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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蜿蜒-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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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成,她却成了中文系去海南的唯一女性。

  江一带着两位同学在河南兜了几个圈,才找到那家东北菜馆,菜馆门面不大,空间也小,才摆了八张台,不知是不是过了吃饭时间,居然还有两张台空着。江一拉过一张椅子,把行李放在上面,叫服务员过来点菜。马独用点了韭菜盒子、咸煎饼,兰小宁要吃酱排骨,还有小鸡炖蘑菇。江一点了两个山野菜。喝珠江啤酒。大学时除了班级活动,兰小宁跟江一喝过两次酒,江一穷,都是兰小宁请客。她家在岳阳,父母都是国家干部,有点小钱。后来兰小宁也有叫江一去喝酒,江一因为老是让人家女同学结帐,面子上过不去,不好意思再去。

  北方菜实在,是填肚子的,很快就吃饱了。叫了三瓶啤酒,没喝完。马独用觉得吃这餐饭冤得很,得不偿失。他的皮鞋本来只有左边张开血盆大口,这时右边也不甘落后,大家比翼齐飞。兰小宁最见不得马独用这副德性,人家大老远的陪他来解馋,他得了好还牢骚满腹。马独用说:不是我这副德性,你还见不到俺江一兄弟呢。兰小宁说:我还得多谢你呢。

  回去坐31路车。兰小宁上去占了两个座位,她自己坐一个,让一个给江一,还非不让江一让给马独用。马独用只好站着,他说:咱站着,咱不配坐。兰小宁说:你就该站着,你凭什么要坐?吃人家喝人家,还诸多意见。马独用说:咱是吃俺江一兄弟的,不是吃令狐姑爷的,你激动什么?兰小宁说:江一是厚道,不是糊涂,你要搞清楚。江一说:好了,好了,咱老同学见面,还是聊点别的吧?小兰哪,你是出差吧?你可别跟我说是辞职啊?兰小宁笑笑,说:我还真是辞职,不行呀?江一说:我就搞不清楚,你们这是怎么哪?像逃难似的,不至于吧?兰小宁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太大,咱们总是找不到平衡点。马独用说:你可别把俺扯进去,我是想家,咱受不了这地方的气候。一年四季一个样。咱是在四季分明里长大的,哪里受得了一年到头三伏天呀?咱贾兄弟你也别扯进去,他是想吃肉,四川的肉跟海南的肉不一样,海南的肉没味儿。兰小宁说:咱就不愿意跟这种人呆在一起。马独用说:咱不是走了吗?你呆着呀。江一说:得了,咱们下车,过铁道小心一点,集中精力,咱可不能学海子,一条道走到黑。

  马独用和贾四等来广州的第四天,江一收到消息,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了。那天晚上,三人对月把酒,边喝边聊,搞了个通宵,大家碰一下杯,说:为了海子。再碰下杯,说为了诗,最后说为了狗日的北大。

  过铁轨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汽笛声,兰小宁有些紧张,她一把抓住江一的胳膊。江一说:不怕,远着呢。兰小宁说:我不是怕,我是经不起惊吓。江一说:在我这儿,我不会让你担惊受怕的。

  江一把床单换了,被套没有备用的,只好凑合。江一说:我用过的,你不介意吧?兰小宁说:谁跟谁呀?马独用和江一把战场移到厅里。兰小宁有点累,洗了澡就上床睡了。江一把房门关上,跟马独用坐上床,抽着烟,聊海南热,聊海口,聊了大半夜。

  五

  马独用走的那天,江一和兰小宁去车站送他。江一和马独用抬着那只巨大的旅行袋,兰小宁在后面跟着。他们越过铁轨,走进第三站台。马独用开玩笑说:咱抬着这玩意儿,不经意看,还以为抬着谁的尸体呢。兰小宁一听就皱起眉头,她说:别老提这个话题好不好,咱现在是旅行呢。马独用对江一做了个鬼脸。

