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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马罗神父的罪恶-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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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来说,阿梅丽亚仍然是世上最可爱、最珍贵的“她”。不管是在奥雷姆、在阿尔科巴萨。还是在他挨饿受冻流浪到过的其它地方,甚至在他像沉船的龙骨被海水冲上海岸似地漂泊到过的里斯本,他也一分钟没有忘记对她的柔情怀念;每当想起她时,他总会感到一阵甜蜜的痛苦。在里斯本那些辛酸痛苦的日子里——这是他一生中最失意的时候,当时他在一家默默无闻的事务所里做办事员,那座城市在他看来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罗马城或当初以奢华淫靡著称的巴比伦城,人们熙来攘往,人声鼎沸,到处是冷酷无情的利己主义,他在那儿感到空虚,不知所措——他更加精心地培育这朵爱情之花了,到后来,它竟成了他的贴心伴侣。他心中一直保存着那个形象,同她进行着假想的对话,当他沿着漫长的索德里大道流浪时,他嗔怪着她给自己带来悲哀,使他衰老憔悴。这样,他便觉得自己不那么孤单了。 
  在他看来,这番感情正是他一切苦难的来由,使得他在自己眼中成了一个有趣的人物。他是为爱情而受难的人,这使他感到安慰,正像最初陷入绝望时,想到自己是宗教迫害的牺牲品使他感到安慰一样。他并不只是一个一般的穷鬼,由于偶然性、愚蠢、缺少朋友、厄运和一件打着补钉的外套便命中注定永远处于依赖他人的困境;他是一个有着伟大胸怀的人,只是由于一场带有一半政治性的爱情大灾难、一场家庭的和社会的悲剧,才在作了几番英勇的斗争以后,被迫随身带着一只装满契纸的发亮的皮包在一家家公证人的事务所之间奔波。命运使他变得像他在感伤主义小说中读到的一些主人公一样了。他睡的是乱草铺成的地铺,吃的是四个铜板一顿的饭食,过的是经常没有钱买烟抽的日子。这一切他却都归之于他对阿梅丽亚不幸的爱情和一个有权势的阶级对他的迫害。这样,他便凭着人性最本能的直觉,赋予他那些琐细的苦难一种高尚的起因。每当他碰到那些他认为是幸福的、乘坐着出租马车的人们,那些用手臂挽着美丽姑娘细腰的年轻人,那些衣着体面、去戏院看戏的人们时,他便想自己另有一种丰富的内心生活,他的不幸的爱情。这样一想,他就感到不那么悲伤了。当他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终于得到了能在巴西就业的允诺,并得到了去那儿的路费以后,他把自己即将作为一个移民的平庸经历理想化了,他对自己说,他将离乡背井,飘洋过海,因为专横的教士们和当局联合起来迫害他,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当时,看到他把衣服装进他的铁皮衣箱时,有谁会想到,几天以后他会又回到离那些教士只有几英里的地方,用燃烧着爱情之火的双眼盯住阿梅丽亚的窗口呢!是那位怪僻的波亚埃斯庄园继承人(其实他既不是波亚埃斯人也不是庄园继承人,他只是阿尔科巴萨附近的一个非常富有的怪人;他花钱买下了这宗原属于波亚埃斯某贵族家的古老地产,于是周围的人便给了他这个称号),是那位圣徒般的绅士免除了他海上晕船之苦和移民国外的风险。那是在他原定要出海航行的前一天,他仍在办事处上班时,两个人偶然相遇了。庄园继承人是他的老雇主努内斯的委托人,所以知道他那篇有名的通讯文章的原委,也知道他在大教堂广场攻击教区神父那桩引起公愤的事,打那以后他便对他非常同情。 
  事实上,庄园继承人对教士们怀有一种极度的仇恨,所以每当他在报上读到一篇犯罪的报道时,即使罪犯已经裁决并被判刑,他也总是认定犯罪的起因一定是个身披黑色长袍的教士。据说他对教士的这种深仇大恨就起因于他跟他的第一个妻子——阿尔科巴萨一位有名的宗教狂热者——之间闹的纠纷。当他在里斯本见到若昂·埃杜瓦多,听说他想出海远行时,他立即想到把他带到莱里亚,安置在波亚埃斯,让他负责教育他的两个小孩子,以此来狠狠地侮辱一下主教管区里的所有教士。他把若昂·埃杜瓦多看作是异教徒;这正好跟他的用无神论的思想教育两个儿子的计划相吻合。若昂·埃杜瓦多眼中含着泪水接受了这一重托:月薪、地位、这个家庭和住房都很令人满意…… 
  “啊,先生,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思情!”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使自己高兴!而且也是为了让那些卑鄙下流的恶棍们生气,我们明天就走!” 
