她们自她们挚爱的双亲学会爱,我将关注,让她们纯良地,美丽地,并且自由地长大起来。
你不仅是一个凡人,而是一个挺身而出,为真理以及为你所信仰的事而战斗的人。唯其如此,我愈加珍爱你。我是最最幸福的,有你这样的人做我的丈夫,以及我孩子的父亲。你知道,我一向引你为骄傲,并尊崇你所代表的一切。
亲爱的,我要再三再四地告诉你:我以我的全心全力爱你。
在1957年11月19日,他在威拉德旅馆写给我一封信,令人叹赏的信:华盛顿市1957年,11月19日亲爱的:昨夜我刚抵达纽约的旅邸,就读到你美丽的信。
你用温情、爱恋的话语说出我为你怀有的相同感受——但是不能常常用话语表达出来。不知怎的,我最接近心灵的事情,总是不能用话语说出,我竭力以事实表现,我爱你以及我们两个女儿远胜今生的任何事。我一向最大及最常有的恐惧乃是我会失掉你——以及,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纵使我没有了你和女儿们,我绝不会在不战之下,投降于致命的疾病或任何其他敌人。你可以确知,我决定在最艰苦与最绝望的情形下,为与你们一同生活更多的年月而奋战。
离开你的残酷和寂寞是太可怕而不敢想象的。
倘若我必须过早地离去,我将仰赖你,尽你完善的爱心,抚育、引领并教导她们,令她们以她们的先人为荣耀,并过着诚实、光荣的生活。我也将仰赖于你,保存我将留给你的财产,如此你们所有的人都将有舒适的生活,享受完全使人满意的生活,并帮助那些凡是需要帮助的人。
当我与你结婚时,我在生活里实在只有唯一的志愿——找到一个值得尊敬的妻子。她会给予我情感,尊重,以及深爱。当然,如果我们彼此得有幸福与爱情,我盼望我们会有孩子。你已给予众所想要的一切,甚至远过之。我了解我已在你身上,获得丰富的幸福,了解与挚爱,远胜世上许多男人,我是如此的幸运,上帝在我晚年还这般仁慈地对待我。
因之,我现在以笨拙的语言,业已说出我对你怀有的情怀。此刻,我仅能再加一句,我以每一口气息与每一种思念爱着你。
永远属于你的克奈尔
一个白雪纷飞的下午,我们到达波士顿。翌晨,在拉希医院开始详细的检验与复查。一切告终后,医生宣布答案。
他们告诉陈纳德将军,就大多数的人而言,他们获知的结果必须要附上一点还有希望的诺言。可是,他不需要,他们供给的乃是不加伪饰的真情,因为他们知道他亟须晓得真实情况,同时他能承受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他们擅长于判断病人。他们知道病人的勇气有多大。
医生们说,就他这种情形,他只有三个月可以活。
“我们的祈祷有任何力量吗?”我实在并不想问将军这个问题。
“永远不要怀疑全能的神,小东西。”
“对不起。我等一下会好些的。”
“我晓得你会的。”
时间缓慢地过去,我贴近他,不停地发抖,于是他紧紧搂着我。
“安娜,亲爱的,”他终于说道,“听我说,我们向来都在台北过圣诞节,这个圣诞也不要有所不同。”
他已决定如此,我们带着孩子跨上越太平洋的长途飞机。
1957年圣诞节早上,他到办公室,处理几小时的公务,好像生命仍有好多年而不是几个月一样地工作着。中午前,他回到武昌新村家中,于是我们吃混合鸡蛋拌乳砂糖及火酒的冷饮,与孩子们打开我们每人的礼物。我一直到事后才知道:民航公司的李医师告诉我,圣诞日的上午将军第一次咳嗽咯血。
“不要告诉安娜。”他曾经请医生答应他。接着有更多的早晨他咳嗽咯血,可是我也常是不知道的。
我们最后一次动身返美前,将军举行了记者招待会,我问他原因,他正坐在写字台前,处理一堆民航公司的公文,于是他心不在焉地回答:“为什么?因为这是最后一次。”
“天啊!”我像骨鲠在喉,泪水刺痛我的眼睛,我在一片朦胧中转过身去。他从未像这次一样的明白说他的死亡,这次的失言令我一谅。不知怎的,医生们虽已失望,可是,只要他,克奈尔·陈纳德还没有失望,我仍然是一直在希望里的。我对他的信心是如此之大,对他的力量是如此坚信,以致我始终没有面对最终的结局。此刻,他无意中承认,他是顺从死亡的,似乎将我一向依附的不合理的希望,剥夺得一丝不存。
我感到他的手臂向我围拢来。他立即意识到,他刚才已把我吓住“小东西,即使我们战斗必获胜利,我们在战略上也一定要准备最恶劣的。我并没有放弃,靠神的佑助,我仍要征服这该死的东西!”
我这时已能控制自己。
“我懂得,亲爱的,假如有人能做得到,那就是你。我们必须努力祈祷。我可以参加你的记者招待会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流泪!”
“我答应了。”
我极为困难地遵守这个承诺。我坐在他身边时,我的思潮跌回在昆明,1944年的另一次记者招待会,那时我第一次与他相逢,并且,我想,我爱上了他。那时,他是一名飞虎将军,强壮、健康,所向无敌。而此刻呢?……我望着他,微感惊讶地意识到,他的改变很少。同样凝神的深色眸子,同样坚定的下颚,同样有着对于自己及命运的信心。他的健康已经丧失,但是这位真实的人,这人的灵魂,毫未改变。他的精神仍在燃烧中。我为他感到无限骄傲。他挺直地站在桌前,结束会议时,对着记者们说道:“我计划还要活许多年。”
我内心在想:“他不能死去。他太强壮也太骄傲,并且太勇敢。”
我开始默祷奇迹的出现。
1958年1月10日,记者群们在旧金山机场迎接我们,探询陈纳德将军“最近一场战事”的消息。
“陈纳德将军,报导说你得了癌症。是吗?”
我们站在寒冷的1月的蒙蒙细雨中,我听见将军的声音:“恐怕是,医生这样告诉我。”
“将军,你计划做什么?”
将军微微一笑:“做什么?我打算活久了将它忘掉。假如上帝给我充分的时间,我要把这个敌人也打败。现在,我们谈点重要的事--”记者们都笑了,那天的郁闷气氛一扫而光。他说话的方式,不知怎的,会令他们相信!
他当天的日记有如下的记载:
1958年1月10日旧金山
乘TWA飞机抵旧金山,于机场举行记者招待会——记者们向我逼问。
整日有三次轻度溢血。安娜电询新奥尔良的奥斯勒医生,放通知立即动身直赴奥斯勒医院。乘A。A。L。飞机于11时45分起飞。哈佛特将军,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