  站台上一个人也没有。车站还没放旅客进来呢,乘务员不让马独用进车厢。江一怕旅客一窝蜂涌进来,马独用的大件行李没地方放,就拿出证件给乘务员看,请她关照。乘务员看了江一的证件,面无表情地让开了道。江一赶紧跟马独用合力把行李抬上了车,放到行李架上。江一担心到了石家庄,马独用怎么把这巨大的家伙搬下车。马独用说:你就别操心了,咱都从海南搬到广州了,到了俺庄上,还愁我搬不下去?倒是你老人家身体要紧。咱哥儿几个在你这儿,没让你好好休息,还老让你喝酒,不知道有没有伤着你老人家的肾,你可要注意一点。江一说:没事,我知道照顾自己。马独用说:你知道就好,还有,咱嫂子是个好人,有她照顾你,咱哥儿几个放心。我本来以为还能见她一面,咱有几句贴心话跟她讲,也不知你丫怎么搞的,不让她来见咱。你不是跟她闹崩了吧?江一说:跟她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都是给你们丫挺的闹出来的。马独用说:可别说没关系,真要是没关系,咱也得发展关系。她不就是比你大点吗?咱老一辈的人不是讲过吗?女大三抱金砖。兄弟呀,一个人在外,苦着呢,不要怕人家关心你,不要拒绝爱。咱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江一说:都是什么呀,尽他妈的瞎扯。马独用说:咱不瞎扯,咱兄弟说的是真心话。还有外面那位,我看有些神经质,你也得关心一下,咱令狐姑爷可把她害惨了。江一说:行了,我不跟你扯淡了,她在外面等着,一路保重。

  马独用穿了件屎黄色的旧西裤,紫色的恤衫。那件恤衫百孔千疮。他就这副人模狗样纵横大江南北。江一看着马独用拱着屁股哈着腰钻进了硬座车厢,想起离开北京那天照二跑车站去送他,心里不免有点凄凉。车站开始放人了,男人女人拎着行李蜂涌而入。转眼间车厢就给活动着的东西充满了。马独用从窗口伸出头,对着江一和兰小宁打手势,叫他们走。三人挥手告别,江一跟兰小宁对看了一眼,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车站广场总是挤满人。两人在广场的阴影里穿行,极力避开对着撞来的行人、车辆和扫帚。不时有人向他们卖大衣、西装,换港币。这种声音曾经使江一觉得自己还算个人物。从内地来找生活的一群男女老少正用大号汽水瓶和塑料饭盒接下水道的流水。远远看去,那一线水流像清泉似的闪着银光。江一意识到口袋里白花花的银子已经不多了,他的心情和车站里那种灰蒙蒙的颜色如出一辙。

  江一和兰小宁在邮局门口分了手。他要去上班。她去找新闻界的朋友。两人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回到单位已经十一点。江一请了半天假,本来可以下午去。但他实在没有地方好去。师傅一如既往地坐在她的位子上,审她的外文小说。这项工作对她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了,她可以在上班时间把她喜欢的小说看个遍。下了班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干自己喜欢的其他事。可她下了班喜欢干什么,江一一点也不知道。

  十一点钟是个很尴尬的时间,大家看了半天的书,看得眼睛累了,腰也酸了,可离吃饭还有一点时间。于是大家都想找点别的事做,譬如说伸伸懒腰,聊聊天,上一趟厕所,倒点开水。江一一进去,大家就活动开了。就师傅坐着没动。她真坐得住,一坐就是一个上午,一坐就是一个下午。这些日子师傅没有去审录像带了。也就是说她没有去看西片了。因为没有人陪着她看。单位里就她看得懂西片,别人要看时得她在一边翻译。如果她愿意翻译,大家都愿意看,可她不愿意翻译。她就译给江一听。

  江一和师傅的办公桌隔了一张台。师傅是小组长,是个领导,她手下有几个兵,江一是她的一个小兵。江一喜欢隔着一张台跟师傅对眼神,如今师傅不怎么睬他了。江一在座位上坐下,拿了本台湾产的小说看。他不习惯看竖排的文字,每次拿起书来,心里就不痛快。江一没来由地把书拍在桌子上。他感觉师傅突然身体一颤,他吓着她了。这就是说:这丫头尽管在看书,却在注意他的动静。江一想清楚了这一点,心里就有些暗笑。他说:师傅,你看什么书?马珏没有说话,却把书拿起来,张开封面给他看。江一看见了几个英文字母,他看不明白。师傅知道他看不明白,他的一点底师傅早知道了。她故意的。江一叹了口气,他本来想请师傅晚上吃饭,突然想起跟兰小宁约好了。这丫头在海口电台干得好好的,怎么跑广州来了呢。丫挺的一个个都沉不住气。不过兰小宁没什么好发愁的,令狐姑爷在美国发了大财。她不愁生活无着。

  师傅又把头埋下去了。她看起书来太投入,她的世界似乎在书里。江一不知道她有没有恋爱过,不知道她有没有心仪的男人。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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