  他们在尚·德·马卡斯一下火车,他就对并不认识若昂·埃杜瓦多也并未听说过他的经历的火车站站长大声说道:“我把他带来了,我带着他凯旋而归了!他要去猛击所有教士的面孔……如果有什么损失需要赔偿,那就找我来赔好了!” 
  火车站站长并不感到惊异,因为在这个地区人人都知道这位庄园继承人是个疯子。 
  他们到达波亚埃斯后的第二天,若昂·埃杜瓦多得知阿梅丽亚和唐娜·若塞帕在里科萨。他是从好心的费朗院长那里知道这一情况的。费朗院长是庄园继承人与之讲话的唯一的一位教士。他在家里接待他时并不是把他作为一名教士,而是作为一位绅士。 
  “费朗先生,”他总是这样说道:“你作为一位绅士我尊重你,但是你作为一个教士我却讨厌你!” 
  好心的院长微微一笑,他知道虽然这人极不敬神未免可笑,但在内心深处他却像圣徒一般善良,对这个地区的所有穷人像父亲一般慈祥。 
  庄园继承人还酷爱古书,辩论起来精神十足。有时候他们两人会就历史、植物学和打猎的方法等问题展开激烈的争论。当院长在辩论最激烈的时候提出一个相反的看法时,庄园继承人便会一下子站起来,在院长身边跳来跳去,大声说道:“先生向我提出这个看法是作为一名教士提出呢,还是作为一位绅士提出的?” 
  “作为一位绅士,庄园继承人先生。” 
  “那我接受你的反对理由。这理由很有见地。但如果你是作为一名教士提出来的话,我就要打断你的骨头。” 
  有时候,为了故意惹院长生气,他把若昂·埃杜瓦多拉出来,充满深情地拍拍他的背,仿佛他是一匹招人喜爱的马一样,说道:“瞧瞧这个小伙子!他已经伤害了你们中间的一位。他还要杀掉两、三个教士。如果他们要处死他,我就要亲自出马把他从绞刑架上救下来!” 
  “这很容易,庄园继承人先生,”院长一边吸了一撮鼻烟,一边冷静地说:“因为在葡萄牙根本就没有绞刑架!” 
  这时,庄园继承人竟勃然大怒起来。没有绞刑架?为什么?因为他们有一个民主政府和一个君主立宪的国王!如果教士们可以随心所欲的话,他们早就在每个广场上竖起一个绞刑架,在每个角落里竖起一个火刑柱了! 
  “请告诉我,费朗先生,你想在我家里为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辩护吗?” 
  “啊,庄园继承人先生,关于宗教裁判所我甚至谈都不想谈。” 
  “你不想谈是因为你害怕!你知道得很清楚,这就像把刀子戳进你的肚子一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嚷着跳着,宽大的黄色晨衣的两边扑打扑打地扇起了一阵微风。 
  “他在内心深处是个天使,”院长对若昂·埃杜瓦多说。“他可以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送给一个教士,如果他觉得那教士需要衬衫的话。你在他这里可真是太好了,若昂·埃杜瓦多。不要理会他那些小小的怪癖。” 
  费朗院长已经开始喜欢上若昂·埃杜瓦多了:从阿梅丽亚那里一听到关于通讯文章那个有名的故事,他便想按照他喜欢的一个说法“在各方面好好了解了解这个年轻人”了。他整个下午整个下午地跟他在庄园的月桂树林荫道上,在若昂·埃杜瓦多做家庭教师兼图书馆管理员的房子里谈话。庄园继承人把若昂称作“教士的根绝者”,但费朗院长却发现,在他的内心深处,这可怜的小伙子非常敏感,宗教信仰虔诚,渴望家庭的幸福,非常喜欢工作。一天,他做完圣事礼拜出来,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觉得这想法好像来自天国,是天主的旨意:让若昂·埃杜瓦多与阿梅丽亚结婚。要说服心肠柔软、一往情深的若昂·埃杜瓦多原谅她的罪孽并不困难;而那个可怜的姑娘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之后,也一定会克服自己的情欲;正是这种情欲像魔鬼撒旦吹出的一口气那样进入了她的灵魂,夺走了她的意志、她的安宁、她少女的端庄羞怯,还要最终把她推至地狱的无底深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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